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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目无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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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听命,立即蓄力就要向樊夜冲去,但还未向前冲,前爪刚离开地面,一只手便按在了它脑袋上。

估计是用了些灵力,十夜直接趴到了地面上,抬头疑惑地望向自己的大主人。

徐尹修站在那儿,收回手,于身后设了个结界,护住薛桓及十夜。

他心情差至极点。

樊夜一愣,又低头行礼,道:“见过仙尊。”

徐尹修凉凉地望着他,并未给予回复,而是指尖于空中一弹,一把剑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樊夜右手边,下一刻便刺进血肉中。

樊夜瞪大了眼,却不敢发一言。

规则是观察者不可干扰参赛者比赛,不可与参赛者有任何交流,但此刻却无人敢多言一句。

世人皆知徐伊与长士山的关联,所以就算他坏了规矩又如何?

他的师尊可是符笙。

而他可是徐伊。

“哥哥。”

虚弱的声音于身后响起,徐尹修向后望去,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柔和,又带着些心疼,转身走向薛桓,问道:“有何不适之处吗?”

薛桓摇摇头,凑过去抱住他的同时将脸埋下去,道:“只是有些许擦伤罢了,不必担心。”

“我看看。”徐尹修说着,便要去拉薛桓的袖子,却被躲开。

“不先处理一下他们吗?”薛桓抬眼,冷冷扫向樊夜。

徐尹修便轻微偏头,道:“还不快滚?”

七星宗的人立刻麻溜地撤离。

待人皆走光,徐尹修便从随身空间掏出一条毯子,铺于地面,让薛桓坐下。

“哥哥,我无事的。”薛桓主动挽起袖子,露出两条手臂给徐尹修看。

确实是只有些擦伤。

徐尹修仍是拧了一下眉,一言未发,去挽起薛桓的裤腿,也是只有一些小擦伤。

“当真无事。”薛桓道。

“小骗子。”徐尹修忽然道。

薛桓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顿痛,丹田内那些杂乱的灵气正在慢慢被引出。

他立即打坐好,闭上眼配合徐尹修。

徐尹修跪坐于他身边,仅是握着他的手腕。

待灵气全部被引出,薛桓吐出口血,难掩面上的痛苦。

他还是怕痛。

徐尹修用手帕替他拭去面上的汗水,而后将人搂进怀里,安抚了一会儿后,问道:“谁教你的?”

薛桓身体一僵,并未回答,而是耍赖般往他怀里拱了拱,又用脑袋去蹭他的脖颈。

但徐尹修在此事上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捏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脑袋从自己脖颈处拉走,又自后握住他的脖颈,迫使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问:“吞噬灵气,谁教给你的?”

薛桓抿了抿唇,抬手去搂哥哥的脖子,刚想再凑上去,又被卡着后颈扯了回来。

“阿桓,”徐尹修第一次用几乎不带任何柔色的表情对他,道,“这是禁术,你想走火入魔吗?”

“我以后不会用了……”薛桓意识到徐尹修真的生气了,自责起来,乖乖认错,“哥哥,你莫要生气呀……”

徐尹修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从眼睛,到鼻子,到唇。

薛桓同样在观察他,搂在他脖上的手忽而回扣,于他后颈很轻地捏了一下,似是在讨好。

“结界内是不是可以屏蔽水晶球的窥视?”薛桓歪了歪头,问。

“嗯。”也可以屏蔽除水晶球以外的。

徐尹修刚应完,便骤然袭来一道推力,促使他向后倒去。

薛桓欺身而上,掰过哥哥的脸,低下头。

日光照耀处,于徐尹修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有风很轻地抚过,太温热,臭尖嗅到浅淡的花香。

——是洗发液的香气。

臭尖抵着鼻尖,薛桓看见徐尹修眼里倒映着自己。

徐尹修双手都是自由的,若是他想推开薛桓,随时都能做到,可他没有,他搂上了薛桓的腰。

同时,薛桓的声音响起,一阵温热的吐息铺在他脸上,他听见薛桓道:“哥哥,可以吗?”

