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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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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

白鹤秋尴尬地用左手捂住肚子,右手拿着笔放在数学练习册上。

旁边的老师一顿,继续仔细为他哇啦哇啦讲解,正好是白鹤秋听不太懂的部分,他硬着头皮继续听那些和天书一样的话,腹中空空,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响。

老师忍不住笑了,边笑边说:“你中午没吃饭吗?”

“吃了。”白鹤秋羞耻道。

上午上完物理课后他就跑去小吃街买吃的,吃了一堆东西后才坐公交车来另一个地方上数学。

白鹤秋每次上数学物理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大脑在和胃一起动,上了半天后头昏脑胀,胃里的食物也在脑力消耗中消失。

“做一会题就不饿了。”老师安慰,“再等等。”

下课是不可能下课的。

老师为他们单独讲完习题后又开始上讲台哇啦哇啦讲,讲完后又发了一张纸让他们做,白鹤秋的胃部在疯狂抗议,终于在黄昏时得到了解放。

受不了了。

他背着书包走到附近的公交车站上,眼神放空,发了许久的呆,脚边骨碌骨碌滚来的几个矿泉水瓶召回了他的思绪。

一位老爷爷慌里慌张的放下手中的袋子,躬着腰往他这边走,白鹤秋蹲下来顺手帮他把瓶子捡好,被几个塑料杯吸引了注意力。

那些杯子的容量极大,杯纸套上写着【沙沙汉堡】,旁边还有两个加粗的可爱大字【畅饮杯】。

“谢谢、谢谢。”老爷爷不住的道谢。

“没事没事。”白鹤秋摆手,看着爷爷离开的背影沉思。

看到汉堡那两个字他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想吃油炸膨化食品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他舔舔嘴唇,开始搜沙沙汉堡的位置。

那家店在天堂广场,坐公交车要坐半小时,正当白鹤秋犹豫的时候通向天堂广场的公交车就从远处悠悠开来,想吃汉堡和大口喝可乐的情感占了上峰,他走上公交车找了个位置坐下,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暮色下的音乐喷泉正在灯光秀,炫目的光穿越人海,白鹤秋避开人群,沿着广场内的小道走进商业街。

十一月底,雪还未下,空气中就带上了雪的冷冽气息,白鹤秋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低着头窜进沙沙汉堡内。

店内是明媚的橙黄色,充斥着节奏轻快的乐曲,褐色的桌子上贴着二维码方便客人点单。

白鹤秋找了个角落坐下,不经意抬头扫了一眼,忽然将目光定在某个人身上。

高大的年轻男生站在点单台前配餐,带着白色的口罩和橙色的工作帽,不管是动作还是眉眼都是那样熟悉。

“我们的餐好了吗?”

“不好意思,前面一单有点多,还需要等一会。”

“都等了二十分钟了,你们这是快餐店吗?”

“十分抱歉!”

“做不了那么多就别接那么多单。”

“……抱歉,我再帮您催催。”

取餐台前的客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抱怨的话,白鹤秋捂紧了帽子,在与邢雁峰的聊天界面上犹豫着打下几个字,又一个个删掉,隔着人群望向他。

人群的嘈杂与节奏极快的音乐重叠,让人新生燥意,点单台处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似乎是有人下了一笔十几个人的打包订单,店长还接单了,后面点的客人焦躁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鹤秋不忍再看下去,遮住自己的脸推开门跑出门。

凉风吹过,他不住的发抖,在门口过客们不解的目光下缓缓蹲下来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单手捂住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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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下班时间到了,快回家吧。”喧闹平息,一位员工疲惫地叹了口气,拍了一下邢雁峰的肩膀。

“……我去洗一下胳膊。”邢雁峰抬了抬眼皮,拎着外套举起被泼满可乐的左臂。

垃圾桶里都是刚才被客人砸掉的吃的,大厅内走了一半的人,三四个警察围在点单台前听店长崩溃地诉说。

刚才有几个等不下去的男人来闹事,边骂边粗鲁地把手伸到配餐台里面,把托盘里四五分人的餐食全都挥在地上后愤然离去,邢雁峰正好站在不远处,飞起的可乐杯狠狠砸上他的胳膊。

还好带了自己的衣服,不然穿着都是可乐的工作服回家太丢脸了。

邢雁峰垂眼,感受水流过胳膊的冰凉,慢慢把粘粘的液体洗去。

“我们去调监控。”警察在前台语重心长,“店里做不了那么多单你就不要接嘛。”

店长哑口无言,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邢雁峰害怕衣服上的可乐沾到自己的外套上,拎起包和外套穿着短袖就跑出门。

寒风瑟瑟,身上的衣服还没干,他边发抖边跑过一条昏暗小道绕进简陋的公厕,在隔间里把工作服赶紧脱掉,用包里的湿纸巾胡乱擦一下上身后快速套上自己的衣服,裹紧外套走出门。

公厕外的那条小巷中灯光稀少,邢雁峰站在繁华街市与昏暗道路的交界线若有所感地回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光向他走来。

他屏住呼吸,手紧紧握成拳头,与突然停下来的人遥遥相望。

……不是说要上补习班吗?

