「金日奉茶」铺子。
金意初在二楼喝着奶茶吃着店里的新品蓝果雪媚娘,听着店长的汇报。
店长说话有条不紊,很快把最近的营业额变化交代清楚。也说了店铺门口立着的屏风。
“少爷,”店长一五一十地交代,“屏风是小林大夫昨日一早派人送来的,小的想着得先问过少爷的意思。”
“最后怎么没问?”金意初嚼了嚼嘴里的珍珠。
店长:“少爷,小的问过的,您当时也点头了。”
“啊?”金意初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店长提醒道,“少爷当时从郡守府吃完酒回来,小的说这事的时候,少君也在场。”
金意初恍然。
他当时喝醉了酒,脑子晕乎乎的。第二天醒来早就把这事忘光光了。
“咳,我想起来了,”他心虚地嗦了一大口奶茶,“唔,你去忙吧。”
店长走之前将房门带上。
金意初坐在窗边,俯瞰热闹的街市。
脑子里没想出什么赚钱的好主意。
算了,先回府吃青椒爆炒猪腰子吧。
*
然而金意初万万没想到,他只是连着几天都吃了青椒爆炒猪腰子。金府便出现了“少爷……欸,那方面不行!”的谣言。
涂深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的味道。
金意初很想解释,但这事吧……越解释越像掩饰。
最好的法子就是身体力行地证明。
然后金意初是个成年人,他自认为自己很沉稳成熟,不会因为谣言陷入自证的境地。
而且他总觉得谣言背后定有老登指点。
不然为何一向不敢妄议主家的丫鬟小厮突然跟风讨论他的私事?
想当初全府的人都知晓他生下来亏了身子,那方面不行。那时候他还是个傻子,金府却没人敢议论他的事。
金意初冷笑一声,心想等他抓到背后的老登,老登就死定了!
不过谣言还是很可怕的。
谣言影响之大,谣言传播之广是金意初始料未及的。
甚至连新婚燕尔的林逸风都有所听闻,特意登门来给金意初诊脉。
金意初左手托腮,右手放在脉枕上。
林逸风正在替他诊脉。
片刻后,林逸风收回手,“意初弟弟不必忧心,脉象一切正常,没有虚亏之象。”
金意初点点头,“多谢小林大夫,还劳烦你特意走一趟。”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林逸风收好脉枕,“意初弟弟既然无碍,那我便告辞了。”
“小林大夫,”金意初挠挠头,“奶茶铺子的事多谢你了。”
林逸风温声笑道,“合着今日你专是与我道谢的?”
金意初便没再说感谢之类的客套话,他打算晚些时候去库房挑几个好东西送给林逸风。
“柳……兰银羽呢?最近都没看到他出门。”金意初随口一问。
“我在为他治腿,现下他不能行走。整日要么在床上,要么坐在轮椅上。出行多有不便之处,我便没让他出来。”
金意初点点头,“能完全治好么?缺什么药材与我说,府里有不少好药材。”
“好。”
*
送走林逸风,金意初一回来便看到闷闷不乐的涂深。这小子低着头垂着脸,唇角紧抿着,一看就知道心里头不开心。
金意初还挺乐呵,“用午膳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这会儿怎么垂头丧气的?”
涂深看向金意初,漆黑的眸中满是哀怨,眼泪要掉不掉的,小声控诉,“林逸风给夫君用了脉枕!”
“诊脉当然要用脉枕。”金意初不以为意。
“他之前给我诊脉就没用。”涂深记得一清二楚,“替我诊脉的时候,也不避嫌。还得我自己垫上帕子。”
金意初想起了涂深那块绣着两只小黑鸭的手帕。
“林逸风在挑拨离间我们的夫夫感情。”涂深小声得出结论,“夫君你难道没看出来么?”
金意初不知道涂深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看出来了不……吧。”
涂深眼眸一亮,笑脸红扑扑的看着金意初,“那夫君,我们快些圆房来加固夫夫感情!”
金意初以前听到圆房两字,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心如止水毫无波澜,只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涂深,”金意初正色道,“我们得慢慢来。”
涂深红着脸赞同地点点头,“慢点好,”
又小声咕哝了一句“男人不能太快了。”
金意初:“……”
不敢想象真到了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涂深会有多兴奋,变得多恐怖。
唔,一想到这个,金意初觉得心里凉凉的。
两人正如往常一般坐在院子里吃吃喝喝,若是无聊了,金意初还会让涂深去耍两招给他看看。
实不相瞒,金意初小时候也有个大侠梦,飞檐走壁水上漂什么的,别太酷了
金意初看着看着,有些意动。便让涂深教他两招。
涂深眸光娇羞地扫过金意初的腰,手虚握成拳抵在唇旁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我来教夫君两招。”
金意初不明所以,教两招而已,涂深这小子脸红什么?
