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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瑟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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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谢俊延都或近或远地跟着贺矜善,确保她不会有和祁良安单独相处的机会。

祁良安明显也是感受到了谢俊延的敌意,贺矜善总是能发现他远远地偷偷看自己,刚被察觉又立刻移开视线,一个人缩在角落,渴望靠近却又害怕靠近,像只可怜的流浪小猫。

倒是贺母还比较喜欢祁良安,常常叫他跟在自己身边帮着择菜挽毛线顺便聊天什么的,贺母笑得乐呵呵的,祁良安也总是被逗得腼腆低头笑笑,贺矜善有时看见了也想过去听听,但她一过去,谢俊延肯定也会过去,到时候祁良安肯定又会觉得很紧张,说不定还会觉得害怕。

一想到祁良安害怕了自己还不能及时去哄,贺矜善就打心底里觉得难受,明明自己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他现在还住在她家,还是过年,还是一个人大老远跑来的,而且是为她来的。

年三十这天晚上,贺矜善觉得自己再怎么样也得和祁良安待一会儿,毕竟来者是客,毕竟人家就一小弟弟,毕竟谢俊延是她男朋友,那就也算是半个主人家,哪有主人家闹矛盾牵连到客人的。

而且这客人还是祁良安。

自己去祁良安家的时候,可从没受过这种待遇,哪怕是祁良安不理她的那段时间,也是吃的喝的用的都给她备好了,每天变着法儿地送小礼物。

贺矜善越想越替祁良安觉得委屈,晚上吃过饭,她和谢俊延说了下自己的想法,有理有据且势在必得,谢俊延纵是不愿,也找不出什么错处,而且这么些天他都一直这么盯着贺矜善,贺父贺母明显也是有所不满,反正贺矜善此人很是传统,连婚前性行为都接受不了,每次他想找她亲个嘴都得磨蹭个好几天才能亲上,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来,干脆松了口,也好给自己以后留个退路。

贺矜善从贺父那里拿了摩托车,叫上祁良安一起去镇上买烟花放。

这次祁良安没有像上次坐她后座时那样扭捏,贺矜善和他说了一下村子里路有多颠簸,万一摔下去有多痛,他就老老实实把双手放她肩膀上了。

贺矜善一路上骑得都挺顺的,就是中途经过一段石子路的时候大概是骑得不够稳,祁良安先是慌乱地小声惊呼一声,然后双手一下子抱在了她的腰间,脸也埋她肩膀上。

贺矜善虽然也和谢俊延谈了这么些年,这些肢体接触也经历过那么几次,但到底也就只有几次,而且除了手臂肩膀这些位置之外,她也没让谢俊延碰过,现在冷不丁被人这么从后面抱住,身体反应敏感到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两人贴得很紧,条件反射刚出来,祁良安就感受到了,知道自己冒犯到了贺矜善,连连道歉,但下一个弯的时候他又会害怕得条件反射抱住她。

贺矜善觉得大概是自己刚才夸大其词地说摔下去多可怕给他吓到了,反正祁良安也不是外人,抱一下也没什么,直接说让他就那么抱着,坐稳最重要。

今天是除夕夜,到镇上来买烟花爆竹放的人不少,两人排了好一会儿才买到。

“良安,这个是仙女棒,不响的。”贺矜善还是一副照顾乖巧弟弟的模样,似乎又忘了祁良安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胆小,而且就在前两个月,他们还曾有过一次短暂的争执。

又或者,是祁良安这段时间装得太像,让贺矜善误以为他依然需要她的贴心照顾。

祁良安这次对她对自己的这种养弟弟的态度没有感到任何不悦,反而很开心,甚至开始对自己和贺矜善初几次相处时给她留下的那个深入人心、任凭他之后做多少努力也很难撼动的乖巧腼腆的好弟弟印象感到庆幸。

贺矜善现在还和谢俊延在一起,她那么善良且守礼一个人,如果自己这时候直接向她表明心意,那就相当于告诉她自己想做插足她们感情的第三者,无论是出于道德规范还是出于对他的失望和保护,贺矜善都一定会拒绝他,而且到那时,她肯定也不会再继续做他的家教,说不定还会切断和他的所有联系。

那样的话,他就真的彻底失去她了。

祁良安看着正笑着给自己递烟花棒的贺矜善出神,他怎么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他是一定要让贺矜善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

是她自己先这么说的。

“姐姐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不会离开你。”

所以他现在要让贺矜善认为自己依旧如从前般柔弱不能自理,天真不可玷污,认为自己只是个比较依赖她的弟弟,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上不得台面的感情。

他要一直以一个可以随意进入她生活空间还会不被驱赶的弟弟的身份赖在她身边。

直到——

“良安?”贺矜善看他半天不回答,晃了晃手中的烟花棒,“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啊?”

贺矜善又从口袋里拿了另一种:“这个呢?这个是灯笼的样式,也很好看的,而且也不响。”

祁良安看着她笑笑,接过她递来的烟花:“那我就放这个。”

“姐姐帮你点。”

“嗯。”

“真乖。”

祁良安看着正在给他点烟花的贺矜善的侧脸,周围喧闹热烈的烟火光影颤悠悠地落在她长睫上,温柔极了,也好看极了。

贺矜善似乎很喜欢夸他乖,也似乎是真的觉得他很乖。

那如果是在那个的时候,她也会夸他乖吗?

