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姜江都要绝望的时候,耳边有人喊着什么,紧接着一阵打斗声,姜江察觉到身边没人了,立刻对压着他的鹤卓诚道:“人都走了,你放我出来吧,我看看你的伤!”
而鹤卓诚似乎是没听见,一直死死抱着姜江,姜江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挣脱出来,鹤卓诚已经疼得没力气仍由姜江抱着。
鹤卓诚的头靠在姜江肩膀上,整个人脱了力,耳朵听不进声响全是耳鸣。
姜江只能看见鹤卓诚脏兮兮的背板,衣服上全是脚印,他不敢随便乱碰,哭着喊人:“鹤卓诚,你、你哪里痛啊?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你还能不能走了?”
眼见鹤卓诚走不动,想把鹤卓诚背起来,但鹤卓诚太高了,没人帮他背不起。
周文德带着一帮人赶过来把那群人给打跑了,回头就瞅见姜江哭得厉害抱着鹤卓诚,他心下一惊,忙丢了家伙跑过去,“卓诚,你怎么样了?”
好半晌鹤卓诚才恢复了点精神耳朵也能听清了,侧头瞥了眼周文德,“你怎么来了。”
周文德帮着姜江扶起鹤卓诚,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惹来鹤卓诚一阵叫唤。
“收到消息说赵子昂找人揍你,我就喊了一帮人准备联系你,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你没事吧?”
鹤卓诚疼得龇牙咧嘴,“还活着。”
姜江急得不行走出巷子拦下出租车要把鹤卓诚塞进去去医院,眼泪还汪汪地留着。
周文德让跟着他的人散了,自己搀扶着鹤卓诚,小声地道:“兄弟你刚才真够威武的,把姜江护得死死的,姜江被你吓得脸都白了,看你疼还想着把你背去医院。”
鹤卓诚看了眼在前头的姜江,心里头忽然甜滋滋的,嘴上道:“他不关心我关心谁?”
一行人去了医院,姜江把鹤卓诚交给周文德照顾,自己一个人跑上跑下挂号又到门诊问护士约医生。
鹤卓诚见姜江忙上忙下的,骂周文德欺负姜江。
周文德喊冤,“我想去帮来着,我这不是没怎么去医院看过病,挂号什么的还有要看哪个门诊我都不清楚,姜江就说他去。”
鹤卓诚瞪着周文德,“还不是你蠢,挂个号都不会,还要omega跑上跑下。”
“……”周文德怎么觉得鹤卓诚像是护着自己媳妇儿似的。
就诊时医生要鹤卓诚脱衣服看伤,还要拍个片子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鹤卓诚看了眼周文德,周文德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把姜江拉走了。
姜江还奇怪有点生气周文德把他拉走,周文德解释:“给他点面子吧,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打成那样,被你看到他半身不遂,嫌丢人。”
姜江小声嘀咕:“死要面子活受罪。”
鹤卓诚在里头看伤,两人就在外头等。
看了眼时间,姜江担心他们没回去李如霜会担心想给李如霜打个电话,正要拨,周文德就把手机抢了过去。
姜江:“?”
周文德:“可别告诉他爸妈,要不然他会被他爸给打死的!”
鹤昌历来对鹤卓诚管束严格,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很惨。
姜江奇怪:“这事儿是赵子昂先挑起来的,我们在主任办公室他也只是针对我,大不了把责任推给我,鹤叔叔要骂也是骂我啊,也不可能骂他啊。”
周文德支支吾吾的,把实话告诉了姜江,“在这之前他找人狠狠揍了赵子昂,让赵子昂学校都没法去,估摸着把赵子昂惹急了,找了一堆人要搞死他,所以才不能把这事告诉他爸,要是他爸知道了一定会去找赵子昂算账,那他爸就知道他之前找人揍赵子昂。”
“……”姜江无语,他不懂alpha之间斗来斗去的想法,气鹤卓诚没事找事,“那鹤卓诚可真是活该!”
周文德也觉得鹤卓诚活该,都提醒过鹤卓诚了,想来赵子昂这回能这么不管不顾也是知道一旦这事闹大了,赵子昂占理,毕竟是鹤卓诚先动的手。
两人在门诊室门口,一个生着气,另一个干笑着。
姜江想了下问:“那他现在伤成那样,回去肯定会被发现。”
周文德早替鹤卓诚想到了,“我刚才给鹤叔叔打电话了,说卓诚想去他爷爷家住一阵子,鹤叔叔答应了,等他伤好了就可以回去,这样一来就可以瞒天过海。”
正商量着后续的事,鹤卓诚被护士扶出来了。
护士问谁是病人家属,姜江和周文德相互看了眼,最后姜江站出来了,护士就交待姜江一系列注意事项,“伤没多严重,都是些擦伤,注意休养。”就把鹤卓诚交给姜江去忙了。
姜江接过医生给的诊断书,他看了半天没看懂,鹤卓诚的背已经上了药,他疼得厉害满头都是冷汗靠在姜江身上闻着姜江身上散发出的果香味。
他还是头一回注意到姜江的信息素,是很常见的omega香甜的味道,惹得鹤卓诚仔细闻了闻,像是青苹果的味道。
嗅着嗅着鹤卓诚逐渐放松,仿佛姜江信息素的味道能够缓解他身上的伤痛,禁不住诱惑把头全埋在姜江脖间,还是姜江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
“医生说你这段时间不能吃辣的,也不能吃海鲜一类的,不能做剧烈运动,洗澡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
鹤卓诚敷衍的听着,他用舌尖舔着犬牙,他靠姜江太近,他的犬牙很痒,特别想咬东西。
“我和周文德商量一会儿把你送你去爷爷家里,养好了再回来,记得告诉你爷爷这些注意事项,早上就让你爷爷送你去学校,不能骑车去学校,知道了吗?”
这些唠叨的话鹤卓诚向来是不爱听的,“你知道不就行了?”
姜江觉得自己是鹤卓诚他老妈,啰嗦了半天鹤卓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本来还担心他身上的伤,很感动鹤卓诚护着他,但就在刚刚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鹤卓诚自找的,瞬间就不心疼了。
“我知道有什么用?你自己去你爷爷家避难,难不成我还要每时每刻给你打电话提醒你?”
鹤卓诚一听猛地坐直身子,扯着伤口了“嘶”了声,问:“我自己去?你不跟着我去?”
姜江点头,瞥了他一眼,“你去你爷爷家是去避难的,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也不认识你爷爷,这么去不太好。”
鹤卓诚皱着眉,拽着姜江的手不放:“你就是我家里人,什么好不好的?不行,你怎么着也得跟我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