没有明确说是何事,徐尹修却听懂了。

他闭上眼,纵容了薛桓,很轻地“嗯”了声。

鼻唇错开,唇上贴来柔软的触感,香味愈发浓重,徐尹修不敢呼吸,张了张口,更深的吻便落了进来,耳边几乎只能听见黏腻的水声,以及心跳声。

薛桓原本掰着他脸的手变成了轻抚,滑至耳垂,很轻地揉捏了一番。

徐尹修偏头想躲,很快被抓回来,这次落下的吻便比上次凶了些。

“……”

徐尹修仍躺于原地,屈着手肘盖在眼睛上方,气息归于平静。

他的颈侧有抹很明显的红,就在下颚下边一些些的位置,被咬的。

薛桓替他理了理被弄乱的襟衣,同时道:“很小的时候,捡到一本古籍,记载着吞噬灵气之术,我以前从未用过,方才只是迫不得已,哥哥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便不会再用了。”

吞噬灵气是魔修的必修之技,其目的是于丹田内将灵气转化为魔气使用,非魔修使用此术极易走火入魔。

徐尹修未答话。

他还没缓过来,于他而言这样的事实在有些新鲜,睁眼闭眼皆是方才的画面。

待襟衣被整理好,他才总算缓过来,问道:“古籍在何处捡到的?”

“记不得了,那时家里还很好。”薛桓坐到一旁,让日光照下他的影子,为哥哥遮阳。

他所言皆为真事,那本记载着魔修之道的古籍他很早就见过,只是那时对读书毫无兴趣,便并未查阅。

直至后来家破人亡,从前的奢华度日沦为饥荒,他受苦挨饿许久,才终于想起他曾捡到的古籍,便回到那几乎被炸成废墟的别院中,一寸一寸地寻找那本古籍落于何处。

“你恨灭你家门的道士吗?”徐尹修忽然问。

他其实很早就怀疑了,世上怎么会有两位背景如此之像的人。

姓薛,因家中有魔修而被灭满门,半魔,捡到古籍后开始走上复仇之道,最后成为新一任魔尊。

又于成功复仇当日,被徐伊一剑劈掉近百年修为。

当然,百年修为并不代表薛昼渊有百岁。

徐尹修之前一直被这点误导,以为薛昼渊在主控未降世之前已有百岁余年,毕竟游戏中从未提过薛昼渊的具体年龄。

但魔修十年的修为,便可以是他修的百年修为。

而他之前怕提起薛桓的伤心事,便从未过问对方当初的事。

直至今日赶来时,恰好望见薛桓瞳内一闪而过的赤红。

“怎能不恨。”薛桓垂眼望着地面,道。

要不然又为何会在被徐伊阻止了以后,因那群道士未杀干净,而又浑浑噩噩地活了百年,直至最后见到那些道士不知为何被徐伊所杀,他才终于放下一切,自抹灵根。

不过他猜,那些道士之死多半是为了徐伊那小徒弟。

徐尹修放下遮在眼睛上的手,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望向低垂着眼,目光却并不在他身上的薛桓,唤道:“薛昼渊。”

忽然被唤大名的薛桓猛地坐直身,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徐尹修,心跳堪比方才亲吻之时。

他有些手忙脚乱,张张嘴却又不知该言何,最终只好又将唇抿紧,呆呆地与徐尹修对视。

徐尹修笑了笑,抬手抚上薛桓的脸,又转而扣住他的双颊,将他拉向自己,道:“怎么那么可爱呀,阿桓。”

薛桓的单只手因动作撑至地毯上,一时分不清心跳加速是来自方才被唤出的大名,还是骤然拉近的距离。

“哥哥?”他不知徐尹修此时的意思,目光充满疑惑。

徐尹修见他这副表情,仍是愈看愈觉得可爱。

一不小心捡到反派怎么办?

