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小时候和叶灵珊分开过几年，要回抚养权后，她有一段时间患得患失，总觉得叶宁会被人抢走，所以每晚都是抱着叶宁睡，直到上了初中，叶宁才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叶宁在顾家过得不如意，也很想妈妈，她心疼理解自己的母亲，即使叶灵珊有很强的掌控欲，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叶宁都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母亲的要求。

她唯一反抗过叶灵珊的事就是关于言霏，自从知道言霏的离开与母亲有关系后，刻意开始疏远她，其实叶灵珊也是一位苦命人，叶宁不是要拉远和母亲的关系，只是希望能够主导自己的人生。

她是叶灵珊的女儿，更是叶宁。

叶宁昨晚之所以失眠，是她在想一个困扰人类几千年的问题，亲情和爱情，如果必须要选一个，她该怎么办。

她爱言霏，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可是另一边也是她最亲爱的妈妈，小时候看的电视剧，总会出现选爱人还是亲人的剧情，主人公往往难以抉择，叶宁嗤之以鼻过，现在轮到自己头上，才发现她也是俗人一个。

把工作处理完，吹干头发，言霏还没有回来，准备打电话，站起来发现有一双鞋在门口东倒西歪，是言霏的鞋。

言霏早就回来了，那她人呢？

她推门进房间，打开灯，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但床上的被子有点乱，里面好像藏着一个人，言霏是想躲在被子里，等她进来，吓她一跳。

叶宁轻轻把门拉上，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倏而听到有很小的鼾声，这个声音装不出来，看来言霏等太久了，都等睡着了。

叶宁在床头把灯光调暗，掀开被子，言霏睡得正香，被子忽然拉开灯光还是有点刺眼，她胡乱一抓，抓着叶宁的手挡着眼睛。

言霏的头发微卷，躺在床上散落开来，还有一些挡在脸上，像个洋娃娃，让人忍不住想摸，叶宁坐在床头，俯下身在言霏头上亲了一下，头发上有一股火锅味。

这个让叶宁受不了，吃了火锅，回来也不洗澡，就往床上躺，哪有这样的人，她一改方才的温柔，把人摇醒。

“叶宁？”言霏揉揉眼睛，完全望着自己要做什么。

“赶紧洗澡去。”叶宁扶在言霏后背的手一推，把人抬起来。

言霏打了个哈欠，倒在叶宁怀里，迷迷糊糊说：“不行好困呐！”

叶宁起身挪开手，言霏一头栽在床上，清醒了很多。

同时叶宁也看到了言霏穿的衣服，准确的说不是衣服，就是两块布遮在胸前。

叶宁的脸瞬间发烫，原来言霏不是想吓她，而是……

言霏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委屈屈的说：“好疼。”

叶宁把眼睛从那两块布上移开，她总觉得这衣服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从来不看这类型的杂志或者网站，应该不会有那么深的印象才对。

言霏发现自己撒娇叶宁都不理，她歪头看看叶宁，发现那人的耳朵通红，就知道原因，她拽着叶宁的手，放在布上，问：“看到这个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能想起什么？”叶宁回头假装没事人一样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还真让她想起一些事来。

密闭的空间，急促的呼吸，还有被打通的电话，就是古城的那家内衣店里，当时言霏手上拿的就是这一款。

“真的想不起来吗？”言霏把叶宁拉了坐下，自己一个回旋，跨坐在叶宁腿上，上面穿着性感的内衣，下面自然也穿得很性感。

言霏把胸口顶在叶宁面前，叶宁表现得像个不近女色的出家人，言霏不惯着她，把手搂在叶宁脖子上，把人往怀里拉，结果叶宁挣脱开了。

“一身的火锅味，洗澡去。”叶宁有些嫌弃的说。

“有吗？”言霏半信半疑的闻闻手臂，什么也没闻到。

叶宁推了一把言霏的额头：“你的头发。”

言霏抓过来闻闻，还真有。她把头发掀到背后，跳到地上，走出房门洗澡去了。

言霏一出门，叶宁松了一口气，她用手给自己扇扇风，让滚烫的脸舒服些，言霏再晚一秒出去，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是大学时期，比较单纯，现在年纪大了，是时候玩一些新花样了，总那样一成不变，会觉得无趣，言霏又是个喜欢刺激的人。

趁言霏洗澡的功夫，叶宁在网上补习了一下，她以前没研究过这些，简直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看到一张图片，她起身在房间里寻找，翻箱捣柜，在衣柜里找出一根皮带，扯了扯有觉得这东西有点危险，刺激虽刺激，也不能把言霏弄伤了呀！

她又翻了一会，找到一条丝巾，言霏进来时，叶宁手上正拿着那块儿丝巾，满意的点点头。

“你拿丝巾干什么？”

言霏突然进来，叶宁把丝巾往后一藏，说：“不干嘛！”

