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器物中保存,经年开之,其中必有一毒虫尽食诸虫。百虫都是带有剧毒的毒虫,如毒蛇、蝎子、蜈蚣,蟾蜍等一类,过程中不喂食,只让它们相互残杀啮食,当他们其中的一个把其余的全部吃掉,剩下的那只就是毒性最大的蛊。南洱也是这个流程,但十几年前南疆那边出了一个制蛊天才,南洱正是出自他之手,他在那里面加了一众草药,改变了蛊的作用。”
然而到底加了什么,肯定是只有本人知晓了。
魏南淇眼睫乱颤,强忍着不适,“那被种下蛊的人会怎样?”
兰情长叹一声,道:“蛊毒发作的契机是情绪剧烈起伏,发作后会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当然,本人也会有影响,此蛊发作要忍受噬心之痛,且削减寿命,放大内心深处的贪欲,大概是不致死,还能折磨人,而且,这个蛊毒没有解药。”
魏南淇瞬时如坠冰窟,心口绞痛,甚至连带着耳朵也嗡嗡作响。
良久,魏南淇都没听兰情在叫自己。
兰情微微皱眉,察觉到她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怎么了?”
魏南淇怔怔回神,喘了一口气,“我想去见一下,那个王媪。”
兰情递给她一杯茶,“随你。”
魏南淇点了下头,接连喝了几杯,“我想自己去看看。”
上好的茶她什么滋味都品不出。
兰情没再勉强,道:“随你。”
魏南淇道:“多谢。”
......
过了一会儿,魏南淇跟着一个带面具的男子走进暗道,许是兰情的叮嘱,那人领着她避开鬼市里的人,直接去了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
王媪年过五十,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口中不停呓语,俨然是个疯婆子的形象。
魏南淇皱眉看着她,叫了声名字,“王媪?”
“谁啊!”王媪疯疯癫癫地喊了一声,“娘娘!”
魏南淇解下披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盖在她身上。
王媪流着口水,瞪着眼睛看她,“谁!”
魏南淇闻到一股恶臭,忍了下来,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孩子?”
“谁!”王媪猛地握住她的手,痴痴地笑了起来,随即又疯狂摇头,“小孩子杀人了!小孩子杀人了!”
魏南淇声音有些颤:“淑妃身边的小孩子,杀谁了?”
王媪喊道:“小孩子捅人了,好多血,好多血!”
魏南淇手被她攥得生疼,“你还记五殿下吗?”
王媪死死抠着她的手,仍是喊着那些话。
来来回回问了几次,魏南淇心绪激荡,不死心又说道:“萧羡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啊啊啊啊啊!”王媪听到这两个字登时惨叫连连,扔掉她的手,拾起地上的石子扔她,“孩子疯了,杀娘了!杀娘了!杀娘了!娘救不活了!”
石子砸在魏南淇的脸上,人却没什么反应。
她自嘲道:“我才是疯了,我干嘛对着一个疯子问这么多,真是疯了,我才是疯了!”
话都没说完,魏南淇浑身战栗,转身离开,王媪还扔石头,“小孩子很听话,很乖的,吃糖,吃糖就不杀人了!啊哈哈哈!”
魏南淇蓦然回头,冲她喊了一句:“闭嘴!”
王媪见她生气大喊,顿时笑得更大声,“娘不要你了!娘不要你了!哈哈哈哈哈!”
魏南淇肩膀微微颤抖,激烈地情绪冲得她脑子有点昏沉。
她这是在干什么?
和一个疯婆子置气吗?
犯得着吗?
她胡吣什么自己都信吗?
魏南淇扔下那人,大步地往前走,不知是走了多远,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兵器相接的打斗声。
“天杀的,有人刺杀郎主!快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