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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番外一:猫咪与天妇罗与枫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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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把绢花还给四月,”掌事的婆婆扶起倒在地上大哭的女孩,对着面前拿着一只绢花的女孩教育道,“本家分配的东西每人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同样的,一朵绢花又有什么好争的?”

“我……”三月拿着绢花涨红了脸,“我就是想要这支!我说了会拿我自己的来换的!”

“可是我就是要这一支!”哭着的女孩子不服气,也吼了回去,“你自己的颜色不好看凭什么要给我!”

“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穿出长廊的多轨鹤对着身旁的人问道。

“回大人,是本家收养的那些孩子。茂大人挑了十几个留在了神社养,最近才到,”身边的仆人又有些不安地问,“需要我去让教习的人管一管吗?”

“不必了,”鹤抬手止住了她,忽然,墙那头起了一阵更大的嬉闹声,之前的哭声也渐渐止了,估计是被玩耍的伙伴吸引了注意力,一同打闹去了。

鹤不禁被感染,笑了起来,望向笑声的方向,却也只能望到一堵灰色的围墙,往上便是万里无云的晴空,飘荡着孩子们的笑声。身后的仆人乖顺地等候着,待到回过神来,鹤才敛了敛笑容,甩了甩头。

“走吧,回御所。”

“是。”身后,是稻荷神社过后数年都能听到的,十几岁孩子的欢闹声。

如果那一天,她能早一点意识到这件事,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呢?

多轨透从鹤的梦中惊醒。

“怎么了,鹤?”多轨透有些担心地在脑中问道,“这个梦怎么了吗?”

这几日,鹤的梦忽然多了起来。一开始会有噩梦,渐渐地掺杂着这样平淡的小片段。多轨透不由得有些担心,感知着鹤的气息,却又摸不准这个梦境为什么会让这位三百年前的家主惊醒。脑中的鹤回过神来温柔地向她抱歉,她有时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问些什么。

一切之后,阴阳师接手了稻荷神社一系列过渡工作,多轨鹤选择了留在现世指导多轨透,但这透支的生命终究是有限的,尤其是……她们最终还是得面对这个问题:

多轨鹤在现世,怕是无法留太久了。

“鹤,”多轨透还是鼓起了勇气,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些孩子,就是丰月神说的……”

“……是。”鹤知道她大概也能猜到些什么,最终也没有遮掩。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梦到这群孩子了,那是她三百多年以前,对那些孩子仅有的一点点记忆。

“我当时不知道,”她叹了口气,“说实话,直到丰月神告诉我,我才是知道那些孩子是……”

那些孩子是她的牺牲品,是多轨氏三百年前欠下的孽债。

而她当时,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为什么孩子要按月份来取名,为什么,那么多年,始终只有那十二个孩子,仿佛从未长大。

她的眼里,那些孩子,仿佛就是她彼岸的自由,而最终她才知道,那是一场残忍的幻梦。

八月一过,残余的暑热还未散尽,便是一场连绵的秋雨,海风将一股潮湿的冷意吹向这座城市。一夜之间,层林尽染,却又在连绵的雨水中颓落吹尽,艳丽的枫红色褪作枯落的色彩,点缀在京都四处的街景。

多轨鹤有些困乏地抱着一杯茶,跪坐在縁侧时不时点着头打哈欠,她已经占着多轨的身体许久,虽然正常的作息下身体没什么问题,但神识显然已经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清明很久了。

但她还不能倒下,她勉强打起了精神,终于听见了一串由近及远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她不远处,她动了动睫毛,连眼皮都懒得撑开。

“来了。”

而停在她身旁,也跪坐下来行礼的人,正是本应该失踪已久的明日海。

“我知道你大概不想见我,和多轨茂的事,我也不想追究,”鹤抬起眼,看向对面抿着唇的明日海,叹了口气,“但是三百多年过去了,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怎么会这……神社那边怎么样了?”七濑疾步穿梭在本家的长廊上,身后是递来消息的宫城。

“鹤大人消失的那一天,就有人发现了,”宫城回道,“明日海大人已经在主持一切了。”

明日海?七濑顿了一下,但没有过多纠结人选的问题:“看来她已经选好人选了,多轨透呢?”

“鹤大人消失之后就一直在昏睡,但并无大碍,”宫城为七濑推开门,“但是七濑大人,族长他……”

“这不是你担心的事,”七濑瞥了她一眼,“族长不过是受伤需要休养,知道了吗?”

“是。”

“透大人,明日海大人已经在等着您了。”

多轨倚着栏杆,望着低沉的天色,陷入一阵沉默。

“夏目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七濑大人并没有来传话,”神官有些小心地斟酌词句,“要不您去问问明日海大人?”

她还是不太习惯被称为大人,多轨叹气,这是鹤和明日海的专长,即便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我知道你的担心,”明日海看出她的心思,也把桌上的纸推到一边,“但是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鹤是这么想的吗?”多轨反问道,看着明日海一时语塞,她又摇了摇头,“罢了,即便她不是这么想的,也不至于对我守口如瓶了。”

明日海叹了一口气:“的场静司会被下了梦魇是谁也没想到的,透。当初她同意的场静司由他来承受自己神识的消耗,只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你躺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知道这种损耗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我不是对这件事有所想法,明日海,”多轨唤着她的名字,有些出神,“你们总有太多的事是他人无法探知的,我也不会去在意。”

“但是我看着鹤的梦境的时候,总在想,如果她告诉我,是不是至少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她就不必消失。”

“或许她并不需要被改变呢,透,”明日海看着她,撑着头说道,“于你我而言,得到一个美好的结局,也许意味着抱着生的信念活下去。可是对于多轨鹤而言,你确定她有想过要垂死挣扎求一条活路吗?”

