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要

繁体版 简体版
大叔我要 > [主ES]千星奔逃之夜 >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那个,我记得应该在这个方位。”

门章臣仗着身高优势踩上东侧一块坍塌的矮墙,他向里头俯瞰而去,荒芜野地爬满肆意生长的青草,一只被惊醒的蜜蜂忽悠地振翅,嗡声钻进墙角那颗巨大银杏树所摇落的一捧阴凉。

历史的痕迹沉寂地睡在褪漆的檐头飞瓦,坠下淡化的一墙朱红金光。门章臣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不小心惊扰此地幽静。

他左右环顾了一周,视线穿过形似莲花花瓣的花头窗,于晦暗的角落窥见一盏红灯笼正悠悠地晃。

“在那边。”他高兴地说,却仍压低了声音,携着同样随他放轻动作的鸣上岚翻进院内,一步步朝灯笼所在的方位走去。

但没等他们进门,那微微晃荡的红灯笼便在与两人擦身之际抖了两抖,竟是自顾自地收了行踪。

“嘻嘻~”

“啊!”这诡异的一幕直接让门章臣惊叫出声,哆嗦着心肝抱住鸣上岚连连后退。

有、有鬼啊啊啊啊!!

他白着脸无声呐喊,原想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不过是一时眼花,结果那灯笼又觉趣般探出半个角,像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童正捂着嘴嘲笑。

“章臣。”对比之下,仅仅在最开始灯笼缩回去那刹被惊吓到的鸣上岚堪称淡定沉稳,他踮起脚望了眼窗户里的人影,安抚道:“是人类啦。”

“他有影子。”

“啊......啊?这样吗?”渐渐从惊吓中回神的门章臣顺着他的指引看去,激烈的心跳总算回复了正常频率,“都是那位真田前辈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还以为真遇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而且这里破破旧旧的,要是天色再昏暗点,还真有些恐怖片的氛围感在。

他回头找了找摄影师的身影,见对方毫无异样地举着摄影机站在门口石灯笼旁,一颗心彻底落回原地:“摄影老师还在啊,那应该是节目效果吧。”

“里面的是节目的NPC吗?还是原本就在这里生活的僧侣呢?”

门章臣嘀咕着,身体却诚实地远远绕过莲花窗,步调谨慎地推开门。

“失礼了。”因地面落了灰,两人没有脱鞋走进室内。那盏跳脱的红灯笼此刻正悬在浮世绘风格的屏风后面,仿似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左右轻晃着身子。

门章臣小心翼翼地前倾着上半身往屏风后瞧,那灯笼便愈往后仰,直至灯柄勾着一截雪白宽袖如翘起的尖长狐耳显出形貌,有意捉弄他们讨趣的幕后之人方才拢了拢垂落的振袖,将涂满艳红寇丹的手指懒洋洋地搭在屏风上。

一张似人似狐的微笑脸庞完整地暴露在两人面前,门章臣紧了紧十指,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个做得逼真的面具。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方手里的红灯笼上,思索着对方会要求他们完成什么任务才能获得这个任务道具。

“欢迎诸位——”那人垂着细白的颈,嗓音细而轻,固定着嘴角弧度的鲜红狐面让他连说话似乎都含着一层虚浮的笑意:“来到经藏阁。”

“小生狐名,乃经藏阁守门人。往日少见生人,一时心喜,故方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他的言辞温和而文雅,半点看不出来会做出拿灯笼装鬼吓人的顽劣行径,倘若不是那种夏天倒灌冰水的刺激感还停留在肌肤表面,门章臣自认当真会被这看似可靠的表象蒙骗。

鸣上岚轻轻拽了下门章臣的衣袖,往前走了几步挡在少年身前。冷然无波的紫眸如开刃的刀锋抵住那张笑容森然的狐狸面,眼底闪着清晰雪亮的锐利。

“如果真心要道歉,把你手里的灯笼给我们。”他直入正题,并不想听对方跟他东拉西扯,这些除了浪费口水一无是处的场面话他早在进入模特圈后听到耳朵起茧,没用的大人永远会用各种理由敷衍孩子的问话,所以他才要早早变成不会被敷衍的大人。

“敬语,敬语。”门章臣用气声提醒,让鸣上岚不要忘记还在录节目期间。鸣上岚微抿着嘴,有些不情不愿地补充:“请。”

......算了,这孩子就是这种风格,起码这回真的加了敬语,要知道他平时就没在鸣上岚身上感受过敬语这种存在。要怪只能怪对方那奇怪的原生家庭。

门章臣熟练地归因,并继续将发挥空间留给鸣上岚。

“啊啦,唯独这个暂时不行呢。这灯笼乃小生新得的心爱玩具,实在无法白白送与他人。”狐名丝毫不见恼怒,两颊串着金铃铛的佛身耳坠随摇头动作撞出细碎铃音,反透着些许期待的欣愉。

“要怎么做?”鸣上岚步步追问,“你要什么?”

