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言霏抓着叶宁的手指，放在自己胸口，“别这样说话好吗？”
叶宁：“那我要怎么说话，和以前一样，对你轻声细语，对你言听计从。”
言霏颤抖着唇角，想要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宁看着这张委屈可怜的脸，一时觉得有些可笑，太会演了，她从来不知道言霏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可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为了和TY签约，这样就能迅速巩固她在新公司的位置，还是为了顾家。
叶宁不想知道，她不想知道关于言霏的一切。
言霏摩挲着叶宁的手指，就像无数次她曾做过的那样，可是叶宁的眼里都是愤恨。
叶宁把手从言霏手里滑出来，说：“言总监要是为了合同的事，就请回吧！”
叶宁转身面向窗户的位置。
言霏擦掉眼泪，她这才想起今天来此的目的。
言霏：“你要怎样才肯签合同？”
从冷冰冰的背影那儿传出来一句：“除非你退出这个项目。”
“好，只要你肯签合同。”言霏说。
叶宁没想到言霏答应这么爽快，她一时有些无措，而言霏则怕叶宁会反悔一般，从包里掏出钢笔，把合同摆在叶宁面前。
“签吧！”言霏把笔塞在叶宁手里。
叶宁拿着笔，一时语塞，她弓下腰，笔尖浮在合同上方却迟迟没有动笔。
“签呀！”
言霏心想，小样，我还拿捏不了你了。
叶宁把笔一扔，说：“我又不想签了，我反悔了。”
言霏指着气道：“你言而无信。”
叶宁向来言出必行，现在怎么学会耍无赖了。
叶宁张嘴对那根手指咬下去，当然，没有咬到，言霏快速缩回去了，还把手藏在背后。
“对你，”叶宁讪笑道，“我用不着守信。”
言霏：“如果是因为我们工作失误，TY不愿意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接受这个结果，可是叶总您这么做是故意刁难我们，你公私不分。”
“ 我就是公私不分，我就是故意刁难你，你能拿我怎么样。”叶宁笑得有些讥讽，她不是在讥讽言霏，而是在讥讽自己。
叶宁拉开门，躲在外面偷听的成静希立刻站直身子，她刚想向叶宁解释，可是那人像没看见她一样摔门离去。
言霏捏着拳头咬着牙，攥紧手里的合同，想要朝那门口摔过去，举起来又放下，她对着空气胡乱捶了几拳。
这个叶宁混蛋起来，让人抓耳挠腮，可是叶宁说得没错，她不能拿叶宁怎么样。
言霏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她看着门口刚才叶宁走过去的方向。那双眸子里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
叶宁的话是一把双刃剑，刺向言霏时也在刺向自己。
叶宁回到办公室，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所有的情绪都无法压抑和隐藏，她抱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桌角，紧绷的身体泄了气，眼泪像倾泻而出。
＊
“言总监，你和叶总是不是以前就认识？”送言霏下去时，成静希忍不住八卦的心，小心翼翼问道。
原本没有期望言霏会告诉她，结果言霏却点了点头：“嗯，我们在同一个大学。”
成静希：“啊！那…… ”那叶宁对言霏怎么像有仇似的，难不成俩人真有仇。
“ 我们认识了很久了，只是，我以前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她还在生我的气。”言霏苦笑道。
“叶总平时虽然严肃，但她不是记仇的人。”成静希嘟囔完，发现自己有些失言，尴尬笑了笑。
俩人走到电梯处，言霏忽然握住成静希的手，祈求道：“静希姐，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言霏嘴甜，是招人喜欢的类型，一口一个姐的，很快就和成静希熟络起来。
成静希跟叶宁很多年，拿下她相当于在叶宁身上装了一个多功能定位器。能随时掌握叶宁的动向，还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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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咖啡滴落在杯子里，那带着微微凸起青筋的手把杯子拿起来。
“言总监，您到底是怎么得罪叶宁了，胜券在握的单子就这没了。”与言霏并肩而立的是公司的客务总监郝建斌，身高一米八几的大个，酷爱粉色，就连西服外套都是粉的。
郝建斌对言霏翻了一个白眼：“要我说，没有我，你们的设计再好，也是白搭。”
“是啊！”言霏抿了一口咖啡，笑道，“您的业务能力没得说，那你怎么不去见叶总？把合同拿回来。”
