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不是一个拖拉的性格，在决定好想做什么事以后，他就不想再留到明年了。

他和白九一起背了六百斤小米去找熊花换黄豆，熊花看他们换这么多黄豆还有点好奇，她问秦川：

“你们换这么多黄豆回去做豆腐吗？”

“不是，我要试着做酱油。现在也不知道雪季的温度能不能做成功，所以我打算这次先少做一点。”

黄豆换小米是一比一换的，把黄豆背回家以后，秦川倒了五十斤黄豆出来淘洗。把漂在上面的坏豆子捞出来，淘洗好的黄豆在木盆里加水泡一天。

秦川怕把泡水的黄豆放在地上会结冰，就把木盆放到一间客房里面的炕上。泡了一天一夜以后，秦川抓起一把豆子查看，发现已经泡胀了，就把豆子捞起来沥干水。

将沥干水分的黄豆上锅蒸熟，在蒸黄豆的时候，虎明和鹰西过来了。虎明家就在秦川家的右边，有什么事在院子里喊一声都能听到。

所以秦川挺好奇虎明和鹰西一起过来的原因，他直接问两人：“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有事儿？”

虎明难得的有点害羞，抓了一把他那一头硬硬的短发，才说：“我和鹰西要结为伴侣了，你和白九结伴的时候做的那个糖还不错。我们想请你帮我们也做一些，结伴的时候请部落的人吃。”

鹰西耳朵红红的，也跟着点头。虽然上次回旧部落一起吃火锅的时候，秦川就知道虎明和鹰西在谈对象了，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这么快举行结伴仪式。

啧啧！鹰西这小媳妇儿的样子，一看以后就是个被压的份儿，看得秦川牙疼。

虽然知道他们过来，就肯定是大巫已经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但他还是问了一遍：“你们结伴的事大巫同意了吗？日子定在哪一天？”

鹰西回答道：“师傅同意了！日子就定在三天后。麦芽是搬到新部落这边的第一天，虎明就泡了发上的，现在已经半掌深了。”

秦川把蒸黄豆的活丢给白九，他跟着两人过去帮忙。到虎明家的时候，秦川才发现虎明家还有好几个他手下的人在帮忙削红薯的皮。

看到秦川来了，大家也都和秦川打起招呼。自从今年秦川在白树林这边监督建造新部落，他就和几个轮流过来驻守的狩猎队和建筑队的人完全混熟了。

秦川看他们已经削好几框红薯了，就指挥虎明和鹰西把削好的红薯洗干净，然后切成小块上锅蒸。

虎明今年也种了十亩地，不过他只种红薯和麦子两种庄稼。而且因为他经常要外出巡视领地和打猎，还有到新部落这边驻守，没时间去打理地里的庄稼，所以他种的地收成不太好。

不过就算收成不好，他也收了两千多斤粮食。但是他家还储存了不少的肉，所以他家是不缺吃的。

秦川帮着虎明他们把红薯泥和芽麦搅拌均匀，发酵起来后，才回家。

白九已经把晚饭做好了，而且还按秦川的要求把晾凉的黄豆上面撒了面粉抓拌均匀，平摊在簸箕里，上面盖了一层干净的麻布防尘。

面粉会转化为糖分，黄豆里有大量的蛋白质，一起发酵，会让做出来的酱油味道更加的醇厚。

几个簸箕都放在客房的炕上的，虽然客房的烟道离出火口比较远，但是也比放地上或者架子上好的多。

第二天秦川和白九带着自家的大铁锅去虎明家帮着做糖，虎明家虽然有两个灶头，但是只有一口铁锅。秦川觉得两个铁锅一起熬煮比较快，就把自家的锅搬过来了。

鹰西负责烧两个灶膛的火，熬糖不能用大火，不然很快就会把糖熬苦。白九负责一直搅拌锅里的麦芽糖，不搅拌的话糖很容易糊锅。

虎明背着麦子去和熊花换了花生、芝麻和一些坚果回来，秦川看着虎明换回来的核桃和榛子很满意，什锦酥糖就是要多放几种坚果才越香。

帮着虎明和鹰西把麦芽糖和什锦糖做好后，秦川和白九就端着一碗刚出锅的什锦酥糖回家了。

他要去纺织厂那边问问还有没有大红色的布，结伴就跟结婚一样，当然是要红红火火的才喜庆嘛。

秦川用粮食去换了十米红布回来，用了他一百斤粮食。现在麻布比以前便宜多了，降价了不少，就算是染色的布也比以前便宜了好多。

他把布拿到医馆，剪成两短一长，各自都打了一朵大红花出来。短的是用来系在两个新人身上的，长的是用来两人牵着的。

鹰西说他和虎明也想和秦川他们结伴的仪式一样，感觉那样比以前的仪式更庄重，还邀请秦川当司仪，秦川欣然答应了。

秦川把红花系在鹰西和虎明的身上试了试长短，发现花结打的有点大，后面短了一点，他又重新改了一下才合适。

“哎，你们早点说要结伴，我就去纺织场给你们订做两身红色的喜服。我们那里结伴叫做结婚，是人身中最大的喜事，穿红色比较喜庆。”