不怎么办,捡都捡回来了,先办了再说。

他另一只手攀上薛桓的肩,腰腹发力坐起身,同时又推着薛桓倒下去。

位置颠倒,他撑在薛桓上方,已然忘记比赛开始前不愿离别吻的人是谁,握住薛桓的脖颈,低头吻上对方的唇。

薛桓张嘴,愣了一下后,用双手环上哥哥的脖颈,仰起头回应对方。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咬的,尝到血腥味的时候已经不太分得清你我。

徐尹修明明是撑在上方的人,此时却趴在薛桓身上,后脑勺被按着,刚后撤一些便被强制压回,想起身却不知对方另一只手何时圈在了自己的腰上,令他动弹不得。

“唔……行了,”徐尹修抬手将薛桓的脸掰成侧面,喘着气,道,“真是目无尊长。”

薛桓闻言,笑道:“嗯,所以哥哥就咬我,亲不过就咬我,哥哥是小狗吗?”

“闭嘴。”徐尹修骂完,从薛桓身上起来,见他唇角破了,又有些心疼。

薛桓亦坐起身,舔了舔唇,觉得有些上瘾。

徐尹修屈着双腿,一腿竖着,一腿向外开,几乎要贴到地面,朝薛桓勾勾手指,道:“过来涂些药。”

薛桓十分听话地挪至他面前,跪坐好。

徐尹修拿出一小盒药膏,将盖打开,放到一旁。

“哥哥,你是如何知晓我名字的?”薛桓在他动作间问道。

徐尹修托起薛桓的下巴,另一只手去挖了些药膏,小心地触上对方的唇角。

“忍着些疼。”徐尹修在即将碰上前道。

“嗯。”薛桓应声。

“落花填薛氏的族谱很难查么?”徐尹修回答他的问题。

薛桓一愣,垂下眼,没回话。

是不难查,可他不在族谱上。

因为他母亲并非正房,且是一只魔,所以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被写入族谱。

哥哥才是小骗子。

暮樱能唤出他的名字他倒不认为奇怪,他虽然不在人类的族谱上,但被他母亲写在了魔界的族谱里。

上一世他捡到古籍并开始魔修,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而这世,由于他并未魔修,所以才在八岁时就被暮樱找到。

这一切皆是合理的,但徐尹修从何处得知他的名字?

据他所知,这些年徐尹修从未去过魔界,而且徐尹修没理由怀疑他是半魔而去魔界调查。

哥哥有秘密在瞒着他。

药涂好之后,徐尹修将药膏放到薛桓手里,道:“此药早晚皆涂一次,我得去与众人请罪了,之后估计会被撤离观察者之职,不能随时照顾你了,你若有难,便唤十夜罢。”

“好。”薛桓抱了抱徐尹修。

“照顾好自己,记得涂药。”徐尹修偏头于他颊上亲了一口。

徐伊离开之后,结界亦随之消失。

薛昼渊从毯子上起来,不太舍得就将毯子丢于原地,他是个十分恋旧的人,更别说这纯黑的毯子还留有特殊的回忆。

于是他唤来十夜,让十夜用随身空间帮忙装这张毯子。

安置好毯子后,他便身心皆愉地继续向花海中去。

啧,忘记将那灵花送给哥哥了。

都怪樊夜。

长士山外,厅堂处。

徐尹修并非来请罪的,再者,他若请罪,何人敢受这一请?

他找到江颂,江颂并无责怪之意,见到他来,还兴高采烈地向他行礼问好:“见过仙尊。”

“郑掌门于何处?”徐尹修并未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江颂表现得更为激动,答道:“回仙尊,郑掌门不久前离开了厅堂,目前在何处我无从得知。”

“知道了,多谢。”徐尹修颔首,转身向厅堂外去。

身后传来江颂激动无比的声音:“竺兄!!你可听见了?仙尊真的要灭七星宗的门了!!!”

徐尹修:“……”倒也没那么夸张。

他知道郑掌门绝对是因害怕而藏身了,但讲真,他还真不知郑掌门再藏又能藏到何处。

他到长士山脚下的河边寻到全身/赤/裸的,正在洗澡的简肆,闭了闭眼。

“厅堂内不是有浴房吗?”徐尹修有些不理解地问。

简肆正在清洗他的黑色翅翼,闻言抬眼,笑道:“太小了,我的翅翼全部张开清洗于河里会比较方便。”

讲着,他忽然伸手迅速抓住了条鱼,就往嘴里塞。

徐尹修:“……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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