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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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肯特从医疗舱的监控台前抬起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警报突然炸响，他放下手中正在分析的吸血鬼病毒样本，超级视力瞬间穿透层层合金墙壁，锁定在外层空间那两个突兀的生命信号上——

一个氪星人。

一个人类。

克拉克的瞳孔骤缩。

【B，我们有访客。】他按下通讯器，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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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黑色装甲在洞窟的冷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布鲁斯正将最后一枚蝙蝠镖插入战术腰带，身后的全息投影正播放着瞭望塔传来的实时画面——悬浮在太空中的身影穿着黑白两色战衣，胸前的“S”标志被染成白色，而站在他身旁的……是蝙蝠侠。

但那身装甲的棱角更加锋利，面罩眼部透出诡异的红光。

【控制住他们！】布鲁斯的声音比冰还冷，【我马上到】

他大步走向音爆通道，披风在身后翻涌如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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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冲出气闸舱的瞬间，宇宙的冰冷真空包裹了他。

三十米外，那个胸配“S”标志的身影缓缓转身——白披风在恒星光芒下如雪般刺目，而最令克拉克窒息的是对方的脸。

同样的蓝色眼睛，同样的英俊面庞，甚至连额前那缕不听话的卷发都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是那双眼睛：那个超人眼中没有温暖的光，只有某种冰凉的神色。

【卡尔·艾尔。】白色超人开口，声音里带着克拉克从未有过的冷酷韵律，【或者说……这个宇宙还没清醒的我】

克拉克的双手微微抬起，掌心向外：【无论你来自哪个宇宙，瞭望塔不欢迎武装闯入者】

【我可不是什么闯入者，我是为了维持你们宇宙的结局而来】卡尔冷冷地说道

他侧身露出身后沉默的“蝙蝠侠”——那身装甲的款式与布鲁斯的截然不同，面罩眼部泛着诡异的红光。【看看这是谁？】

克拉克的呼吸停滞了。

即使隔着装甲，他也认出了那个站姿——微妙的重量分配，右肩比左肩低半英寸，布鲁斯·韦恩二十年义警生涯留下的身体记忆。

但此刻，那个“蝙蝠侠”如同提线木偶般静立着，装甲缝隙间隐约可见机械结构的反光。

【你对他做了什么？】克拉克的声音突然低沉如雷鸣。

【给了布鲁斯他最需要的东西——清晰的思维】卡尔向前飘浮，【小丑炸毁大都会，露易丝和我们的孩子化成灰烬……】

他揽过身旁“蝙蝠侠”的肩膀，【我终于明白，世界需要秩序，而蝙蝠，他只要和我达成绝对的共识】

克拉克的瞳孔骤缩：【你控制了他】

【纠正一下，】卡尔微笑，【我解放了他。】

他轻抚“蝙蝠侠”的头盔，动作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不再有分歧，不再有流血……我们终于能真正并肩作战】

克拉克的眼中放出红光：【那根本不是并肩！那是奴役！】

热视线在两人之间轰然相撞，爆发的能量震碎了附近的卫星天线。

卡尔游刃有余地加强输出，逐渐压过克拉克的红色光束。

【感受这份力量】卡尔的声音在能量激荡中传来，【这才是氪星之子真正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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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突然切入两者之间，蝙蝠侠的铅镀披风如铁幕展开，同时掷出的氪石烟雾弹在不义超人面前炸开，双方之间隔出一道绿色屏障。

【B】克拉克接住被冲击波掀飞的布鲁斯，两人背靠背悬浮在残骸间，【他的力量比我强至少30%】

蝙蝠的护目镜闪过数据流：【胸前的S标志是某种能量增幅器】

他按下腰带按钮，数十枚微型无人机散开，【我需要15秒分析弱点】

克拉克挡住卡尔一拳，战衣前襟已经撕裂：【他说的那些……关于另一个宇宙的露易丝……】

【他不是你，专注当下】布鲁斯的声音斩钉截铁，【那个被控制的“我”正在启动某种时空装置】

卡尔的大笑通过振动传来：【你们还是老样子——一个优柔寡断，一个多疑算计】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怜悯，【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来确保历史按正确轨迹发展的——为了更多地球。】

克拉克冷冷地道：【拯救地球的方式就是和我们打一架？】

【你不明白，】卡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有些命运...无法改变】

布鲁斯的大脑飞速运转。

卡尔一来便主动暴露身形，又故意激怒克拉克。

在战斗中他更是一直游刃有余，几乎像是过家家一般。卡尔想做什么？

【他在把我们引离地球！】布鲁斯的瞳孔在多米诺面具后骤然收缩。

克拉克：【我拖住他们，你先回瞭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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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全球监控系统的画面在全息屏幕上闪烁——哥谭、大都会、星城……一切如常，没有大规模袭击，没有异常能量波动。

“太安静了。”

这反而让他更加警觉。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随后提姆急促的声音传来：

【B——蝙蝠洞——正在——滋啦——】

信号断断续续，但足以让布鲁斯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立刻调出蝙蝠洞的隐藏监控，画面却是一片雪花噪点，只有偶尔闪过的片段，布鲁斯瞳孔骤缩：【迪克】

那个穿着蓝黑制服的身影正站在蝙蝠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输入指令。

他的动作精准而冷酷，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对蝙蝠洞的系统了如指掌。

“因为他的确了如指掌——那是理查德·约翰·格雷森”

【提姆】布鲁斯的声音暗哑【确认袭击者身份！】

通讯器那头传来提姆沉重的喘息声，背景里是金属撞击声、枪声和红桶罩的怒骂。

【是夜翼——但不对劲——他的眼睛——滋啦——红色——】

信号彻底中断。

布鲁斯的拳头猛地砸在控制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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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骤然撕裂瞭望塔的寂静。

超碳纤维玻璃在千分之一秒内结晶、崩裂，蛛网状的裂纹中映出那道黑红相间的身影——卡尔悬浮在真空与人工重力的交界处。

他的眼中已不再有战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怜悯的冷漠。

【你发现得太晚】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该离开了。】

被控制的蝙蝠侠突然开口，电子音里带着扭曲的熟悉感：【跨维度探测器已充能78%，可锁定平行宇宙锚点。】

两人消失在一片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