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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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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辞晃了晃那枚沉甸甸的金蛋,震惊道:“你知道这有多值钱吗?都可以买下刚才那个点心铺子!”

玄鳞嗯了一声,语气没什么起伏,听上去毫不在意的样子。

李青辞咽了口吐沫,严肃道:“这个很值钱,你以后不要随便拿出来,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不然会有人盯上你的。”

玄鳞闻言蹙眉:“你被盯上过?”

李青辞愣了一下,郁闷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他十二岁,第一次从刘正兴那里要到二钱银子,他当时不太懂,就直接用手拿着。

结果没等他进城,银子在半路上就被抢走了。

踹他的那一脚,让他疼了好几天。

李青辞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生气,他看着玄鳞,再次叮嘱:“你一定要——”

说到一半顿住了,他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眼珠,低头抿了抿嘴,不好意思道:“我忘了你的身份。”

他把那个金蛋递给玄鳞。

玄鳞没接:“你拿着玩吧。”

李青辞惊讶地张大嘴,他感觉玄鳞刚才根本没有认真听他讲话,他只得再次重复:“这是金子,很值钱的!”

说完把金蛋塞进他手里。

玄鳞不耐烦了:“这玩意我多的是,你不要就扔了。”

“什么!”李青辞惊讶得声调都变了,“多的是,有多多?”

玄鳞拧眉回想:“差不多能装满山上的那个水潭。”

李青辞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感觉自己对钱没有概念了。

那么多金子,能买多少东西啊!

玄鳞捏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闭嘴,一脸傻样儿。”

李青辞愣愣看着眼皮子底下的手,喃喃道:“我觉得不是你在摸我,而是一座金山在摸我。”

“玄鳞,你真的好有好有……好有钱!”

玄鳞:“……”

他推了一把李青辞的脑袋:“行了,想要什么去买,别一脸扣扣嗖嗖的穷酸样儿。”

看着可怜巴巴的。

李青辞攥紧手里的金蛋,想了想,他还是不敢拿,递给玄鳞:“这个好重,你先替我收着,等到家再给我。”

玄鳞耐着性子回他:“行吧。”

又从身上摸出小一点的金子给他。

李青辞看着手心里鹌鹑蛋大小的金子,仍是有些恍惚。

“玄鳞,有没有比这再小一点的?”

玄鳞啧了声,顿了顿,开始在身上翻找。

李青辞看着手里指头大小的金珠,扯住他的袖子,笑道:“走,我们去园子里听戏!”

玄鳞嗯了一声。

两人走进一楼,伙计迎上来,将他俩快速打量一遍,笑吟吟道:“下一场演的是状元记,二位可算是来着了,一楼靠窗那儿,还有个好位置,我领二位过去。”

李青辞摇头,把金珠递给他,问道:“有空闲的雅间吗?”

伙计一愣,接过金珠,赶忙说:“有有,两位贵客楼上请!”

引着他们来到二楼,雅间三面围着,一面开着朝向中间的戏台。

伙计退下后,不一会儿又上来了,给雅间上茶果点心。

“小的在外面候着,两位贵客尽管吩咐。”伙计离去。。

戏开场了。

李青辞和玄鳞相邻而坐,一人一把圈椅。

刚听没两句,玄鳞就烦躁地闭上了眼。

李青辞刚开始听得认真,后来心思就不在戏上了。

他低头剥瓜子,将瓜子仁放在小碟子里,等攒够一碟,一把倒进嘴里。

这场戏不算很长,故事也不复杂,一个时辰就演完了。

一场戏下来,李青辞吃瓜子吃得口渴,一连喝了半壶茶。

玄鳞睁开眼睛瞥他:“你是来听戏的,还是来吃的?”

李青辞笑了笑,指着台下身穿红色袍服演状元的戏子:“他演的是我爹,这出戏对我来说没什么新鲜的。”

戏里用的化名,跟真实的事情有出入,他刚开始没听出来,直到演了一折戏后,他才听出来。

玄鳞闻言一怔,拧眉回想刚才那出戏。

李青辞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朝他道:“戏散了,咱们走吧。”

楼下柜台,李青辞收好掌柜找的银钱。

掌柜指了指戏台,语气颇为自得:“这可是从京城来的戏班子,这出戏,贵客听得可还满意?”