“听过《自知录》吗?善门记善,过门记过,日行善而澄过,视为自知。”狐名举袖掩面,“小生也有一本《自知录》,正缺内容记载,故希望诸位能为小生提供诸位之善过。”

“善?过?”门章臣念着这两个关键字,总感觉对方尚有言外之意,既然是对方的《自知录》,那么——

“对你来说,什么是善?什么是过?”

“实不相瞒,小生也惭愧不知该如何解答,故此《自知录》搁置至今仍一字未填。”狐名置灯于地,屈膝跪坐于屏风中央的佛像前,令自身全然被笼罩在佛像肃穆威严的审视之下。

“小生以悦己为善,以悦人为过,不以为耻,反以为乐,是以被人评价善过不分,是非不明,须得拘在经藏阁以待自省。”

他抬起下颔,揭开一点顺服外壳下恣意妄为的骄矜。

“若谅解为善,谅解自己可为善?”

“若憎恶为过,憎恶自己可为过?”

鸣上岚皱起眉头,对狐名话里的弯弯绕绕不甚理解,但他依然抓住了最初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你要我们为你提供自己认定的好事或坏事,对吧。”

闻言,门章臣也跟着皱眉,倒不是排斥告知他人自身做过的善恶之举,毕竟人不可能完全不犯错。他更在意的是:“鸣上君,会被你家里人听见,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鸣上岚面无表情的侧脸隐在明暗交杂之处,尤为冷淡地回答:“爸爸也好妈妈也好,我也好,哥哥也好,都对彼此没有兴趣。”

“因为彼此之间没有爱,所以被知道也没关系。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在看着我。”

掷地有声的笃定,如突兀敲响的钟,哪怕离得远了,人心底依旧回荡着那股震颤灵魂的回响。

“章臣才是,被知道也没关系吗?”鸣上岚知道章臣是与他不一样的普通家庭,虽然平凡但是家人们却真实地相互关爱着。

“没关系吧。而且你都那么豁得出去,我作为前辈怎么也不能退缩才是。”门章臣挠了下后脑勺,往前走了几步脱掉鞋,端正跪坐在干净的榻榻米上,对身侧的摄像机道:“不过还是得先说下,看在我这么坦诚的份上,回去之后不要随意拿这些事情嘲笑我哦。”

“那么。”待两人坐定,狐名做出请的手势,含笑狐面因被云遮挡的日光而愈显暗红,“请二位开始为我解疑答惑吧。”

----

西侧斜坡,莲巳敬人牵着游木真踩过绒绒铺了满阶的落叶,小心地带人避开湿滑的青苔与向下延展的树杈。他们越往深走,树荫越茂盛,被遮蔽得阳光越多,以至于本是大夏天的季节,衣着单薄的两小孩却觉得有些冷。

“冷的话,可以贴近点。”敬人提醒道,两道林立的众多石佛碑似无数双窥探的眼,混杂着落叶腐败的气味,叫人身体无端泛着湿黏黏的冷意,“看地图,我们应该快到了。”

“是,谢谢莲巳哥哥。”游木真往莲巳敬人的左臂贴近了些,他也不喜欢那股枝叶腐烂味道,只是确认着敬人手心的温度与镜头妈妈的注视,他才始终忍耐没有表达任何不适。

“不用谢,路上千星给我说过你的事,你之前有过太劳累以至于晕过去的经历吧。”敬人平静地道出事实,丝毫不知这事实在游木真母亲内心引起多少波澜,他只是想到自己总是不得不困在医院的好友,因而他对待游木真时也不自觉多了几分关照,“真是的,那位有时也跟你一样不让人省心,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起责任才对啊。”

“对、不起?”游木真乖乖道歉,而莲巳敬人颇为头疼地与他乖巧却懵懂的双眸对视,须臾挪开视线,不禁慨叹此时换作他的那位友人,或许会表面笑眯眯地应下,实则背地又酝酿着各种叛逆的念头。总之,都让人没法放下心来。