白鹤秋看着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微微闭眼,没有问出这句类似质问的话,又上前走了两步,无声的向邢雁峰张开双臂。

这条小巷中空无一人,邢雁峰无措地抓了抓侧脸,忽地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紧接着又笑了笑,看着白鹤秋依旧坚定朝他张开的手臂收起了笑容,嘴巴紧紧抿住,眼睛快速地眨。

邢雁峰忍不住了,往前冲去紧紧抱住白鹤秋,右手覆在他的后脑勺处,手背狠狠磕在粗糙的墙壁上。

白鹤秋微微低头,一只手按在邢雁峰的后背,一只手把他的头压上自己的肩膀。

被店长训的时候邢雁峰没什么感觉,被可乐泼了一身时心里也是麻木的,此时此刻被白鹤秋抱住时竟发出一声呜咽。

泪水就像泄洪,在某个阀门被打开后迅速涌出,白鹤秋轻缓地拍着邢雁峰的背,听着他在耳旁的哭声。

一开始是声若蚊蝇的呜咽,后面又演变成细小的抽泣,他越哭越大声,趴在白鹤秋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鹤秋。”他哽咽着问,“人为什么要长大?”

白鹤秋狠狠闭眼,咬牙忍耐,最终还是没忍住,抱着他和他一起流下了泪。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用尽所有力气与邢雁峰紧紧相拥,企图带给他一丝温暖。

邢雁峰哭了很久,等商业街内的灯熄灭了一半才渐渐停止,尴尬的松开手抽出一张纸胡乱擦了擦哭成花猫的脸,眼睛哭的红肿。

“没脸见人了。”他嘟囔着,“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陪你走走。”白鹤秋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穿过商业街。

天堂广场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公园,树上缠了些彩条,发着黄黄绿绿的光,白鹤秋和邢雁峰漫步在公园里的小道上,在块走到大马路上时才寻了处木椅子坐下。

“怎么回事?”白鹤秋目视前方,看着来来去去散步的老人问,“你想告诉我吗?”

“我爸和他朋友合伙做生意,被人坑了。”邢雁峰勉强勾了下嘴角,“你知道最近雪松公园的跳湖事件吗?有几个就是和我爸一起被骗的人。”

白鹤秋侧目,拉着他冰凉的手指为他取暖。

“补习班也取消了?”

“是啊,暑假上完该上的课时后就退了,家里这个情况还上什么,要花好多钱。”邢雁峰心虚,“说报了新的补习班是骗你的。”

“那你爸……”白鹤秋担忧地问。

“他没跳湖。”邢雁峰垂眸,“但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最近生病了,医生建议他去精神科住院。”

“我妈最近也断断续续的生病,那个书店的老板把前几天她开了,她在找别的工作。”

他平淡地陈述,手指越来越凉,白鹤秋使劲搓都搓不热。

“我有的时候觉得我爸是个混蛋。”邢雁峰吸吸鼻子,反握住白鹤秋的手指,“有时候又觉得他对我们很好。”

如果说邢远山是个人渣的话他和妈妈倒可以毫不留情的离开,可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他的父亲有很多缺点,但对他们的好也是实实在在的,复杂的情感让他和母亲无法抽身,和邢远山一起跳入漩涡。

“……还欠多少。”白鹤秋问。

“家里的房子和车子都卖了,飞沙市的房价不高,把这些全卖了都填不平,我妈不肯告诉我还欠了多少,但她有次和人打电话借钱的时候我听到了,可能还差一百多万吧。”

“也有可能会更多?我不敢问,妈妈也不敢告诉我。”

“你来兼职这件事你妈妈知道吗?”白鹤秋抿嘴。

“……知道。”邢雁峰点头,“我爸可能要住一个月以上的院,她一开始不想我来的,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

“还好妈妈很早就发现了那个原位癌,要是现在癌症变严重了,我该怎么办?”

白鹤秋心下发凉,死死握紧邢雁峰的手,侧身抱住他。

“我借你吧。”他冷静地说着根本不冷静的话。

“其实我、还是……很有钱的……”他越说越小声,不敢抬头与邢雁峰对视。

在这种时候说实话他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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