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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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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竹林间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带着清冽的湿意。

净心寺的晨钟再次敲响,悠远绵长,却似乎比昨日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东方闻的伤势经过一夜调息,加上老尼姑的草药,已稳定不少,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行动间仍需小心。

沈无咎的状态则完全恢复,甚至因为境界的突破,气息更加内敛圆融,肩头的伤口在新的内力滋养下,已无大碍。

两人换上了寺内准备的干净素色布衣,虽不合身,却也洗去了之前的狼狈。

“多谢师太们收留照拂。”

东方闻站在庭院中,对着前来送行的老尼姑合十行礼,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礼数周全。

为首的老尼姑依旧是那副慈和模样,眼神平和无波。

“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二位一路保重。”

沈无咎站在东方闻身侧,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后院那间偏僻禅房的方向,昨夜那女人的脸,那块玉佩,还有老尼姑看似合理的解释,总让她觉得有些违和。

老尼姑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垂下眼睑。

“那位女施主……唉,也是个可怜人,我们会好生照看的。”

东方闻没有再多问,昨夜他已将玉佩悄然收起,此事牵扯甚大,不宜在此深究。

两人再次道谢,转身向寺门外走去。

清晨的山林格外安静,只有脚踩在青石小径上的轻微声响。

刚走出寺门数十步,踏入那片翠绿的竹海。

“呜……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含混不清的、带着急切意味的呜咽声。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昨夜那个疯女人,不知何时竟挣脱了禅房的束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身上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僧袍,长发散乱,眼神惶恐又带着一丝茫然,正站在寺庙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

她似乎想追上来,又有些害怕,只是站在原地,发出低低的呜咽。

东方闻眉头微蹙。

三位老尼姑并未追出来,寺门也悄然关上了,仿佛默许了这女人的离开。

“别管她,我们走。”

东方闻拉了沈无咎一下,转身继续前行。

走了几步,他感觉不对,回头一看。

那女人果然跟了上来,亦步亦趋,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

她看到东方闻回头,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停下脚步,低下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东方闻皱了皱眉,又往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那个距离。

东方闻再回头。

女人再次停下,低头。

“……”

东方闻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算什么?

他索性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女人。

女人也停下,与他对峙着,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沈无咎看着这一幕,原本冰冷的眸子里,竟难得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

她没有催促东方闻,反而缓步走到那女人面前。

女人看到沈无咎靠近,身体明显放松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怯生生的,但没有像躲避东方闻那样后退。

沈无咎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将遮住眼睛的发丝拨到耳后。

女人的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用那双虽然失了神采,但依稀能看出原本清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沈无咎。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癫狂,只有一种近乎孩童般的依赖与亲近。

沈无咎看着她,心中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现,仿佛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样照顾过某个倔强而脆弱的人。

“跟着我们?”

沈无咎轻声问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女人似乎听懂了,迟疑了一下,然后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东方闻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明明这女人看到自己就躲,怎么对沈无咎就这么亲近?

女孩子之间的感觉,真是奇怪。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奇异的氛围。

“带着她?她神志不清,是个麻烦。”

沈无咎看了他一眼。

“她认得路吗?”

这倒是个问题,这女人明显是自己跑出来的,让她一个人留在这荒山野岭,恐怕……

沈无咎没再说话,只是拉起女人的手,示意她跟上。

女人的手很凉,也很瘦,被沈无咎握住时,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但并没有挣脱,反而顺从地跟在她身边。

东方闻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身影,一个冷峻如冰,一个懵懂怯懦,却意外地和谐,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竹林间的小径继续前行。

那女人虽然沉默不语,神情也多数时候是茫然的,但跟着沈无咎时,却显得很乖巧。

沈无咎偶尔会停下来,从随身的小包袱里(里面是老尼姑准备的一些干粮和水)拿出一点吃的递给她。

女人会怯生生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完还会用袖子擦擦嘴,看向沈无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

相处下来,沈无咎发现这女人虽然疯癫,但似乎还保留着一些本能的习惯和教养。

东方闻则在后面默默观察,心思百转。

这女人的容貌,那块玉佩,还有她对沈无咎莫名的亲近……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她到底是谁?

又为何会流落到净心寺?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竹林渐渐变得稀疏,隐约可以听到人马行进的声音,伴随着车轮碾过土地的辘辘声。

三人对视一眼,都提高了警惕。

东方闻示意两人停下,自己悄然拨开前方的竹丛,向外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条相对宽阔的山道上,一支由数十名士兵护送的车队,正在缓缓行进。

士兵们都穿着统一的制式铠甲,腰挎腰挎长刀,神情肃穆,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朝廷正规军。

车队中央是几辆特别沉重的马车,车厢用厚实的油布覆盖得严严实实,车辙在泥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显见里面装载着极重的东西。

看押运士兵的警戒程度和装备精良,绝非普通货物。

东方闻目光锐利,扫过那些马车,心中一动。

这种规模的押运,在这个时节,往这个方向……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跟在沈无咎身边的疯女人,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刺激。

她猛地挣脱了沈无咎的手,冲到竹林边缘,死死地盯着那支车队,特别是中间那几辆沉甸甸的马车。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愤怒,还有一丝深深的恐惧。

“银……银子……不……不能给……”

她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她伸出手指着那些马车,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冲出去,却又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束缚着,只是在原地焦躁地踱步,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沈无咎立刻上前按住她,防止她真的冲动行事。

东方闻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银子?

朝廷要送给鞑靼人的岁贡!

东方闻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这支车队的真实目的。

边境战败的消息,他早已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朝廷竟然真的选择了这条屈辱的道路。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汉白玉的盘龙柱冰冷肃穆,巨大的鎏金香炉里,檀香无声地燃烧着,烟气缭绕,却驱不散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

龙椅之上,年轻的天子面色疲惫,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烦躁与无奈,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

以首相为首的主和派官员,此刻正垂首而立,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顾全大局”的神情。

“陛下,北境新败,国力损耗甚巨,鞑靼铁骑凶猛,实不宜再起刀兵。”

首相颤巍巍地出列,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

“如今鞑靼可汗遣使前来,虽言辞倨傲,却也并非全无转圜余地。”

“只要我朝能拿出足够的诚意,白银三十万两,绸缎五千匹,换取边境数年安宁,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实乃上上之策啊!”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些面色铁青、敢怒不敢言的武将勋贵。

“些许钱财,与万千生灵、江山社稷相比,孰轻孰重,陛下圣明,定有决断。”

“首相所言极是!”

立刻有几位文臣附和,纷纷列举兵力不足、粮草匮乏、民生凋敝等理由,强调纳贡求和的必要性。

“区区白银,不过身外之物,能换和平,何乐而不为?”

“战端一开,生灵涂炭,届时耗费何止百万?”

“鞑靼人不过是蛮夷,贪财而已,满足其欲,便可使其安分。”

这些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在每一个尚有血性的臣子心头。

几位老将气得浑身发抖,胡须戟张,想要出列反驳,却被身旁同僚死死按住。

他们知道,此刻多说无益,败局已定,军心士气低落,主和的声音已成主流,皇帝也早已意动。

天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下方神情各异的臣子,最终落在那几辆模型马车上,那里象征着即将送往北方的“诚意”。

屈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了整个金銮殿。

他缓缓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准……奏……”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砸碎了无数人的脊梁。

主和派的官员们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而那些主战的将领和部分有骨气的文臣,则深深地低下了头。

国库的白银,百姓的血汗,就将这样被装上马车,卑躬屈膝地送给敌人,只为换取一个苟延残喘的所谓“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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