多轨透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忽然也意识到鹤对于自己消失的异常冷静,即便困难重重,也不意味着鹤不能够尝试用其他方法将自己的损耗转移到别人身上。

她只是不愿。

多轨还记得那一群梦里的孩子,还记得她所窥探到的,她创造出守鹤时的喜悦,也记得她的悔恨与救赎。

她只是不愿,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选择求生。

在三百年之后的现世,无论多轨透如何掩饰,她也必须承认,鹤不是现世之人,她的伤痛、她的愧疚、她的救赎,已经飘散在了三百多年前的京都,多轨透无力回转。

“还是没用吗?”七濑听到屋里的谈话,心下一紧。

“根据多轨鹤的说法,被诅咒之人会陷入自己的梦境里,”名取有些头疼,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又戴上,“但是就像我们之前所看到的——

“的场静司的梦里没有恨意,也没有所谓的能够称之为‘恐惧’的存在,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记忆严格进行。”

名取斟酌了一下词句,最终还是看向了身旁的人,叹了口气。

“夏目,”他唤道,“如果他身边的你和七濑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所在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帮你做到什么。”

七濑走上前来,名取看到了她,微微了点了点头致意,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七濑心下一沉,却也不能表露,只能抿着唇目送他送出了房间。

“夏目君……”

“我还是想试试。”夏目抬起眼,眼神清亮而执拗。

又来了,七濑不知该不该在此时佩服夏目一直以来的执拗。她已经三令五申说明不会接受他的提议,但多轨鹤的消失还是让她在最后的关头,再也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罢了。”七濑叹了口气。

“我再重复一遍,潜梦之术异常凶险,千万不要做改变原本梦境轨迹的事,进入梦之后,你会随机附身在梦境的某些物件上,你只需要找出这个梦境中族长到底沉溺于何物即可。

“除此以外,一定不要改变任何事物。”

“我知道了。”夏目看着沉睡的的场静司,咬住了唇。

于是,他最终变成了的场静司的一只猫。

为什么他无法直接去三隅山找丰月,为什么他的记忆,他的行动被禁锢,为什么他最终的选择还是将一切导回了记忆的正轨。

这不过是梦魇对他开的一个玩笑。

他所以为他能改变的,实际上不过是梦魇发现他内心所想,所安排的,一个最为精密的圈套罢了。

入梦之人,也不过是梦魇的一枚棋子。

“夏目,你还好吗?”多轨有些担心地问他。

“抱歉,我只是有点累,”夏目抹了一把脸,“我……”

“你只是有点对自己失望,觉得的场先生已经如此痛苦,但是你入梦之后竟然直接被封禁了记忆。然后梦魇为了把你推出这个梦,所以特意修改了梦的走向,逼迫你以死将梦的走向改回了记忆的正轨,”多轨自然地接上了这段话,扶着背安慰他道,“我已经问过七濑了,这不怪你。”

“可是如果我没有做出那个决定,或许这个梦魇就被破解了。”夏目有些烦躁地捋头发,多轨有些好笑,按住了他的手。

“对了多轨,鹤她……”

“没事的,”多轨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她在消失之前把明日海找了回来,至少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乱子。”

“那就好……”夏目安心下来,顿了一下才说道,“你和我说,我才知道鹤的神识是连在的场先生身上的……”

“如果不是鹤出问题自己说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总是如此,不是吗?”多轨拿过他另外一只手,交叠在自己的手上,“还记得我说的吗?如果你实在做不到,逃跑也没有关系的。”

多轨透认真地看着他。

“而且,我和你的想法相反,我觉得你将的场先生的梦改回正轨是正确的。”

夏目看着多轨的双眼,深呼了一口气,手上传来的温度终于让他的心静了下来。

“抱歉,多轨,我确实有些烦躁。”

“你觉得的场先生沉溺于梦境是为什么呢?”多轨问他。

“我一开始觉得是仇恨,但是看完他的梦以后,我反而不太确定了,”夏目有些迷茫,“我所见到的的场静司,其实一直希望有人能把他从百目妖和怨气失衡的命运中解救出来,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不应该是只要按照他的记忆就可以了吗?”

多轨点了点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鹤她的梦境也和的场先生的相似,但她最终仍然走向了消失,所以我有些怀疑这个判断。”

“这只是我的猜想,”多轨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个猜测,但在这个实在是想不出办法的关头,也只能硬着头皮再试一次了,“鹤消失的那一天,她的梦境正好进行到百目妖消失的那一天。

“其实我只是猜测,鹤的情况不同,她并没有完全陷入沉睡。但显然,她最后仍然沉溺在了梦中,走向了消失。”

多轨认真地分析道:“明日海提醒我了一点,尽管我努力避免了她的负面情绪,但是我无法让她求生。”

“你的意思是……”

“这只是我的感觉,”多轨看着他,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认为梦魇之所以能吞噬鹤,可能是因为她在最后一刻偿还了她的愧疚,得到救赎,失去了最后一个继续存在在这世界上的理由。”

多轨试探性地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的场先生确实已经没有了生欲呢?”

他忽然被点醒,仿佛才从梦中醒来。点点滴滴的记忆重新被整理、排列,他一直以来并未发觉却又真实存在的裂缝,终于显现在他的面前。他们确实曾经在白龙园一起漫步于枫叶林中,也曾经一起解决过多起妖怪事件,他们会在办事时无比默契,但同样也会苦涩于那一道永远也跨不过的隔阂。

就像他在梦里掩饰的那样,他们确实在白龙园有一起漫步的记忆,但他同样记得,这段记忆的前情。

前一天他才接到妖怪的消息,知道那附近有一只妖怪想要索要名字,而的场静司明明身处白龙园,却从未跟他提起过。

这不是的场静司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最后一次争吵。

“我说了,我也是任务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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