“现在做新衣服也来不及了，就戴着红花吧！你们明天戴着这两朵大红花出去，大家一看到你们就会觉得你们跟平时很不一样。今天你们早点休息，明天用最精神的面貌去举行仪式！”

虎明和鹰西的结伴仪式是在下午举行的。上午虎明就去食堂通知了大家，有些没在食堂吃饭的，他就围着部落的上空飞了两圈，大声的喊话，让大家下午都去广场观礼。

他还带着他的手下和兄弟们，把广场上的雪打扫了一遍。等大家陆陆续续到广场的时候，虎明和鹰西也戴着大红花，提前到广场上去接受大家的祝福。

人到的差不多的时候，首领和大巫也到了。秦川喊“仪式开始”，大巫带着虎明和鹰西到高台上，见证他们交换信物、宣誓。然后他们牵着秦川递给他们的大红花，开始拜堂。

朝着神殿拜了兽神，然后就是拜高堂。坐在高堂位置的，依然是大巫和首领两人。因为虎明和白九一样，也是父母双亡的崽子，都是在集体山洞长大的。

他们小时部落的生活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哪像现在，那些没父母的崽子们吃的饱，住的也是有火炕的房子。

新部落这边还新建了学校，让年纪太小不能干活的孩子们可以学习和玩耍。大孩子也可以干完自己的活，然后去学校里玩那些跷跷板和滑滑梯。

看着坐在高堂位置上的大巫和首领，虎明和鹰西心中对他们由衷的感激，一起虔诚地朝他们拜下去。

在最后夫夫对拜完成后，随着秦川一声“礼成！”，广场上观礼的人都欢呼起来，因为又可以分到糖吃了。

去年秦川和白九结伴的时候，给大家分的酥糖，大家吃过以后，对那甜蜜的味道一直久久不忘。

今天大家来的时候，早就看到白九和虎明的几个手下在高台旁边守着糖了。大家已经有经验了，挨个过去排队，等着发糖。

几个已经领到酥糖的人，都吃的小心翼翼的，再不像去年那年那样牛嚼牡丹，两口就吞了。

首领看着大家拿着糖的喜悦表情，想到家里那两个不省心的崽子，就是一阵气闷。

熊白经常在海边晒盐，没什么机会接触亚兽人和女兽人就算了；怎么之前一直追着白九跑的月，自从被白九拒绝后，现在也不找兽人了？

月自从跟着纺织厂里的人学习的纺织后，现在好像完全入迷了一样。自从看了秦川画的各种衣服的样式以后，对衣服上面的那些花纹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纺织厂里给大家发的衣服上的花纹，好多都是月先琢磨着绣出花样子，其他的人才跟他着学的。

月还私下去找秦川请教了怎么绣各种花，秦川在知道月的绣工以后，对他大加赞赏。给他又花了一些各种不同的花纹后，还鼓励月多去野外观察自然。花草树木人，什么都可以绣。

还夸月是他们大山部落以后的第一绣花大师，这更是让月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有空就带着黑板在河边写写画画，说是在找什么灵感。

现在月的心思完全在他的工作上，一点都不急着找对象了。

这可把首领和熊花两人急的呀，好多兽人去找月生崽子都被月给拒绝了，说是生崽子影响他成为部落第一的大师。

秦川把大巫送回医馆的时候，月也拉着自己的小伙伴跟着到医馆。秦川还以为他们要拿药，打算去屋里叫大巫。

月拦着他，说道：“秦川，你之前去纺织厂换布的时候，是想给鹰西和虎明他们做新衣服吗？”

“是啊，他们两个家伙，要结伴又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快结伴的话，我一定要帮他们做一套喜服！”

月和他的小伙伴激动的问：“你能不能给我们画几套你们那里的喜服是什么样的？我的好朋友甘，

明年也要和他的兽人结伴。他看了你和鹰西的结伴仪式后，好羡慕啊！也想向你们一样办的热闹又别致。”

秦川秒懂，谁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让自己和伴侣大放光彩呢？最好比任何人都要好看！

秦川在医馆找了一块大黑板，修修改改的给他们画出了三套喜服大概的样子。一套是宽袍大袖的汉服，一套是长衫和旗袍，还有一套是西装和婚纱。

秦川仔细和他们说了三套衣服各自的特点，让他们按自己喜欢的选。还可以多做几套精美的喜服，以后大家要举行结伴仪式的时候，可以去租他们。

甘小声问秦川：“什么是租？”

“租就是有偿的借，每次暂时把新衣服借给别人结伴的时候穿一下，仪式完成后再还回来，你可以收取一定的报酬，比如食物或者帮你干活等。”

“那要是衣服被弄坏了怎么办？”

“那你事先要说明白，衣服弄坏了是要赔偿的。至于怎么赔，赔多少，你们可以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