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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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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明,虽是初秋,日头依然猛烈。加上房间本就朝南,整个房内似是被架在炙火上灼烤一般,格外闷热,令人喘不过气。

“是胡讯……幕后真凶就是胡讯……”

又是一声惊雷。

胡氏只觉得自己心似是被一只巨掌狠狠握着,喘不过气。脑中思绪翻飞,真凶竟然是阿爷……怪不得,总觉得多年后再见阿阮,她对自己似是疏离了不少。

她往一旁瞥了眼,许阮面上虽是忧伤,却未露出半点错愕。原来她……早就知道。

“那日,小姐托我前去胡府送信。”老妪闭上眼睛,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不巧,那日,胡小姐恰好在后院祖祠礼佛。因奴是胡府的常客,小厮未将奴当成外人,恰好那日胡府也忙,听说是京都那临时来了位贵客……故小厮告诉我大概方位后,便去匆忙离去了。”

“只是,奴之前也未曾去过胡府祖祠,迷了路,误打误撞,进了胡讯的院子,偷听到他们的密谋……”

说到这,一丝丝怖色浮上老妪脸上。

“说了什么?”柳如意眉头一蹙,又是京都?

“说老爷挡了他们的道,欲将其除之……”

“可瞧见另一人面孔?”柳如意接着问道。

老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当时,奴被吓到了。只记得,那位大人自始至终背门而坐,头戴黑色斗笠覆面,似是身体骨不好,明是刚入秋的天气,却罩着裘袄。”

身体骨不好?一身影在柳如意脑中闪过。终日暖炉倚身,自小就身体孱弱,终日药物傍身,也是常年罩着裘袄……很快,柳如意便打消了这念头,其长年病痛缠绕,多半时间卧病在床,哪有时间亦或是精力,来如此偏僻的安平县。况且,左氏已经退出朝堂之争良久,在京中也只是谋个芝麻小官,应是不至于。

“然后,我只想着赶紧逃离那恐怖地方,却不慎撞上栏杆,发出声,被抓了个现行。”

“开始,他们本想杀我;后来,不知为何,那位大人突然变了主意。竟让我指认老爷,胡诌的罪名,奴定是万般拒绝……可是,他竟然用奴那幼子威胁我。”老妪哽咽道,“奴开始也是果然拒绝,直至见幼子血淋淋出现面前,奴动摇了。”

“可能觉得我嘴硬,后来那人竟改了主意,给了奴一瓷瓶,让我将其洒在府中的布匹上。”老妪嗤笑,笑中带着凄怆,“若是知晓这番后果,老奴宁愿死。”

权贵面前,命如草芥。柳如意叹了口气,悲其遭遇,又厌其苟且偷生。老妪虽可能未勘破“陷害”之局,却在明知对方不怀好意的前提下,带着一丝侥幸之心,将药物洒在布匹之上,害得许府满门上下被杀,那些也都是无辜生命啊。

“那你后来为何离开许府?为何又装疯?”柳如意接着问道。

“干了那事后,奴日夜难眠,心中不满,亦觉得无言面对老爷,便离开了许府。”老妪顿了顿,“至于装疯,是因一黑衣人……在得知许府被抄时,奴本想一了百了,以死谢罪。但是,就在奴自缢之时,那黑衣人阻止了我,并告诉奴小姐还活着……”

那些人扳倒许府后,自然接下来便是清理“知情”之人!装疯,自是可以蒙蔽胡讯一行人,使其放松警惕,毕竟一个疯子构不成威胁。可是,那人都未忘自证物中取出状告,如此细心谨慎之人,没有斩草除根。只能说,遇到了其他势力,令其不得不低调,放弃刺杀计划。

“黑衣人?”柳如意疑惑道。

老妪点了点头,“天色太暗,加上其黑巾蒙面,未看清其长相,”老妪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件,被碎布层层包裹,打开后,原是飞镖,“这是当初他救我遗落在地上的。”

柳如意一下愣住,接飞镖的手都慢了半拍。

“认识?”沈暨白察觉异样,问道。

和那黑衣人身上的饕餮图案一样,这飞镖,她曾在太子府见过。那是太子养的暗卫,为何会出现在这?