如果会的话,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乖乖站着不动就会被夸,而是应该要做一些,然后才会被夸。

那么,需要他怎么做,她才会夸他?

祁良安喉头忽然发起涩来,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

“好了!”贺矜善刚点好烟花,听见他咳嗽,抬手在他额头摸了摸,没发烧。

“感冒了吗?”她放下手问。

祁良安朝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贺矜善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似乎确实有点薄:“那我们快点放了回去了吧,别一会儿真的冻感冒了,大过年的。”

“不要。”祁良安拎着正在往外滋滋冒火花烟花低下头说了句。

贺矜善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不要?为什么?”

祁良安抬头看她,嘴角有些委屈地耷拉着:“回去了,你就又不会理我了,话也不和我说,看见我还要躲开。”

他垂眸继续说着,楚楚可怜的模样:“明明你上次答应过不会再不关心我了,结果还是这样。”

“一有了男朋友,就把我随随便便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我……”贺矜善一时无言,心虚且自责地咬了咬下唇。

“抱歉啊良安。”她还是开口道歉,“你俊延哥哥他——”

“他才不是我哥。”祁良安抖了抖燃尽的烟花,放到了地上,“他不配。”

贺矜善也知道是因为谢俊延这几天做得太过,惹得祁良安不悦,没再提这个称呼,只说:“他这次是做得有些过,姐姐这几天对你也确实不好。”

“但是姐姐向你保证,一定就只有这几天。”贺矜善又递给他一个烟花,“等我从俊——从他家回来了,姐姐一定好好给你赔罪,好吗?”

“赔罪?”祁良安转头看她,没有立刻接她递来的烟花。

“嗯。”贺矜善看着他认真点头,又向他那边递了递,“或者良安想要姐姐怎么补偿你?”

补偿。

祁良安看着她,眼里神色晦暗不明。

“良安要什么姐姐都给吗?”

贺矜善认真想了想:“只要是在姐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就什么都能给。”

祁良安接过她手上的烟花。

正好是个绣球。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什么,姐姐就给什么。”

“嗯。”贺矜善点头笑笑,“来,姐姐给你点烟花。”

两人就这么在镇上坐着放了好一会儿的烟花,聊着一些七七八八的事儿,祁良安依旧很是乖巧的模样,很少主动开口,大部分都是贺矜善在问,主要她真的太久没和祁良安聊过天了。

她从祁胜与为什么突然把他一个人扔家里,万一他又发烧怎么办,问到祁良安准备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和她说一句,万一路上不安全怎么办,又从祁良安发现自己不理他了之后,有没有特别难过,会不会觉得想家,问到他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会不会觉得饭不合口味……

“对了!”贺矜善终于想起来,“我妈每天都拉着你说什么啊?我看你们每次都聊得好开心,问她她还不和我说。”

祁良安一直在回答她的问题,嗓子都有些干了,看贺矜善这么有兴致,他低头轻轻笑了笑,故意逗她:“阿姨说不让告诉你来着。”

“姐姐有什么不能说的。”贺矜善往他身边又坐了坐,悄悄说着,“而且我妈这会儿又不在,你说了她也不会知道的。”

“反正姐姐可是没有秘密瞒着良安的哦。”

祁良安眼神在她眸间辗转几下,错开视线笑着咽了咽,似乎是有些害羞:“就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那就是有了。

贺矜善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不知为何,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带过,简单又聊了几段,然后借口时间不早了,骑车载着祁良安回家。

路上祁良安还是照旧抱着她,她心里莫名抽痛,却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反正回村路上山路颠簸的,抱着也是为了安全。

快到家的时候松开就是。

回去的时候谢俊延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因为在外面耽搁的时间太久,他又有点生气,但他又不说出来,贺矜善今天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去哄他,回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房间睡觉了。

睡了一觉起来就是大年初一,但贺矜善还是觉得自己情绪怪怪的,总感觉哪里憋得慌,昨晚一直对她冷脸的谢俊延看上去反倒是好了,一直在主动给她盛饭倒茶什么的。

祁良安没什么异常,昨天聊了一下之后他大概也知道她的为难,不再总是自己一个人委屈巴巴地坐在角落惹她心疼,会主动去给贺父贺母帮忙和聊天,偶然和她对上视线,也不总是会立马回避,而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笑笑。

他应该是不想让她再担心,但贺矜善却觉得,他越这样,自己越觉得对他不起。

再想到昨晚提起的那个戛然而止的话题,她就更郁闷了,一整天都没什么笑意。

初二是约好和谢俊延一起去他家的日子,贺矜善原本还担心祁良安一个人回去会不安全,又是春运,人又挤又多,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都想好了要不自己先把他送回去再去谢俊延家,结果要走的时候一问,才知道贺父贺母决定留他再玩一段时间,过了大年十五再走,那会儿没什么人了,祁胜与应该也有时间过来接他。

两人简单拜别贺父贺母,坐上了去往常棉市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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