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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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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千星决定从今天起,就将这句话当作毕生的座右铭。

至于问他为什么生出如此刻骨铭心的觉悟……

“大哥,这个孩子怎么都没点动静?”

啪——

清脆的一巴掌听得人脸疼,陌生的男性嗓音在废弃仓库响起,嘶哑得宛若蛇的吐信。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请’这孩子来这里。”

“真当每个人和你一样是个蠢货?”

“来。”

头套猛地被扯下,惨白的日光灯骤然取代黑暗,恶意刺激着脆弱的视网膜分泌出难以抑制的生理泪水。

千星难受地眯着眼,被泪水浸染的瞳膜使眼前的画面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而在朦胧的画面里,一道高瘦的影子铺天盖地倾覆下来,成年人与幼童之间须得勉力仰望的体型差,自然而然地营造出一种无可逾越的压迫感。

“告诉他为什么你没动静?”

千星面无表情地流着眼泪,他没有回答,一副被吓傻的呆滞模样。

问话的人却耐心十足,他搬来一张椅子,没骨头似的翘着二郎腿,另一个称他为大哥的傻大个则摸着被扇的后脑勺杵在椅子后头,微微佝偻着背,原先魁梧身材所带去的慑人气势反倒被前者死死压制。

上述一切走到这里,恐怖片要素已基本集齐:废弃仓库、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凶神恶煞的绑匪。

只差一些红红白白的东西糊人满脸,千星就能死不瞑目地升空。

——谢邀,人以睡一觉穿越开头,以眼一闭升天结尾。

批语:这穿越不穿也罢。

千星正准备摆烂,可一想到自己如果不明不白地狗带,说不定会给成鸣和涉带去难以磨灭的童年阴影,更辜负了一直帮助他的信时牧师,他又仰卧起坐,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下。

他才不要成为别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绝对不要!

恰巧这时,泪水干涸凝成眼角浅淡的泪斑,世界的雾色被擦拭干净,绑匪的真面目也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他暗暗鼓气,然后直直对上一个造型奇诡的葱头。

顺带一提,这玩意甚至是绿的,绿得油光瓦亮。

沉默、无尽的沉默。

刹那,什么恐怖片氛围,什么凶残绑匪,都似乎破碎得连渣都不剩。

千星恨不得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哑巴,也不至于被一个面相凶恶的绿葱头威胁着发表言论。

没别的,他怕他笑场。

“大哥,他怎么还不说话?”

啪——又是一记巴掌。

“啧,就你多嘴。”

这一次,千星注意到绑匪大哥抡圆胳膊时的粗壮线条,无论怎么看都能同时打死两个他。

于是他在绑匪大哥隐隐不善的目光下不动声色地偏移视线,与对方诡异的葱头尽量保持安全距离。

“我说话,大哥哥们就愿意放过我吗?”他故作有气无力地回答,犹挂着细小泪珠的鸦黑眼睫低垂,无不可怜的模样,实则却在疯狂脑内风暴对方绑架他的真正缘由。

他首先排除了随机作案。因为他已经确认那封邀约并非日日树涉亲笔,难怪会看见少见的笑脸符号,估计是照着日日树涉的笔迹描摹,但由于不知名原因,遗失了部分内容,所以绑匪干脆自由发挥。

那么,既然不是绑匪心血来潮的偶然犯罪,他们费这番心思绑架一个弱小无用、毫无身份背景的小孩,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拐卖?黑医?还是别的东西?

