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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亲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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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珩疑惑地望着裴薇,裴薇刚要启齿,又意识到马车上还有一个人,目光便转向温季礼,含蓄地打量了一通,问道:“这位公子是……”

“在下温季礼,见过夫人。”

温季礼稍稍弯腰,朝裴薇作了一揖。裴薇也点头示意。末了,她又道:“你和阿珩是……”

宋乐珩:“挚交。”

温季礼:“合作。”

两人同时开了口。裴薇见两人说法不同,左右看了看。宋乐珩皱着眉头,不由得微恼的和温季礼对视——

什么合作关系都合作到床上去了?

而此时的温季礼只想着初次见宋乐珩的母亲,要循规蹈矩,不能让裴薇以为他是登徒子。他全然没想到,宋乐珩张嘴就是挚交……

她知不知道,这世道的男女挚交,是怎样的意义……

温季礼抿了抿薄唇,正有些局促之际,裴薇又问:“那你们……已经到哪一步了?”

宋乐珩奇怪她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思量片刻,也没想隐瞒,给温季礼递了个眼神,便以为两人会倍有默契地给出同一个答案。

毕竟,他们在谋划其他事上,都默契十足。

但……

宋乐珩万万没想到,两人再一次翻车。

“都见过家里人了。”

“从未有逾越之举。”

裴薇:“……”

宋乐珩:“……”

温季礼:“……”

宋乐珩再次恼怒地瞪着温季礼,温季礼也头疼地按了按眼皮。宋乐珩刚要开口解释,裴薇就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们的事,尽快定下吧,就趁这几日。”

“啊?”宋乐珩忙道:“娘亲你误会了。数月之前,杨彻东征,洛城那边情势复杂。这位温先生本是平昭王的军师,在背后拱火的。我帮着杨彻做事,要去杀他的。结果我俩看对眼了……”

温季礼扶着额头插话:“督主,你这样一说,夫人更加误会了。”

“你先别管。”宋乐珩没好气地瞥一眼温季礼:“你收了我的玉观音狐裘和面纱,我俩还睡过一张床浸过猪笼沉过河,你居然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温季礼:“……”

温季礼即刻收了声,不再打岔。

宋乐珩这席话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惊得裴薇整个人都三魂少了两魄,他生怕他再多说两句,宋乐珩这不管不顾的性子能当着他娘的面干点不合时宜的事情出来。

裴薇缓冲了一下,没有去质问宋乐珩为何不讲礼数,只是将人握得更紧了些,道:“沉河?浸猪笼?是……是宋含章干的?”

她满眼不可置信,掺杂着对女儿的心疼。

宋乐珩拍拍裴薇的手背,笑着安抚道:“没事的娘亲。那都是小事,不打紧。我和温季礼回岭南时,你和阿景出了事。当时任由宋含章这样做,也是为了顺水推舟查明你和阿景的下落。这也是几经周折,我们才找到白莲教的老巢,把你和那些女子都救出来。”

裴薇的脸上不见半点轻松之意,看着宋乐珩许久,才轻轻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鬓发,喃喃道:“我的阿珩,真的好厉害。”

恰逢此时,马车停在了凌风崖的大宅外,黑甲都尉在外面低声道:“公子,到了。”

裴薇掀起车帘,看到是裴家的宅子,一时间眼神动容,泪意又弥漫上来。她眷恋难舍地望着那两扇深漆的门,望了半晌,却又放下车帘。

宋乐珩观察着她的神情,矮声询问:“娘亲是不想回去?”

裴薇摇摇头,拭了泪:“还有其他栖身处吗?我这一身伤,见了也是让家里人徒增伤心,等养好了伤,再回吧。”

“也好。”宋乐珩应道:“后山有被遗弃的农户家,我让人打扫打扫,带娘亲去住下?”

