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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许得他握不许我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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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江楼到有间客栈的路程本就远,先是候了一会儿,如今又要折返去相府,耗时太久,沙漏早已经漏空了几个来回。

菜食定是早就凉了。常青青已同武姓客人提前警醒过,却仍想快些送达,于是一路催着小电驴疾行,恨不得飞过去。

到了西市北边,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将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骑着驴更是难以夹缝中通行。

眼见沙漏一点点落下,她心急如焚。索性在经过一处街角后翻下来,将小电驴拴在路旁,提着食盒窜了出去。

“劳驾,让一让!”

原本想就这样一点点地窜过去,可越是心急越容易坏事,她才躲着人群往里走,竟被迎面而来的驴车上的生竹篾挂住了手!

“啊!!”常青青痛得大叫一声,猛地抽手回身。

“没事吧?姑娘!”驴车夫见她如此,也紧张自己伤了人,忙探头问道。

左手掌心被刮蹭出数道伤痕,颜色发白,痛得有些麻木。

可眼下时间太紧,路途拥堵,后头的人还要探着头问此处发生了什么,催促着不让挡道。

常青青顾不上同人掰扯,只随意感受了一下伤势不算太重,便摆了摆手让他走了,权当自己今日倒霉。

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她仔细拖高食盒检查了一番,长出了一口气。

幸得食盒没什么大碍!

左手被蹭得红肿,还有些血迹。但也只是抽痛,问题不算大,应当只是皮肉伤。回头去巷口找药铺的人拿些纱布包一包就行了。

不敢再耽搁,她三两步跑向安复坊口,向相府那头去了。

……

“劳烦通传一声,就说有郑公子的餐食。”

这回没等太久,门便开了。郑明玉好整以暇看着她,仿佛早就在此候着了。

“公子,这是武客官叫我送还予您的,他说自己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常青青道,一手举高食盒递了过去,左手却往背后轻轻缩了缩。

这行径当然瞒不过郑明玉。

见她眼神闪烁,左手微藏,郑明玉猛地伸手钳住她的左手,语带威胁:“你藏了什么?”

常青青吃痛一记:“没……没什么!”

这话的力道不大,显然够不上让人信服。郑明玉神情阴戾,将她藏在身后的左手强硬地拽了出来。

待撑开掌心,看清其中的血痕,古井无波的面上难得起了涟漪:“你……”

他难得愣了一瞬。

趁他愣神,常青青猛地抽回钝痛的手,小声嘀咕道:“都说了没什么了……先前不小心摔的而已。”

不知道非礼勿碰的道理吗!

下人检查了武平志送来的食盒,冲他摇了摇头,郑明玉这才放下了心。

看这样子,他们传的密信应当无碍。

……方才只是误会罢了。

似是懊悔自己方才的举动太出格,郑明玉偏过头:“……你受伤了,进府上些药。”

常青青径直摆手,笑道:“不必了,郑公子。我还有些事呢,待会儿再过来陪阿章玩。”

见她拒绝,郑明玉也不再多语,因道:“罢了,你今日不用来了。回去好生休息。”

“那,”常青青小心翼翼问,“那工钱呢?”

这可不是她自己请假啊!

“……工钱不少你的。”

得了允诺,常青青便放心了,规规矩矩同郑公子告了别,便转身走了。

然而她才出了相府的这条道,堪堪拐出去些,却又被路旁一人紧紧拽住了左手。

常青青愣神看着自己的左手,心想,怎么今日偏偏是这只手倒霉?

掌心的皮肤不算娇贵,可也受不得疼。被竹篾刮了好几道印子,先前只有麻木,如今堪堪回过神来,泛上了又红又肿的烫痛。单放在一旁便痛得令人抽气,如今被接二连三这样使力来抓,痛得她几乎七窍升天,头晕眼花的,好半天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压根挣不开,她慢吞吞抬头,对上了王公子的视线。

从前一向温文有礼的王公子似笑非笑,唇边带着些诡异的冷意,神情同昨日一样漠然,却强硬地箍着她的手腕:“你刚才同他做了什么?”

常青青被吓到了,她万万没想到王公子会在相府附近,更想不出他突然如此怒气冲冲是为什么。

她茫然道:“没……没什么啊?”

谁知他压根不理会她的回答,只冷笑道:“没什么?你方才同郑明玉在相府前那般……”

周珩闭了闭眼,想起刚才他见到的画面。

常青青同那郑明玉在相府前头拉拉扯扯,也不知在左手里藏了什么,两人又是对视又是牵着手对话……如今又对他如此设防,实现不像是心里没鬼的模样。

他冷笑一声。

若说前头他不信常青青会伙同郑府做什么贩盐之事,如今一见,却实在难以说服自己。

常青青此人,乍见着区区一富家书生便能心生恋慕,若又见着更加有权势的男子,岂非更容易见异思迁?