不过,如果他的观察没有出错,这两个奇怪绑匪的目的似乎与“正常”二字多少存在偏移,因此他决定伸出胆大包天的小爪爪试探一下。

“电视剧都这样演,绑匪因为小孩子的哭闹而不耐心,然后咔、咔嚓一下就把他们干掉了。”

千星拿出了被上辈子的两日演技特训班所逼迫出来的演技,说出咔嚓两个字还惊恐地打了个奶嗝,再度溢出的眼泪盛在眼眶欲掉不掉,非常符合他明明害怕至极却不敢哭闹的人设,也完美满足了绑匪们的虚荣心。

“千星是没人要的孩子,肉又少,大哥哥们要拿我去赚钱的话,可能会亏本的。”他试图通过贬低自己卑微地换取绑匪们微薄的同情心,“如果是为了通过我来勒索信时叔叔,也一定不会成功的。”

“信时叔叔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心才收留了我一段日子,而且信时叔叔也没钱。”

“哈?”听前半段犹神色平静的绑匪蓦然大怒,他一脚踹在千星背后的墙面上,怒火毫不遮掩:“谁会想要那恶心神/父的钱。”

“如果不是他,古川先生怎么会忍心抛下未完的大业,舍弃我等追随之人!都是,都是那家伙的错!”

很好,解锁新线索了。

千早竭力让自己忽略身后墙壁的悲鸣,白着小脸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与“古川”相关的所有信息。

说起来,有个人从一开始就让他有些在意,会是他吗?

“古川、先生......”千星斟酌着开口:“是经常来教堂的那位穿黑衣服的叔叔吗?”

来教堂的男性百分之六十都穿过黑衣服,没毛病。

“啊啊,连你也注意到古川先生的独特之处吗?”葱头的眼神柔和了少许,提及这位古川先生时他的面上无端地流露出狂热,“那可是能让我心悦诚服,愿意此生追随的对象。

“大哥哥和古川先生以前认识吗?”

“不,古川先生怎么会认识我等小人物。”绑匪用浮夸的言语描绘着他心目中的古川先生,犹如被打开了开关般完全停不下话匣子:“我只是恰巧被古川先生耀眼光辉所仁慈照拂,能够得知他的存在便已心生荣幸!”

所以到底是谁啊,你个变/态痴/汉。

千星忍不住暴躁发言。

根本无法从一连串充斥主观印象的夸赞中找到对应,你倒是快点给我说重点啊混蛋!

“我啊,可是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以古川先生为榜样,使出浑身解数以接近古川先生。”

“包括这头发型也是,啊~多么完美的发型,在凭借一己之力轻描淡写打败所有挑战者,屹立于黑暗世界顶端之时,这个发型就仿佛为古川先生加冕的皇冠一般。”

......

听到这里,千星默默将某位经常前往教堂听他唱歌的男人换成眼前的葱头,再配上那副永远保持沉稳优雅的俊美脸庞,强烈的违和感让他猛地低头,死死咬住下唇。

不行,太好笑了。克制,克制,千星你要克制!

“那个......”他的声音因憋笑而微微颤抖,但好在也可以用恐惧为理由掩盖过去,“那时候的古川先生也是绿色头发吗?”

“不,并非如此。”谈及此事,绑匪颇为遗憾地感慨:“古川先生可是纯正的黑发,要不是我对染发剂过敏,也不至于只学了个型。”

OK。最起码发色对上了。

已经被耗尽了耐心的千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绑匪还想持续下去的无聊发言,他掐着绑匪停歇的时间节点,怯怯问道:“所以,大哥哥们为什么要绑架千星呢?”

“是和古川先生有关吗?”

“没错。”虽然因为“演讲”被打断而感觉不耐烦,但绑匪也因此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偏离正题,“感到庆幸吧乳臭未干的小鬼,我们既不需要你的肾,也不做贩卖人口的生意。”

“我们请你来,只是想让你唱歌罢了。”

就这样?

千星皱了下眉头。

“对你而言,这是很轻松的交易不是么?”绑匪耸了耸肩,重新翘着二郎腿坐回椅子上,他绕有兴致地欣赏千星迷茫的神情,大发慈悲般向他说道:“也对,你大概不了解。”

“我却是知道,古川先生几乎不会重复观看一场演出。”

“但你却是个例外,发现这一点时,我简直不要太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足以令古川先生打破惯例。”

“为此,我需要亲自探索答案。”

“撒,为我唱歌吧。”他展开双臂,眼底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慢,“就像对古川先生那样。”

我可以揍他吗?揍他该怎么揍?我揍得过他吗?