“好。”

宋乐珩陪着裴薇在后山落脚,温季礼便让黑甲兵去裴氏大宅里取了自己素日里带的那些药材,调配了伤药,让宋乐珩给裴薇敷上。做完这一切,已是将近天亮。

裴薇到最后也没再说起为什么生下宋流景,她就注定会走到这一步。宋乐珩想问,可话开了头,裴薇那双原本称得上是明月流云一般的眼眸,就变得枯槁如死灰。宋乐珩想着来日方长,索性打算等着裴薇的心里阴影散去一些,再伺机引导。

待得裴薇睡下,宋乐珩吹熄了屋中灯火出来,便见马车还停在篱笆院子外。她上车一瞧,温季礼已坐在车上睡着了。

大抵真是个从小就金尊玉贵的人,无时无刻都秉承君子端方,就连睡着的身板都格外挺拔,一点不像从前宋乐珩夜里打工白天上课,一打瞌睡就东倒西歪,有一次甚至摔到了桌子底下去。她放轻手脚上了车,坐在温季礼旁侧,生怕吵醒他。

温季礼身子弱,已经熬了两个晚上,也不知会不会伤到他的根本。且天气转寒,更深露重容易着凉。想到这,宋乐珩打开系统商店,想看看有没有小毯子能兑换一个给温季礼盖上。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陡然从农户屋里传来。温季礼被惊醒,和宋乐珩一道匆匆下车。两人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内撕心裂肺的哭声,夹杂着不知道是梦呓还是清醒的话音。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宋乐珩忙不迭敲门,大声喊道:“娘亲?娘亲!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进来看看你。”

她刚要推开门,门后突兀撞过来一个力道,死死关上了门。两人只听到有什么东西扣死在门板上,不让外面的人打开。

裴薇颤抖嘶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别进来……阿珩,不要进来……娘亲不想……不想让你看到。我会好起来的,明早……明早娘亲就好了。”

宋乐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能温声道:“好。我不进去。我在外面守着娘亲,娘亲若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我就来了。”

“好……”

黎明前最深的夜里,繁星都暗淡下去,门板后绝望的哭泣,也戛然而止在寒凉的风中。

直到天亮,宋乐珩和温季礼都呆在马车里守着。从那一阵哭吼过后,屋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宋乐珩不想温季礼一直陪她熬着,执意将温季礼送回了大宅歇息。温季礼千叮万嘱要宋乐珩注意伤口包扎,注意换药,否则箭伤难愈。宋乐珩满口应下,而后,便又去见了裴老爷子。她向裴老爷子要了几本藏书,绝口不提救回了裴薇的事。

眼下裴薇已经应激了。她出生在书香世家,是裴老爷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育,都让她这一生以出嫁从夫为唯一准则。但她的丈夫把她卖了,让她受到了非人的折辱,这对裴薇而言,是天塌了。

宋乐珩这会儿方知,支线奖励的那本中老年心理辅导,其实是让她去辅导裴薇……

她怕裴薇想不开,既然裴薇不愿见到家里人,那便让她睹物思人,兴许能有所顾念。裴老爷子也没有多问宋乐珩要书的缘由,只嘱咐了小厮去书房拿,自己则和宋乐珩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煮茶。

茶煮好的时候,宋乐珩正在神游天外,裴老爷子咳了一声没唤回她的注意力,又接连猛咳了好几下。宋乐珩一回过神,就见裴焕险些咳得岔了气。她急忙给裴焕拍背,裴焕则是横眉竖眼地瞪着她,道:“茶煮好了!”

“哦。”宋乐珩应了一嗓子,等裴焕止住咳,方拎起炉子上的茶壶先给这老爷子斟好茶,又被自己倒了一杯,坐下来喝茶解着乏。

裴焕拿着茶盏没喝,似是斟酌了须臾,又把茶盏放下,问道:“今早我在宅子门口看到有马车印子,绕了一圈就走了,是你和那温小子的车吗?”

宋乐珩喝茶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嗯,昨个夜里原本到家了,后来想到还有些事,便急着去处理了。”

“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事?”

“是邕州那边,怕宋含章夜袭。”

“哦。”裴焕有些失神,过了好一会儿,又道:“听说你们昨夜去那个白莲教,救出了不少女子。”

他的话只说到这,没问最想知道的问题。

宋乐珩稍作沉默,垂着眼道:“是啊。娘亲的下落我还在查,您放宽心,她会回来的。”

“是吗……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正值小厮抱着好几本书走进亭子,裴焕见了突然站起来,迎上去翻了翻小厮拿的几本书,不满道:“不要这几本,你去,去拿我书架最上面一层中间的那些书,有十来本,都是经典名篇……算了,我自己去,你不知道该拿哪些。”

裴焕说着,接过书就往书房走。小老头像忽然来了精神,健步如飞,走得衣袂都在飒飒翻动,小厮还得跟在他后面小跑。

“老爷,老爷您别着急!您慢慢走,别绊着诶!”