“不,也不必道歉。我并非在责备你。”他叹了声,转而继续捧着地图研究周围地形,“如果我没记错,前面应该生长着一颗巨大的菩提树。看地图标记,我们要找的最后一个灯笼大概率就在那里。”

小时候他跟着父母上山的时候,还在大树下拍皮球玩。那树也不知生长了多少个春秋,树冠繁茂,树影庞然,抬头只能望见盘旋交缠的枝叶与叶缝渗漏的丝缕日光。他当时便想,如果英智能像这棵树一样,活得久一些就好了。

死亡,毕竟绝大多数都伴随着痛苦。

“莲巳哥哥,灯笼!”游木真惊喜的呼唤让莲巳敬人从地图中分出眼神,他挡住一束恰巧落在眼角的光线,微眯着眼望向上方的菩提树,一盏火红灯笼果真挂在低垂的枝桠上随风飘动。

可与此同时,他还看见树下熟悉的弓箭与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藤原君?”

莲巳敬人面露惊讶,而听见他们动静的茶发少年迎着光默然回眸,身着弓道服的身姿挺拔如松柏,端立于天地之间。

他约莫是个混血,紫罗兰色调的瞳色与立体深邃的五官使他拥有着脱离霓虹风格的华丽容颜,而自小被严格家教磨炼的言行举止则赋予了他古典画般清贵优雅的气质。

莲巳敬人在他的几位友人身上见过类似气质,但这位弓道比赛上认识的藤原家公子藤原愁,他的清雅中总带了点疏离的冷,这不是由家世或礼仪所打造的交往界限,而像孤鸟寻不到飞行友伴,高山觅不到流水回音的空寂。

“好久不见,莲巳君。”他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莲巳敬人见到自己惯用的弓,便知接下来要迎接的考验,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节目组还为游木真准备了一把弓箭,他不禁问:“游木真会弓道吗?”

游木真诚实地摇头:“不会。”

“我也要,参加吗?”他有些束手无措,却惯常压抑自身喜恶,将别人交与他的负担全盘接受,“我明白了。我会加油的。”

“是的。”藤原愁温和地回答,提及弓道时的眼神却很认真:“老师说过,弓道是认识心的学问,今天我不会以弓道比赛的标准要求你们,而是以弓道去感悟自身即可。”

“我也会把握这次机会。”他凝望着摇曳的婆娑树影,心境渐渐变得如明镜台般干净,“拿起弓吧。”

“这里就是我们的道场。”

----

“鸣和章臣哥哥负责东、东南、东北。敬人和真去了西、西南、西北。”

“我们则是南、北和正中。”

“我说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嘀咕什么?”濑名泉不懂这些方位有哪里值得研究,但见千星琢磨,也便跟着好奇起来,“这些位置有什么特别的吗?”

“唔,我个人猜,这些方位应该是佛教里的十方。其余方位都很清晰,只是其中有个上方和下方,如果安排在正中的位置,可能会有上下的阶梯或地洞之类的。”

千星解释道,他点了点最南端,又引导濑名泉看向最北端,“我们从南到北,必然会经过正中,再回到起点的北端,恰好完成了一个来回。我们刚才一路走来都没有遇见阻碍,想来最大的挑战应该安排在正中。”

他有些意味不明地问:“听说正中的金堂毁于战争的大火之中,底下曾埋过无数冤魂,泉你会害怕吗?”

“谁、谁怕了!”濑名泉虚张声势地说:“那些,那些都是骗人的!”

“诸位,请跟在下前往金堂。”

一身素衣的僧侣戴着青鬼獠牙面具自粗壮的树干身后显现,也不知道在一旁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噫!什么!什么!你是什么鬼啊!”濑名泉即刻破防,神情慌乱而崩溃地躲在千星背后,“别过来啊啊啊啊!”

千星却是率先注意到男人压低的沙哑嗓音,与那即便掩藏在面具之下依然存在感强烈的窥视感。他垂落眼睫,嘴角露出恰当的笑容,回道:“麻烦先生带路了。”

“好啦泉,这是节目的NPC哦,不是鬼魂啦。”

他扣住濑名泉的手指,余光与身侧的摄像机镜头相接壤。似为了安抚濑名泉的情绪,他故意捡着比较日常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