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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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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梁以在客栈醒来时,下意识翻了个身摸身边的人,摸空的同时他叫了一声人家的字,随即昨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呆呆坐起身,撑着脸安静许久。

昨夜文公子二人陪他喝到后半夜,叶大侠将房间让给他,去文喻房中睡矮榻。梁以临走前过去与他们打一声招呼,哪知敲了房门几下无人应答,他担心二人昨晚遭了什么意外,遂推门而入。

岂料进门就被地上的衣物绊了一脚,梁以看着地上的衣裳,脑中满是不解,直至他看见本该睡矮榻的叶大侠同文公子一起宿在床上。

被子七歪扭八地盖在两个人身上,裸露的在外的地方赫然是未着寸缕,此情此景,梁以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比他那一回真多了。

就在梁以纠结自己该不该先走时,叶拣风忽然警觉房里有人闯入,于是他眼一睁,跟梁以大眼对小眼。

原来是梁公子……没事。

梁以这下也走不成了,下一刻床上的人忽然连滚带爬掉下床,显然这位比他还要震惊,叶拣风的举动顺带将里头的人也弄醒了。

文喻睁眼看见梁以,正要与他问早,忽然浑身上下不自在极了。

“叶拣风!”文喻视线一转落在地上只穿了半截裤子的人身上,怒不可歇,“你做了什么?!”

“在下也……有点混乱,劳烦公子稍等,我先穿一下衣服再来替您更衣……”叶拣风一时有点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只是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妙,他好像犯了大错。

“不用!梁公子,你过来扶我一下。”文喻正要下床亲自教训他,结果动一下便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感觉要碎了。

“文公子,我,这会不会有些不方便?”梁以想说不然他先走吧,他一个外人杵在这里,会让当事人更加尴尬。

文喻对着他语气好不少,“他又不是宋掌柜,难不成还让他帮我不成?”

“啊?宋……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梁以已经走到床边,一旁的架子上挂着文喻平时穿的衣裳,他顺手拿了过来,不知为何此时要提宋绥。

文喻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来,自觉说错话,但还是解释了自己是在类比,“意思是只有枕边人可以做这样的事,慢着,你先前与宋掌柜,你们没行房?”

“……”梁以彻底宕机了,文喻直白的话令他只想直接钻床底下。

在一旁被嘲讽的叶拣风原本正在努力回忆昨晚送梁以回房之后的事情,此时也好奇地跟了一句:“真的吗?”

“你闭嘴。”好在文喻马上瞪了他一眼,随即安慰梁以,“这实在太遭罪了,梁公子你看我这。”

他直接掀开了被子,梁以这才看见他身上遍布红痕,没有一处是原来的肤色,不禁替他仗义执言:“叶大侠你下手也太狠了。”

“就是,没想到叶大侠看起来正义凛然,夜里竟然趁我喝醉……对我行如此不义之事。”文喻趁机接他的话茬掀过刚才的事。

叶拣风想不起来,看情形确实是自己占了便宜,只能安分认错,“不知公子要在下如何做方能消气?”

“消不得。”文喻越想越气,他是什么身份,一时不察,竟被这武林人……

“就算你说这几个月的酬劳都不要,也难平我这一身怨气,你自己瞧给我弄成什么样子了。”文喻套上了梁以递过来的宽袍,依旧坐在床上不起来,不是他不想起,实在是他起不来。他一动,便两股战战宛若有什么东西要流出,而他也能感觉到,是真的还有东西在里头!

叶拣风这个混蛋!

梁以被文公子的伤痕吓得久久不能回神,更不用说他还联想到了自己身上,这时恰好在这给文喻做了一个见证。

“先前只说你跟我直到我离开此地,但我家中形势不比这里糟,我需得你同我回去护我周全,当然报酬我会一一给你。”文喻心想都这样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计就计,他正好缺一个武功高手来对付家里那些小人。

“公子家住何处?”叶拣风问。

“京城。”文喻道。

“你是从京城来的?”梁以再度惊叹,他平生也就见过几个去过京城的人,这位竟然是从那来的,如此说来文公子非富即贵,梁以看向叶拣风,心道叶大侠这回是真的麻烦大了。

“我派有言,武林人士不得入京。”叶拣风也心中大惊,若是知道文公子出自京城,那他一开始便不会接下他的差事留在此地。

“江湖可有人知你叶拣风的名号?”