李青辞点头,扯出一抹笑来:“满意。”

两人朝园子外走。

身后没安静多久,紧着着锣鼓喧天,又开始上演下一场戏。

《状元记》,确实是个喜闻乐见的故事。

状元出身于耕读世家,家里有几十亩田地,父亲还是秀才,在当地算得上富裕,他从小就跟着父亲读书,很有天资。

状元九岁那年,父亲去省里参加乡试,却在途中意外身亡。

父亲死后,尽管母亲竭力操持家中生计,但家中还是渐渐衰败下去。

状元十三岁那年,家中为了供他读书,已经变卖大半田地,母亲做着浆洗和替人缝补的活计。

干的活多了,总会碰见一两个熟人,拜高踩低人之常情,难免会被人糟践两句。

同样,状元也被同窗讥讽挖苦,他的功课在学堂里一骑绝尘,被不少人嫉恨。

状元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十五岁时,他考中秀才,与比他大两岁的县丞独女定亲。

十八岁,考中举人,与县丞独女成婚。

十九岁,前往京城参加会试,赢得头名,高中会元。

殿试时,状元在一众世家子弟、才子天骄中脱颖而出。

因才学扎实,熟通州县赋税、律法被圣上赏识,钦点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一职。

自此声名鹊起、风光无匹。

二十一岁,状元与其夫人诞下一子。

二十六岁,状元调任户部,任员外郎一职,同年,其夫人离世。

状元未再续娶,独自抚育幼子,侍奉寡母,此举颇受赞誉。

二十九岁,状元母亲去世,状元哀恸、悲泣,送母亲灵柩归乡与父合葬。

状元感念父亲早亡,想灵前尽孝,奈何己身要为国效忠,分身乏术,于是将长子留在故里,代父在祖父祖母灵前尽孝。

经此,状元声名愈隆,在朝中颇有佳名。

三十二岁,状元去寺里为父母祈福,偶遇吏部尚书幼女,此时,状元虽已过而立,但仍旧品貌不凡、容颜俊美,引得吏部尚书幼女倾心不已。

同年,状元续娶吏部尚书幼女,自此官运亨通,于三十七岁那年,升任户部左侍郎。

状元幼年丧父、家境贫寒,却志气长存,一路苦读、高中状元,为官后政绩斐然、清正廉洁、勤政爱民。

对妻子忠贞,鳏居多年未曾续娶。

对父母纯孝。

对百姓爱护。

对圣上忠诚。

这样的人,确实值得被编进戏曲,受人传唱赞扬。

咿咿呀呀的戏腔在身后响起。

李青辞数着手里的银钱,想着带玄鳞干点什么。

“你娘什么时候死的?”玄鳞低头问他。

李青辞怔了怔,慢慢道:“我四岁那年。”

玄鳞哦了一声,语气随意:“那你比我强,还跟你娘见过面,按你之前的话说,我还没出生,我娘就死了。”

“?”李青辞闻言错愕,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他惊讶道:“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吗?”

“当然不是。”玄鳞拧眉反驳,“我娘生完我,还活蹦乱跳的。”

他当时还是颗蛋,懵懵懂懂,隐约觉得他娘的气息非常活泼,很躁动。

应该是一条脾气不怎么好的蛟。

孵他的时候总是动来动去、骂骂咧咧的,经常用爪子拨弄他,拿他当珠子弹来弹去。

有时候,他咕噜咕噜滚出去好远,觉得自己都快被摇散架了。

不知道他在蛋里待了多久,总之破壳的时候,他娘不见了。

他承袭了他娘蛟龙的血脉,因此他一破壳就开了灵智,能够修行。

但是,他那时候太弱小了,很多妖想抓他吃了增进修为。

他一直拼命修炼,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他打听到,他娘是被人捉走炼丹了。

等他找到确切消息,捉他娘的那些凡人都变成了一个个土包,甚至有的变成了一片平地,被草木掩盖,踪迹全无。

李青辞张大嘴巴望着玄鳞,不知道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妖就是这么神奇。

怕触及玄鳞的伤心事,他没再继续追问,转而问道:“那你爹呢?”

玄鳞眯了眯眼,随意道:“被我杀了。”

“啊?”李青辞迷茫、惊愕。

接二连三的震惊,让他不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什么,把嘴合上,蠢死了。”玄鳞托住他的下巴往上抬。

李青辞抿了抿嘴,抓住玄鳞的手,干巴巴地安慰道:“杀了就杀了吧,也不是很重要,你爹应该不是好东西。”

玄鳞听完,笑了起来:“你也不蠢嘛,猜得挺准。”

他爹确实不是个好玩意儿。

他爹是一个快修成蛟的水虺,跟他娘交尾,就是春、情期顺应本能。

后来,他爹喜欢上一个凡人女子,想和那个女人长相厮守。

那女人也想长命百岁、青春永驻,于是俩人一拍即合,另找了方士联手。

想趁他娘孵蛋、身体虚弱的时候下手,夺取妖丹和精魄。

结果,他娘拉着所有人自爆了。

那女人直接被炸死了,那些方士死得死、伤得伤,他爹也被炸得半死不活。

后来,他找到他爹的时候,他爹正盘在一座坟前。

是那女人的坟。

他觉得,既然他爹这么喜欢那女人,就应该成全他。

所以,他把他爹杀了。

他爹的尸体太大,不好处理,就剁成小块扔进了一个深坑里。

那女人的尸骨被他挖出来扬了,随手洒在了一个臭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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