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忍着,”裴寒忱在他耳边厮磨:“你若不出声,外面的人怕是会怀疑本王到底是不是有心折磨你。”
陌扶轻头脑清明一瞬,到底是松了口飘出几分音。
暧昧的声音自屋内传来,门外守候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被谷伯招呼几声便去准备热水衣衫。
半个时辰后,裴寒忱叫人送了热水。
陌扶轻头脑昏沉,被裴寒忱抱进浴桶沐浴时手脚还在发软。
“你这身体也太差了。”裴寒忱胸膛贴着陌扶轻后背,低头捞起陌扶轻的头发道:“等我清理完了王府,你日后该好好锻炼了,到时候本王亲自教你。”
还不是你太能折腾了!陌扶轻在心里想到。
这小王爷的精力简直惊人,来王府那么久,他是一点都没讨到过好处,如果现在有太医来把脉,估计回去劝戒自己一句节制。
陌扶轻拍掉裴寒忱一直玩他头发的手道:“臣一直有锻炼,自裴永那件事后,父亲便请人来教臣武术。”
“哦?”裴寒忱来了兴趣,捞过帕子替陌扶轻擦拭道:“你这身体看不出有锻炼过的样子。”
陌扶轻身量匀称,宽肩窄腰,看似柔弱却是一点不含糊,裴寒忱也猜到陌扶轻怕是也有心锻炼过体质,那么说也只是想逗逗他。
“我是锻炼身体,不是放纵。”最后一句尾音隐隐带了点不悦。
陌扶轻闭上眼睛,他来王府有一月余,可被裴寒忱按着没少折腾,这一个月的纵容让他开了眼,什么少年将军,不败战神,明明是个色中饿鬼,如此纵余他竟还能生龙活虎!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陌扶轻不愿多说,闭上眼睛老老实实靠在裴寒忱身上休息。
裴寒忱后知后觉自己的过度索取却是有些过分,心虚地摸摸鼻尖拿帕子擦拭陌扶轻小腹上的污渍,帕子丝柔,在水中飘散时不时下移,本来闭眼休息的陌扶轻一个激灵,急忙按住裴寒忱拿着帕子的手:“你又想做什么?”
裴寒忱一脸茫然:“帮你净身啊。”
陌扶轻:“……”
陌扶轻总觉得自己在这般靠在裴寒忱身上算是于理不合,说不定还会挑起什么有的没的,于是急忙起身:“臣自己来。”
裴寒忱挑了挑眉毛,伸手箍着他腰身重新将他按在了身前:“你做什么反应这般大?帮你净身而已。”
水花乱溅,冲淡了胸膛间的粉迹。
陌扶轻心里乱糟糟的,一心想起身,在浴桶里左右噗通一阵,直到觉察到箍在他腰身的手突然收紧。
“扶轻,”裴寒忱深深叹口气,压下不适,一字一句道:“你若再乱动,我可保不准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陌扶轻当下就不乱动了,乖乖任由裴寒忱帮他净身,而后捞起擦干净水渍换好衣服送至床榻上。
做完这些,裴寒忱长叹一声:“你今日就歇在主院,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明日记得装的不情愿些。”
演戏完毕两人总归得收尾,陌扶轻了然,轻轻点点头滑进了被窝里。
房间大门开启,裴寒忱披着外衫现身,院子里伺候的人急忙低下了头。
“王爷可是用些宵夜?”谷伯上前问道。
“不需要,今后王妃就留在画梨院,你们去他院子收拾收拾,把他行李都带过来。”
谷伯领命带几个人退下。
贺松蹙起眉头,适时上前行礼:“王爷,王妃他……”
“放心,要不了他的命。”裴寒忱冷笑一声:“陌桥枫都找上门了,本王自该是好好对待王妃的,你说是吗?”
那眼神狠厉的样子可不像“好好对待”的样子,再加上刚刚房间里传来的痛苦声……下人都清楚这句“好好对待”的含量,怕是王妃此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等明日王妃能不能下的来床还不好说。
真是可怜。
……
贺松无声的叹口气,恭敬目送裴寒忱进了屋子。
折腾没多久,陌扶轻的行礼便被送了过来,谷伯带人收拾一番,又伺候着两人休息,亲自熄灯后退出来屋子。
窗外“吧嗒”一声,石子落地。
黑暗中,裴寒忱叹口气道:“算是混过去了。”
陌扶轻盖着被子看着黑暗的床幔,回想这些日子裴寒忱的种种,低声问道:“之前王爷与臣演尽举案齐眉的样子,如今又给他们落下个与右相府交锋不合,是想叫那群人主动往圈套里钻吗?”