之前救其性命,如今又将其杀之?明显是两拨人,若非有人故意冒充太子府势力,欲嫁祸于太子;那便是暗卫中出了歹人,被人策反,生了旁心。

可是,那些暗卫不是自幼培养,选的也是冷血无情之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策反呢?

那便是第一种!可是知晓太子圈养暗卫的人甚少,莫非太子党羽出现叛徒。

柳如意心中满是疑惑,面上无异,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熟悉。”

沈暨白未言语,低头打量起飞镖,只见刀刃极薄,泛着寒光。飞镖上……赫然刻着饕餮图案。他心下一凛,这图案他曾在东宫不小心瞥见过。

东宫,竟然也参与进来了?是主动还是被迫?沈暨白透过窗,盯着远处的远山。只见,天色晦暗,云不知堆了几层,将山笼了起来,令人看不真切。

他看不清山,正如他看不懂这时局一般。层层浓雾中,已有人悄然选择立场。

如今朝堂,太子赵奚、四王赵冉、九王赵阑,属这三位皇子能力出众,亦是以这三位皇子为中心,分派而立,各为阵营。

其中。

太子能力最为中庸,嫡长子身份,加之其岳父为礼部尚书,背靠礼部,位置坐得还算挺稳。

四王赵冉,康贵妃之子,生母为户部尚书嫡女。仗着皇帝宠爱,底下没少联结大臣,朝中势力亦是盘根错节。

九王赵阑,贤贵妃之子,母家为世家崔氏。能文能武,心思细腻。三位中,就属其最亲近武官,故党羽中武将偏多,在崇文轻武的大乾,自然势力也略微偏弱。

此局对弈,是他们当中的谁呢?又是为何呢?

沈暨白心跳如擂鼓,他似是有些参悟了背后人意图。

长公主女尸案,已令四王失去一臂膀。而湖广又是四王的封地,若是出了这事,虽不至于伤其根本,但短期内至少让其失去抗衡之力。

如此看来,这场局最大赢者便是太子!可是,如此步步紧逼,倒不像其一贯作风。

不知何时,外头已然飘雨。雨落无声,风挂在脸上更是格外刺冷。

他瞥了眼一旁同样低头思忖的柳如意。该来的总是挡不住。终还是入了局。

“大人,这是当初那人留给我的瓷瓶。”

柳如意接过,用鼻尖轻轻一嗅,眸色一沉,“果真有问题。里头有令人发痒的痒痒粉,若是长期接触,皮肤会红肿。”

许昭接过,亦闻了闻,“对,当初布料上也有股这淡淡梨花香。”

如此拙略的陷害,他不信那群常年察言观色的,看不出来。那么定是受人指使。

四王?他如此做,又究竟为何呢?须臾间,沈暨白又想起失踪的官银。赵阑之所以势大,在于财力。若是合理取财便罢了,那要是敛财贪墨,景元帝还会护他吗?那人难道在赌?赌这父子情,若是赌赢了,赵冉便无翻身之地。可是,内心直觉告诉他,那人定还有后手,其步步谋略,布局周密,不似将成败交于命运之人。

沈暨白阖上眼睛,脑海中将案件又快速闪了遍。猛然,灵感乍现,眼神一亮。

许阮,整个案件自此至终贯穿的一条线。他是他人做局的受害者,家门被屠。亦是权力之争侥幸者,被人所救。

自这局开始便一直在,胡讯,胡氏,陈牵,许涟,老妪,黑衣人……都和她有牵连。她知晓阿爷被陷害,知道老妪有内情,明白陈牵被利用,知道醉红楼只是个幌子。所以,这一局,她很关键,也可能只有她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真正目的何在。

想通了这点,沈暨白目光灼灼地盯着许阮道,“许小姐,不打算也说些吗?”

许阮亦是盯着沈暨白,一本正经道,“大人,想听我说什么?阿爷的惨死?许府的灭门?若是想听这些,倒不如将许涟抓来,都是他亲手干的,想必讲起来更切实些。”其面上虽是淡淡的,但是语气中有种疯感。

沈暨白未理会其嘲讽,四两拨千金道,“说说你幕后之人吧。”

许阮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勾唇一笑,“大人说笑了。许府都被抄了,我还认识什么人?”