宋乐珩见裴焕进了书房,不多一会儿,就带着小厮又折返回来。这次,小厮抱着一摞比他人还高的书,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看得宋乐珩眉头直跳。

“外爷,我就要几本书,你拿这么多干什么?”

“你都带着。哦,对了,还得带些被褥子,家里正好有几床被褥子,是你外婆和舅娘用新棉花弹的。天冷了,还得捎上火炉。敦子,你去多备一些炭。”

抱着书的小厮应道:“是,老爷。”

宋乐珩扶额:“外爷,你知道我要把东西拿去哪儿吗?而且这么多,我怎么拿?”

“单独装一辆马车。不止炭和炉子,还拿几件新袄子,对了,你舅舅那个……”裴焕冷不丁顿了下,无奈瞪了眼宋乐珩,放低声音道:“你上次偷你舅舅那个铜手炉,是他……咳,是他最看重的东西,他想送人的!你偷什么不好,你偷他那个!你现在去他那儿一趟,让他把铜手炉给你,你一块儿捎着。琴棋笔墨也都备上,拿最好的。还有那些画!我都收藏好些年了,全装上马车!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裴温和小厮一副忙得晕头转向的模样,宋乐珩在旁边哭笑不得。

裴焕已经猜到了。

爷孙俩谁也没戳破裴薇回来的事实。裴焕知晓,自己这女儿吃了很多苦,需要独自躲起来疗伤,他能做的,只是用这些东西,告知他的女儿,裴氏永远在她身后。

宋乐珩默默看着这老爷子好像是要搬空整座大宅,大抵还需要点时间,便转去了南苑想看看宋流景。

彼时,阁楼小筑的房门紧闭,宋乐珩敲了许久,也不见宋流景应声。她怕宋流景出事,绕了半圈绕到窗前。见窗户没锁死,伸手轻轻一推,两扇窗便打开了。

屋子里的门窗上,都钉上了一层黑布,阳光透不进去,整间屋陷落在黑暗里,唯有宋乐珩推开的这方寸之间,能投进一片亮堂来。

一股浓烈到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像是有许多香粉混杂在一起,纠缠出过于繁艳的香。

并不是那么好闻。

宋乐珩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往屋子里瞅了瞅,掀开衣摆准备翻窗进去。一条腿都艰难地跨过窗框了,里面骤然响起宋流景的声音。

“阿姐。”

宋乐珩愣住,随即骂骂咧咧道:“你在里面?怎么方才不应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说完,宋乐珩就要继续翻窗。

宋流景哑着嗓子道:“阿姐,你……你别进来。”

宋乐珩又一顿:“这又怎么了?”

“我病了。”

“那我更得……”

“会传染的,是风寒。你等我好一些了,再来看我。”

宋乐珩想了想,还是默默把腿收了回来,站在窗户外道:“确定只是风寒吗?叫大夫来看过没有?”

宋流景嘶哑地咳了两声,道:“真的只是风寒。从前在后院里,我有什么病,都是……都是我和娘亲自己治的。我过两日就好了。”

说到娘亲二字,宋乐珩听出了明显的哽咽。隔了少顷,她轻声道:“阿景,你是不是想娘亲了?”

宋流景没有应答。

宋乐珩等了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娘亲会回来的。你先好好歇着,别让娘亲担心。”

宋乐珩转身离开。一窗之隔,宋流景坐在晦暗的角落里,强迫自己看着窗框照进来的一抹强光。生理性的泪水沾上他雪白的眼睫,再自他白瓷般的脸颊上滑落。他怀里紧紧搂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野猫,被血浸湿的皮毛底下,是在野猫骨肉里贪婪吸食的无数蛊虫。宋流景左手小臂的衣袖撩起,皮肤被割下了一大块,此时那惨不忍睹的血肉上,亦爬满了蛊虫。

妆台底下,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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