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漾听到后不禁嗤笑起来,这世间怎会有鬼,无非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罢了。
何况先不说旁的,倒是女掌柜她自己此刻看上去岂不是更为可疑。不过这一切又与她何干,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少掺和便为上策。想到这,谢漾往旁边移步将其触碰全部避开。
“师弟此地不宜多待,我们现在就走。”她拧着眉对贺祈年说道。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所回应,抬眸看去发现他整个人此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身上的温顺之意早已不知何时被邪气所占领。
“你这是怎么了?”她不禁半眯起眼睛问道。
“师姐你以为呢?”他提高声音,身体往后半靠在墙上把玩着玉佩,嘴角一边上扬着。
说来也怪,他眉心何时多了颗红痣?谢漾打量着他,记忆中他脸上干干净净的不曾有过一颗痣。视线往下移,他的后颈上有一个黑点一闪而过。
“贺祈年?”她又试探喊出声。
这次无人应声,却也更加印证她心中的猜疑。她少时就听师父讲过,南疆那边善用蛊虫,听闻只要蛊虫进入体内,便会为用蛊之人所牵制。先前她只当是师父在编造故事来引她兴趣,如今倒与之相对应上。
“客栈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吧?那他身上的蛊虫也是你放的?”很快她将目光转向离自己不远的女掌柜身上,直接挑明道。
客栈里先后死了这么多人,她却能毫发无损站在这里已是奇怪,更何况若是按她所说有鬼找她索命,只怕她有十条命也不足矣。
况且看她脸上的神情,哪里像是害怕,眼神里分明是兴奋。
听她这样问话,女掌柜也没再继续演下去,而是低笑几声,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尽:“你倒是个聪明人。”
她的红唇稍稍张开叹出一口气,一手抬至半空支在颊上继续道:“只是可惜也是将死之人,如此看来当真是无趣——”
“不过你这师弟着实有趣,他的命我或许可多留些许时日。”她说完一下绕到贺祈年身旁,枯老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脸上的笑容更深。
“只要再多些时日,我那蛊虫便会在他活着时汲取他全部的血肉,到那时他就会生不如死,你说这有不有趣?”
正说着她的手正往上移动,谢漾心中一急,当下拔出长剑朝她那刺去:“你敢,还不放开他,否则你的命便也别想留着。”
女掌柜侧身躲避,并将贺祈年快速拉在身前。幸好谢漾及时停下,手中的长剑这才没有继续往前刺着。
对上面前之人的目光,她的心尖莫名一颤,长剑险些从手中脱落。
若是没看错,他分明对她眨了一次右眼,这还是她在路 上相告于他的暗号。若是内有隐情,便可眨一次右眼。
也不管他是否真中蛊,事已至此都被搅和这其中,那她索性便遂了他之前的想法好了,在这里多留些时候与那掌柜好好周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