“除我派弟子,大概无人知晓。”

“那不就是了,我不说,你不说,谁人知你出身何处,我只要一名高手,无名无姓也未尝不可。”文喻说道。

叶拣风陷入沉思,最终道德与愧疚占上风,他答应了文喻的要求,文喻笑了笑,说最多两年,便可还他自由。

梁以回家前,文喻又寻他说了几句话,到最后说起回京的日子,又道:“梁公子,实在是可惜了,先前还以为能有机会再来熙城,过些时日我们动身,你会来给我们践行吧?”

“自然,只是怎又迟了几日?”梁以问。

“拜某位大侠所赐,我得休整几日。”文喻冷哼道,“对了,我姓霍,日后梁公子有机会到京城去,可到霍府找我。”

“好,记得了。”

从客栈出来,梁以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去找许程华,在萧姑娘知道之前先告诉他,免得程华三番两次从旁人那里听说他的事,真的要生气了。

他有一阵子没来许家,许伯母留他多问了几句近况,被许程华催了几回才放他俩单独出门去。

才一出门,潭秋又追了两步出来警告她家小儿:“今晚早些回,晚了可不给你留门!”

许程华连声应是,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昨晚跟阿棠聊得晚了些,在那边被她娘取笑完,回来我娘又教训我。”

“还好是在萧家那边,若是再远一些,萧夫人估计要拿扫帚来赶你了。”梁以也小小调侃他两句,看着许程华就要恼羞成怒,赶紧添几句好话,发自内心为他和萧棠高兴。

“你呢,如何?昨晚见了面,心落回原处了吧?”许程华笑一笑就过,问起他的事情来,今儿若是梁以不来,他也打算吃过饭去寻他。梁以那事不平,许程华想想也不安生。

“虽说宋老爷这手段是狠了些,可也拗不过你俩心连心是不?我也打听了,宋绥他爹娘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突然听着这个消息,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更别说宋绥还是他们家中独子……哎你怎的不说话?”

许程华碎碎念了几句,没听见梁以搭茬,他扭头看去,见这人垂眸盯着路面的石子,状态与先前如出一辙,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结束了。”梁以说出这句时,语气出奇的冷静,而许程华像被掐住嘴的鸭子,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神情看着他,甚至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梁以。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同时也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想不到以后我们会是什么样,那种不确定的以后,令我十分焦虑。更可怕的是,我发觉我更在意的那些东西。”梁以慢慢说道,他宿醉一夜,早上又经历一场兵荒马乱,这时也没能够将所有事情都捋清楚,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我配不上他……”

“你在逃避。”许程华言简意赅,“你怕面对他爹娘,他们没能够一开始就喜欢你,你害怕就算你努力了,最后他们也还是不接受你。索性,你就直接放弃了,甘愿接受你所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梁以没有反驳,还有些释然地点了点头,程华也足够了解他,不消他多说,便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性,在与人的关系中总习惯依赖、跟从对方,遇到一点对他不利的苗头,就要紧急抽身以求将自己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继续说,还有什么原因,让你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个人。”

梁以难得没有再把话都一个人憋在心里,这些话他唯一能都说出口的人,也只有许程华了。

许程华停下,听着他一句句自述,他为宋绥考虑,更为自己考虑,唯独没有将两个人归于一起考虑。

分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掰开来算,又怎么能琢磨出一个好的结果。

少有的,许程华这回没有站在他这一边,并非是他可怜宋绥,恰恰是因为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好友,他不想梁以因这几日的一时冲动,而葬送了他那段良缘。

许程华生气让梁以有些意外,不过自己确实该骂,宋绥不忍心说得太重,许程华可不会。他也知梁以自尊心强,但他今日跟自己坦白说了那么多,挨他几句骂也是应当受着的。

“我问你,昨晚从宋家出来到现在,你可有悔?若是后悔,现在再去找他说清楚也还来得及。”许程华一通教训完,以为他能听进去一点,有一分动容,就有十分可能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梁以一心想着挨骂,这一听,哪里有悔,他都快无地自容到跳河以死谢罪,一了百了。“宋掌柜或许,适合更好的人,而非我这般自私自利的缩头乌龟。”

许程华没忍住往他脑袋一掌呼去,也没能拍醒这倔驴一样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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