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两人便牵马离开客栈去往锦城,一连好几个时辰才总算到达。
锦城也算的上繁华,街角上商贩卖的东西也都是些新鲜玩意,而来往的人不断。谢漾与贺祈年将马匹安置好,只等入夜两人便徒步穿过几个巷口来到一处府邸旁。
高挂的牌匾上面提着金府二字,师父交给她的任务便是这里。
在来之前她也曾听过一些有关金府的传闻,都说金府这几年一直闹鬼,传言是因为金万宝为了让他那个蠢猪儿子能当上高官,曾多次掠夺那些贫苦百姓家的孩童残忍杀害后取脑髓做成佳肴给他食之。
但至于这是真是假,她也并不在乎,只要按照师父吩咐的取了金万宝的命即可。
趁着四下无人,她与贺祈年从一旁的墙角翻了进去。今夜金府于前院设宴,宴会上人多眼杂的,倒是一次不可多得的下手好机会。
“今个儿你可得仔细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做事手脚毛躁,就连我可都保不住你。”
“嬷嬷教训的是,奴婢一定谨记。”
不远处迎面走来两名婢女,她二人只好先藏匿于一旁树丛里,待走远时,谢漾悄悄潜在身后将其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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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当真要让我换上这个吗?”树丛里,贺祈年一手捏着谢漾朝他丢来的衣裙,神色十分不自然。
“当真啊,不然你与我就这么进入前院吗?”她点点头,抬手重重弹在他的脑门上,要想完成任务不做点牺牲怎么可能。
“可这也太——”他也知谢漾说的话没错,但还是感到别扭。
“少废话,你到底想不想完成任务?”
“我想。”他舔舔干涩的唇,没有犹豫一秒就回道,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留在沉佛山上,也能待在她的身边。
“那还不快些换上,对了你背对着那边可不许随便转身。”
这次他没再说些其他话,抱着衣裙默默转身。
“贺祈年你好了没?”谢漾一早换好衣物,等了有一会他人也还未来,小声喊了好几遍也没回应,索性快步走到他那里。
什么啊,他分明已经换好了,那为何还一直站在这?谢漾见状没好气地拍着他的肩膀:“还不快些,待会要是——”
她的话只说一半就止住,贺祈年已转过身。
谢漾一动不动望着面前之人,她只感周身环境变得格外安静,静到好像连同他的呼吸声她也能听见般。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贺祈年伸手在她面前来回晃动几下。
“好看……”她也不知怎么,突然嘴里直直吐出两字,但也左右也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嗯?”贺祈年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这样穿很好看。”她深呼一口气将话说清楚。印象中,师姐以前常说她带到山里的男子是京城最好看的,可谢漾怎么觉得贺祈年显然比那些还要好看很多倍。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样很怪,那师姐我们还是快些动身吧。”他的神色倒是自如,但要仔细瞧耳根后早已薄红一片,捏着衣袖的手紧握。
“等等,还差一样。”她的眼神落在他略白的唇上,便伸出食指从自己的口脂上抹了点,另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袖迫使他低下身子,将其涂抹在其上。
手指刚放上,就觉得灼热的触感立马从指腹传及周身各处。好不容易涂好,对上贺祈年低垂的眼眸时,才惊觉刚才他的眼神竟一直放在她的唇上,这样想着谢漾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你离我远点——”她当即后退好几步,别过脸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