“怎么?许得他握就不许我握?”他桎梏着她的手冷笑道,不自觉带了些力道。

接连去相府,还在其中逗留许久,两人已经是暧昧连绵,却要来同他送什么可笑的荷包……

如今遭拒了,可不得傍上郑府这艘大船?

他沉着脸,不顾她隐隐的抗拒,将常青青的左手强行掰了开来。

待看清她掌心的交错的青紫血痕后,心头却猛地错了一拍。

“这……”

后知后觉的懊恼和微不可察的愧意涌了起来。

周珩错愕地抬眼看她,难得磕绊了起来,“你……这是怎么搞的?”

哪知常青青眼底竟浮起了一圈水痕,她垂下眼不看他,眼泪却默不作声地串连连滚落下来。

周珩心头霎时间密密麻麻钻起了懊悔,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或许是有些武断,却碍于面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哭了。”

他仍未放开手,只皱着眉头道,“怎么搞的?郑明玉他方才怎么不上药,莫不是——他对你用刑?”

一时间心思百转。

郑府差常青青办事,帮人跑腿为人差遣,事办得不好,挨打挨骂自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上私刑也说不定。

想到后面的可能,周珩脸色骤然沉了下去,眼里起了些微不可察的杀意。

然而这话效果适得其反。常青青的眼泪仿佛开了闸的水龙头,哪管他的命令。接二连三地淌,仿佛下不完的雨。

如今哭了一遭,方才摔的伤也便没那么痛了。因见这人一时仿佛慌了神,常青青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却没挣出来。

她抬头看去,泪水糊住视野,氤氲间只模糊见到王公子皱眉看她,眉眼低垂竟有些诡异的温柔,话语冷得不容置喙:“过来上药。”

被拽着上了一旁的马车,常青青方知他先前在哪里候着。

掌心里青红一片,已然浮起细细密密的青紫血点,还有交错的擦伤,混了些泥灰进去。

“帕子。”

周珩冷声道,外头便及时递了进来。

他用干净帕巾细细清理着泥土尘灰,常青青便嘶地一声抽了下手,“痛!”

“痛?”周珩冷笑一声,“痛也忍着。”

“方才在郑明玉那头也没见你喊痛。怎么一到我跟前就又是叫痛又是……”掉眼泪?

抬眼见着常青青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便不自觉地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压着脾气握着她的手,沾了侍从送来的创药,仔细地揉了上去。

药膏清凉,一沾上掌心就化开。

碰到伤处却蜇得生痛。

这回常青青不敢再喊痛了,咬着嘴憋在一旁,只有眼泪在眼眶里转悠,脸颊也憋得通红。

“怎么不说话?”

马车里太安静。周珩一边垂头缠纱布,随口问道。

“……说什么?”常青青顿了好一会儿,低声道。

周珩瞥她一眼。“随便什么。”

常青青憋了半天,低着头问:“不是说……之后不要打扰你了吗。怎么……”

怎么又来给她上药。

她虽没同人谈过对象,却也咂摸得出来先前那两句是犯着酸气的话。好似是在醋她和郑明玉。

可……他醋什么呢?

明明昨日还那般冷声冷言地让她以后别来烦人。今天却又来这般做派。

周珩仿佛没听到前头的问题,默不作声将那纱布缠了一个结,好似赌气一般猛地撕断了两头,刷啦一声,落了两尺长的尾巴。

“这伤是怎么回事?”

他冷声道。

问什么常青青就答什么:“刚才着急跑来送餐盒,被驴车的竹片刮伤了。”

“这也能受伤——你……”

周珩哽了一下。

“那方才,你跟郑明玉那样,是怎么回事?”他黑着一张俊脸,皱眉问道。

常青青老实道:“我也不知。我就只是来送外卖,郑公子非要看我左手。”

她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等等,你怎么都知道?王公子,你刚才在这里偷看吗?”

“……”周珩凉凉道:“若再多话,便叫郑明玉给你上药去。”

常青青本想反驳说,她大可以自己上药,何苦非得蹭别人的?

可先前他这般仔细一通包扎,用的药也大致能感受出来效用,没一会儿便消了肿痛,只余下些清凉气。

不必多问,也知是好药。

到底拿人手软,她便咽下了话,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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