“是。”裴寒忱没有隐瞒,陌扶轻比他想象的要聪慧,这些事根本瞒不了太久。
“本来想做个样子不让他们找到把柄,好给自己图个清净,但估摸着他们迟早要离间王府与陌相府,想着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后来想了想,不如主动把把柄递出去,看看是哪些人心思活络,也好有个数。”
“确实是个好办法。”陌扶轻侧过身道:“与其防备,不如斩草除根,一劳永逸,只是,立马揪出他们虽是肃清了王府,却难免日后不会再有探子潜入。”
“我也是这么想的。”裴寒忱点点头:“那几个人人暂时不要动,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找到他们的罪证,到时候连他们的主子一网打尽方才是一劳永逸。”
“王爷心里清楚就好。”陌扶轻被按着折腾了好一会,眼下已经开始困乏:“我听王爷的,若是有用得上臣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就是。”
听着陌扶轻声音越来越低,裴寒忱心里一暖,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好。”
他确实还做不到完全信任陌扶轻,但并不妨碍给他个机会,陌相结亲之举令他抓不住目的,这门亲事怎么说也是右相府吃了亏,他不信这世间有这种好事,所以,他不敢对陌扶轻和盘托出他要做的事,只敢一步步探索,一步步来。
裴寒忱叹口气,低头在他发顶轻吻,忍不住在心里思索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探到陌府的目的,这波谲诡异的朝堂,这复杂的人物链,一点一点交织在他脑海中,那一片未知的领域,那个真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柳暗花明……
只是,这身边人带来的片刻安宁却是真实的,均匀的呼吸声冲散了裴寒忱的思虑,那温暖的人一度破开他心底的冰封,让他跃出水面得到片刻喘息。
“扶轻……”裴寒忱情不自禁揽紧陌扶轻,紧跟着闭上了眼睛。
早上,难得陌扶轻没有晚起,亲自送裴寒忱出了门。
两人默契的沉着脸,任别人怎么看都是这对夫妻如此的不和睦。
眼尖的还能看出陌扶轻眼底的乌青,以及走路时的腿脚不便。
折腾的真惨啊,下人们在心里如是想到。
临别时,本来走出去一段距离的裴寒忱突然噔噔噔跑回去,抓着陌扶轻的下巴警告道:“老实待着,敢再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本王保不齐会做些什么!”
陌扶轻拍掉裴寒忱抓住他下巴的手,一脸不情愿的撇过头去,做尽了被欺辱的姿态。
裴寒忱警告完毕,冷笑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只等马车离去,裴寒忱才松口气,伸手自衣袖里掏出陌扶轻趁乱包给他的点心——几块茶酥。裴寒忱回想陌扶轻小心翼翼塞给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当宝贝一样慢慢品尝,而后,从座位底下刻着的花苞中轻轻一按,旁边立马弹出暗盒,其中放着十六查来的宋关相关资料。
宋关,笸箩人士,五年前科考入仕,为进仕,起初被安在工部令史,后几年慢慢被调入兵部赵原部下。
笸箩人士……
呵呵……
裴寒忱看到这直冷笑,笸箩位于边境,与南蛮接壤,熟悉南蛮,赵原把宋关派去补全堪舆图……要打什么主意已然明了。
宋关……裴寒忱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将纸条收好,整理一番准备上朝,此间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不能让那群人知晓自己是有备而来,还是要维持在两眼黑的时候,既然赵原要派宋关去补全堪舆图,自己就顺了他的意思就是,只是……宋关有没有命去就不一定了。
远处天边浮光,耀阳的阳光升起,拉长着两边都街道,裴寒忱下了马车,环视一圈,没见到裴永三人道身影。
是了,那三人虽已出府,却时常在宫里留宿,圣上也有心栽培他们,不勉强他们出府,是已,他们虽已有府邸,却还是待在宫中,裴寒忱了然,待在宫里,能第一时间把握圣上的心思,好办事也好应对不是吗……
宫里还未开门,裴寒忱揣着袖子看着远处道道薄光顺着缝线打到地面上,慢条斯理的将袖子里的纸条翻来覆去地折弄。
远处又有马车到来,韩词下了车,瞥见不远处发裴寒忱,思索一会走去行礼道:“凛王爷。”
这里面裴寒忱最为尊贵,是已众人都是先朝他行礼问候。
“韩大人。”裴寒忱点点头。
韩词收回手,寒叙道:“王爷来的这般早,倒是让下官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