“你怎么洗了那么久？”叶宁转移话题，同时她也发现言霏不再穿着那两块布，而是换上了严实的睡衣。

“我头发长啊！光是吹头发都要半个小时。”言霏漫不经心说。谁让叶宁嫌弃她头发臭，洗了三遍。

叶宁有点失望，她趁言霏走到床边的功夫，把丝巾丢进衣柜里，若无其事回到床上。

言霏在看手机，叶宁百无聊赖，她不时左右转头，不时拍拍被子，像只冷落不安的可怜小猫。

言霏看了大概十几分钟，放下手机，问叶宁：“你要睡了吗？我关灯了。”

“关吧！”叶宁有点赌气，她冷哼一声钻进被子里，背对着言霏。

言霏刚才在回复谷睿安的消息，他已经安全到家，后面又给家里买了点东西，顺便告诉家里人自己回到青川。

妈妈问她元旦回不回家，她说了不确定，妈妈也没说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言霏在聊天，但也关注到了叶宁的情绪，刚才是故意逗她，言霏没有真的关灯，而是贴到叶宁背后，抱着她。

叶宁偷偷勾起嘴角。

“终于舍得理我了。”叶宁嗔道。

叶宁转过身，言霏宝贝似的摸摸叶宁的脸，说：“我哪里舍得不理你。”

叶宁小声的哼了一下，把言霏的手拉起来，整个手掌都盖在叶宁的脸上。然后委屈的闭上眼睛。

言霏拿了一缕自己的头发，放在叶宁鼻子下方蹭了蹭，“我头发还臭吗？”

叶宁鼻子有点痒，她带着点怒意睁开眼睛，把言霏吓得停下手上的动作，接着叶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着言霏的脑袋，亲了她一口。

言霏双眼大睁，脸上带着惊愕，叶宁又亲了一次，有些用力，把嘴唇都吸起来了。

叶宁松口之后，言霏看着面前那只奶凶的老虎，竟然有点害羞，她用被子遮住脸。

叶宁把被子拉下来，说：“头发香不香不知道，反正你的嘴唇很甜。”

“我觉得今天你的嘴也挺甜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呀！”言霏撑着脑袋，睡衣滑落，露出半个肩膀。

叶宁看了一眼，说：“衣服呢？”

衣服？言霏疑惑，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肩膀，知道叶宁指的应该是那套性感的内衣裤，她坏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吗，我就收起来了。”

叶宁叹了口气，平躺着，望着天花板。

果然如言霏所料，叶宁就是假正经，明明喜欢的要死，还装作无所谓。

言霏骑上去，顺势把睡衣脱下，头发散落不时触碰到叶宁的脸颊，有点刺，有点痒。那发丝上散发着香气，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

“不管穿什么，反正最后都要脱掉，不是吗？”言霏凑近叶宁说。

叶宁揽着言霏的腰，让俩人的身体贴得更紧，叶宁说：“当然不一样，我想要亲自脱掉。”

“可那怎么办呢？刚刚被我洗了，要不，”言霏把目光移向衣柜里刚刚叶宁拿在手上的丝巾，“我们来玩点儿别的。”

叶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只是把手垫在脑后，好像把一切都交给言霏的样子。

俩人大喘着气，叶宁解开言霏手上的丝巾，甩到一边，言霏钻进叶宁怀里，靠在胸前，能够听到叶宁的心跳声，在逐渐变缓。

两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般躺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其它的动作。言霏很快就有了困意，她把手放在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

叶宁：“我是你交往过的人里做得最好的吗？”

言霏快要睡着时，突然听见叶宁问。

言霏睁开眼睛，无厘头的从怀里钻出来看着叶宁，叶宁也正看着她，估计是觉得言霏不想回答，就移开目光，说：“不想说也可以。”

言霏大脑飞速运转，叶宁现在很脆弱，她的每一答案都不能出现差错，且必需答到点上，否则前功尽弃。

言霏撑着身体爬起来，趴在叶宁身上，叶宁自然的配合着言霏的动作，俩人四目相对。

言霏：“如果我说是，你信吗？”

从叶宁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回答是和否都是错的。

叶宁：“你只需要如实告诉我，我就信。”

言霏垂眸轻笑，叶宁真把自己当成测谎仪了，就算测谎仪也不能百分之一百分辨谎话还是实话。

言霏往上出溜了一点，在叶宁的配合下，亲吻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我没和别人做过。”

叶宁露出一个怀疑的表情，言霏问：“你不信？”

叶宁非常欠揍的问：“我该信吗？”

言霏忽然严肃起来：“你很介意这件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介意，只是一想到别人和我看到了一样的东西，享受过一样温暖，心里不太好受，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否则，我们也不会和好了。”叶宁一边说一边把言霏从她身上扒拉下来，因为那人压着她的心脏，有点喘不过气。

叶宁说到“不用担心时”，宽慰的摩挲着言霏的手。

言霏知道叶宁的意思，她解释道：“和你分开六年的时间里，我只和顾枫交往过，我们俩还没到那一步。”

顾枫的事，叶宁相信，因为顾枫也是这样说的，叶宁比较惊讶的是，言霏竟然只和顾枫交往过，那那个照片里的男人和言霏又是什么关系？

叶宁觉得有点头疼，她真想请个私家侦探去调查清楚。最好能调查到言霏那六年里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想知道，都想参与。

沉默了一两分钟左右，叶宁又开口：“言霏，可以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