千星默念灵魂三问,直至连绿油油葱头都能心平气和地看待。谁让他人小力微,拗不过对方大腿粗的胳膊呢?

唉,但愿能撑到信时叔叔找到他的时候。

千星认命地开口,清澈的童音霎时盈满旧仓库。可惜,唯二的观众不仅不配合,还妄图现场演绎歌剧魅影里的经典片段。

附注:扭曲版。

“唱!”

“不许停,继续!”

“啊啊啊,不对,你的声音太小了。”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啊!千星青筋直冒,他唱一句这人就提一句要求,什么听得想睡觉,你倒是给他睡啊,你睡了他立马逃跑。

还有那个大块头,别以为他看不见你一直在摸肚子,更过分是,在自己又累又饿又渴的时候,这家伙还从角落摸出一包香喷喷的面包,当着他的面拆开。

求你了,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卡密撒嘛,来个天降正义吧!

千星以比之前十万倍虔诚的心去祈祷。

一秒过去,毫无反应,三秒过去,仍然毫无反应。

就在他意料之中想要放弃,数到第五秒就停止时,仓库电源陡然跳闸。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两声重物砸击的巨响过后,喋喋不休的绑匪和他吃吃喝喝的小弟仅来得及惨叫了一声,便猝然陷入昏迷。

随即,突兀出现的轻快脚步不加掩饰地在空旷的废旧仓库里彰显存在感,千星紧张地绷紧身子,两眼一错不错地盯住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啧,居然刚浪费别人珍贵的食物。”

完全出人意料,从声音的稚嫩程度判断,以快狠准手段同时干掉两个绑匪的不速之客竟然是个和千星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子。

“可别轻易死掉哦,人渣大叔们,我可不想成为少年/犯。”

手电筒的灯光蓦然对准千星的脸,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迫因忽现的强光而流泪。

“哇,真狼狈呢,这是你吸引这些人渣注意力的技巧吗?我能顺利打昏他们,真是多亏了你。”

扎着小辫子的红发男孩拎起面包袋,见里面的面包被人吃掉一半,不由嫌弃地朝昏迷的高大个补了两脚。

千星原本还在消化他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见男孩拿到面包便转身欲走,顿时着急地喊住对方:“等、等一下!”

“请问可以帮我松一下绑吗?”

“嗯?”红发男孩推了下架在鼻梁的细框眼镜,靛青色眼眸冷漠地扫了千星一眼,嘴角却与之相反地勾起一个模板化的笑容,“给你松绑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好像刺猬啊,这个孩子。

千星注意到他似乎很在意手里的面包,当即提议道:“如果你给我松绑,我愿意将我一个星期的面包都给你。”

“明美子阿姨的手艺超级赞哦,新鲜出炉的面包又热又软,黄油和麦子的香气交织,轻轻咬一口,满满的芝士流心就会流进嘴巴里。”

“怎么样?要和我做交易吗?”

对方抱着胸审视了一番他话语里的真实性,片刻,才在千星眼巴巴的视线中应承下来。

“行吧,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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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千星,两个千星,三个千星......”

日日树涉蹲在地上,用树枝在花瓣堆里画出一个又一个小星星。

“日日树君。”

听见呼唤的日日树涉下意识抬头,眼底的惊喜在发现是仁兔时悄悄淡了些许:“哦呀,早上好,仁兔君。”

“你也是前来欣赏我演出的吗?”

仁兔成鸣摇摇头,他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纸折爱心递给日日树涉,问道:“这是日日树君的东西吗?”

“嗯,是我的。”日日树涉对本应出现在千星手中的邀约感到疑惑,“千星他可是有事来不了?”

仁兔沉默了一小会儿,脸色逐渐苍白:“如果......日日树君约在了这里,那邀请千星去波尔道花园的人是谁?”

早在听信时先生说千星收到日日树涉邀约去往波尔道花园,他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两封同样款式的邀约不同的邀约地点,日日树涉中途更换地方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只是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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