死鸭子嘴硬。沈暨白不愿与其辩驳。算了,还是先找到官银下落,再慢慢与其周旋。

于是,便吩咐道,“传讯胡讯。”说完,又补充了句,“顺带叫上知府、知县。”

官廨内。

沈暨白坐在堂上。知府王宇、知县刘庆各支一把太师椅,坐在其左右两边,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亦带着几分不安。

胡讯拜下,语气中满是试探,“沈大人,不知我是犯了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沈暨白厉声质问道,“就说你是如何陷害许涟,谋杀当朝命官知县曹知的吧!”

此言一出,满堂噤声。

坐在堂上的王宇、刘庆额头更是沁起一层薄汗。

“大人,冤枉啊。这事定是奸人诬陷于我,我和许涟情同手足,我怎么会陷害他呢?”胡讯当即跪倒在地喊冤叫屈。

“是吗?”沈暨白眸色一冷,“带证人。”

立马,柳如意便将老妪、许阮带上堂来。

“胡氏,这两人你可认识?”

胡讯眼里错愕一闪而过,微微顿了顿,点头道,“认识。可是这能证明什么?若是和她们有牵扯,就是罪魁,那这满堂怕是没有一个无辜?大人不也是吗?”

沈暨笑道,“可是……她们指认你勾结奸人,已当堂画押,并且有证物做证。”他又随手将瓷瓶向胡讯身上掷去,“这药瓶你可认识?里头就装着当年令许昭夫人过敏的药物!”

胡讯摇了摇头,面上有些激动,“大人,莫听她们信口雌黄,这药物我根本未见过……她们定是记恨当年我未就许涟,所以才做了伪证,污蔑我。”

沈暨白一听这话,打了个手势,“林耀!”说完,又将消失的匿名状书扔在地上,“你府中找到的,瞧瞧上面是不是你字迹?”

顿时,林耀便带着一当铺掌柜、青衣小厮走了进来。

那位青衣小厮正是在当铺撞倒的那位。

胡讯见状,一哆嗦,跌倒在地,完全放弃了挣扎,一股脑地将事情倒了出来。

而王宇、刘庆更是如坐针毡,觉得日子格外难捱。虽然他们只是在其充当“睁眼瞎”,但也间接促成曹知的死。沈暨白沉潜刚克,又会如何处理他们呢?

“是我嫉妒许涟!做局陷害了他。”

“那年,胡平县来了个大单,司礼监要从我们这采购一批丝帛。不过,可惜只选一家。”

“我自知自家技艺不如许家,于是我便私下同许涟商量,将我名下布匹商铺皆闭肆,并向官衙缴帖。后二人合本,制作丝帛,分成按二八分。我本只想借机搭上官家生意,可是,他太执拗,坚持说上头说只选一家,执着于死规矩,不懂变通。”

“那曹知也是,一根筋……许涟拒绝我后,我便自汴京一带,花重金购了匹样式极好的丝帛,想借巧取胜。不料,曹知老家竟是汴京,其又精通丝帛,一眼便识破了,还欲将这事上报上去。司礼监都没说啥,他偏偏多管闲事……”

大丈夫宁为玉碎,不能瓦全。曹知不是执拗,是将圣贤书读进脑、践于行,是坚守内心正直,是真的做到“君君臣臣”的忠臣。

汲汲营营,不过为财为名。可是那是二、三时人无辜性命,而这一切幕后魁首便是胡讯的一己之私。柳如意韫怒,伸手指着胡讯厉声质问道,“所以,你便伪造了封书信,构陷许涟和曹知勾结;又威胁阿婆,让其将药粉洒在布料之上;怂恿衙役,让其将有毒的布匹拿到许府;最后匿名举报……

“是!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胡讯扬起脖子,一心求死。

立于一旁的许昭,本就听着气愤,尤其是想到自家媳妇无辜遭的苦楚,又见其一服不知悔改模样,忍无可忍,一脚踹到了胡讯脸上。

许昭力大,胡讯吃痛,吐了一口鲜血。

沈暨白眯了眯眼,“留口气,他还有件事没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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