不过很快金意初就知道涂深这小子为什么脸红了——
金意初扎着马步,双臂一开一合,保持着这个姿势。
涂深小蜜蜂一样围着他转,手摸摸肩膀又摸摸腰,还不轻不重地在后腰的位置拍了一下,不停地调整他的姿势。
嘴硬的金意初被摸得耳朵都红了。
“涂深,你确定你这是在指点我的姿势?”
涂深当然是在认真指点金意初的姿势,当然,顺手做了些别的事。
夫君摸起来手感真好。
身上肌肉不多不少,软硬得当,是一具年轻健康蓬勃的身体。
不敢想象以后得自己吃的有多好。
涂深甚至有些羡慕嫉妒日后能与金意初圆房的自己。
可恶,为何不是日日都圆房!
金意初被摸的没脾气了,“不练了不练了!”
“夫君别气,我这次肯定认真教,不乱摸。”涂深觉得金意初就是个香饽饽,男人小哥儿见了都走不动道。他有必要教夫君两招防身,以防万一。
金意初狐疑,“真的认真教?”
涂深小脑袋点头不迭,“真的真的!”
金意初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没抵抗得住武功的诱惑,继续跟涂深学习招式。
涂深动作放得很慢,确保金意初能跟上。挑的也是一些快准狠的招式,不需要扎实的底子,只要勤加练习就能在对敌的时候出其不意。
练了半个时辰,金意初能将这三招记清楚,也能准确地将动作重现出来。
涂深让他歇一会儿,之后再将这三招连起来,尽可能地提升速度。
金意初出了一身汗,脸上白里透红,眉眼像是被洗过一样,水蒙蒙的,又干净的很。他捧着一杯柠檬水果茶喝了几口,白皙细长的脖颈下,滑动的喉结惹眼的紧。
涂深对他这幅样子爱不释手,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宠爱。奈何他的貌美的夫君娇气的很,只能远观解渴,不能亵玩止饥。
真要将人惹急了,气急的夫君会想红着眼的小白兔一样咬人。
虽然他不怕疼,但他怕夫君拔牙齿磕坏了,眼泪汪汪地瞪着他……想到这里,涂深呼吸重了几分。
他忙挪开目光,不太敢继续看金意初。要是再看下去,他能被火烧死。
金意初眯着眸子惬意地喝着柠檬蜂蜜果茶,休息好后,他让涂深继续教他。
涂深尽职尽责,陪着金意初练了一个时辰,等金意初能将三招招式连贯起来,并且速度练到勉强能看的时候,才喊停。
金意初跃跃欲试,“涂深,我用刚学的招式和你比划比划。”
涂深本不想应下此事,他不忍金意初受到任何伤害。但随即想到夫君日后若是遇险,坏人可不会对夫君手软。
更何况夫君名下还有一处令人眼红的金矿,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盯着金府,防不胜防。
想到这些,涂深改了主意。
他脸上消失了腼腆,整个人像是一柄未出鞘的剑,内敛着锋芒。
涂深单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朝金意初招招手,“来。”
金意初看出涂深是要单手与他比划的意思,右脚划出半圆弧度,摆好招式,猛地向涂深冲去。
然后金意初就发现他刚学的三招,招招都被涂深单手挡住。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涂深总能比他更快,一只手不慌不乱地抵挡住他两只手加一只脚的攻击。
金意初不信了,他单手撑在涂深左肩,抬脚要去将人绊倒。
涂深抬腿避开金意初那一脚,金意初用力过度,受力不及,身体由于惯性向前趔趄着扑去。
涂深拦腰一抱,将人稳稳箍在怀中。
金意初心跳很快,喘息有些急。声音不稳地夸赞道,“涂深,你好厉害啊!”
涂深将脸埋在金意初颈侧,细嗅着他身上的沐浴过后残留着的淡淡的花皂香。
“夫君你好香。”
金意初无语地扯了扯唇角。
炙热的呼吸打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金意初痒得缩了缩脖子,“……差不多了,快松开我。”
涂深印下一吻,才不舍地松开手。
金意初尽量忽略脖颈处的异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余光注意到管事匆匆赶来的身影,到嘴的话一转,“管事,怎么了?”
管事脸都笑烂了,“哎呀少爷少君,老爷和主君派人送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