郝建斌冷哼一声：“叶总是因为你才不和L合作。”
“可我怎么记得当时你和柯总也在现场， ”言霏嘶了一下，似在回忆什么，“ 你们怎么不力挽狂澜呢？”
“ 我们设计部熬了几个大业做出的方案，明明通过了，说明我们的设计没问题，那剩下的就是你们客务部的事咯！”言霏说完端起咖啡，走了。任凭郝建斌巧舌如簧，反正她也听不见。
*
下了班言霏就去游泳馆蹲叶宁，她换好泳衣，却只是在温泉池里泡着，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终于，她看到了叶宁。
言霏立刻拿着做了防水的合同，穿个小乌龟式样的拖鞋，小碎步跑过去。
言霏把合同挡在脸上，然后似给人惊喜一样，拉开合同龇牙笑道：“ 叶总，下午好。”
“ 又来。”叶宁冷哼一声。
叶宁根本不理她，裹着浴巾，往泳池走去，那个区域言霏不敢轻易踏足。
言霏抱着合同，坐在温泉池边，委委屈屈看着叶宁做热身。她环顾四周。
这里每一样设施都透露着奢华，VIP楼层的客人可以凭房卡直接进入游泳馆，而普通区的客人，还得额外付费，想想自己血汗钱，言霏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待着，她必须的做些什么。
言霏把合同放回包里，往儿童区那边走去，那里水深一米，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吧！
言霏抓着扶手尝试了好半天，也没敢下水，要知道这里是儿童区，水深一米，那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了。
“您好，需要帮忙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排骨哥，细胳膊细腿，活像营养不良，就脸还能凑合看。
“不用了，谢谢。”言霏一口回绝。
排骨哥：“我之前在游泳馆工作过，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教你。”
“额......真的......”不用。
后面那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因为叶宁正看着她。
言霏心生一计，她马上变了一张脸，说：“好啊！我正好需要一个游泳教练。”
排骨哥伸出手，言霏微笑着把手放在排骨哥掌心。
这一切都被叶宁尽收眼底，她心中的火油然而生。
叶宁身体在动着，心却被言霏吸引着，她每出一次水面，眼睛都会不自觉的瞟向那边。
“你这个动作不太对，这样的话，身体会沉下去的。”
“腿应该抬到这个角度。”
“哎哎哎，对了，就是这样。”
叶宁对着水面狠狠锤了一拳，转身上了梯子，水刚好打到出水面的宋凌寒耳朵里，她跟只小狗似的摇晃着脑袋。
宋凌寒：“喂，叶宁，你不游了。”
叶宁：“不游了，饿了。”
“瞧你，我是上辈子欠了你还是咋滴。”宋凌寒一边跟上，一边吐槽。
言霏眼看着叶宁离开游泳馆，她有点失落，根本就没在听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在说什么。
叶宁走后，言霏便借口有事，要离开。排骨哥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走言霏，他抓着言霏的手腕，请求加微信。
言霏想要挣脱那只手，谁曾想那排骨哥抓得更用力了。
排骨哥厚颜无耻道：“加个微信，下次你想学游泳的时候，可以找我啊！”
“你不是VIP吧！用我的卡，可以免费进来。 ”排骨哥话里有话。
“我看不必了，”忽然一股力量将排骨哥的手拽开，叶宁把言霏拉到身后，“这里有专业的游泳教练。”
“这位先生，我看刚才您教学的姿势有些问题，请问可以出示下您的教练资质吗？”后面赶来的宋凌寒插着腰说。
排骨哥：“你是谁啊！凭什么给你看？”
“我谁也不是，只是，游泳不是儿戏，”叶宁说这话时意有所指，她看向言霏，“要是乱来，后果你承担不了。”
“走！”叶宁二话不说，就把言霏拉走了。
叶宁把言霏带到更衣室里，她生气的甩开言霏的手。
而言霏并没有为此不快，反而花痴般的看着叶宁。刚才叶宁离开，她失落极了，叶宁竟然又回来了，这再次证明，叶宁的心里有她。虽然言霏一直知道，可是偶尔她也会怀疑。
叶宁：“言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言霏故意和别人接近，引她吃醋的例子不在少数。这招屡试不爽，而叶宁次次中招。
言霏把手背在身后，一脸撩相：“那你来说说，我想干什么？”
叶宁颤抖着声音道：“言霏，你别太过分了，我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吗？可是你说过，对我，可以无限纵容的。”言霏红着眼睛低声说。
这话让来人在原地愣了几秒，过往在脑中浮现。
许久，叶宁咬着牙道：“ 原本可以的。”
“原本可以的。”叶宁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