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起了个大早去包子铺买豆沙包，走到宋家门前，大门还紧闭着，梁以不知敲门会不会有人能听见，若是没有，他只能先在门口等。
宋绥一大早便睡不着起来了，还纳闷是谁这么早过来，开门见到想了一整晚的人，震惊地以为自己是在梦游。
“你吃早饭了吗？”梁以一步踏进门来，宋绥只能往后退，说还没吃。
梁以绕过他到桌旁把油纸包打开，招呼他过去吃包子，宋绥还是没缓过神来，看他自己先拿起一个两口咬掉一半，才发觉拿错了他的豆沙包，十分抱歉地拿给他看，“我不小心拿了你的，不然……”
“不介意。”宋绥伸手接过他啃掉一半的包子，当着他的面咬了一口。
梁以是想问不然他试试自己拿的花生包，也挺好吃的。
这话就没有必要再拎出来问一遍了，梁以默默拿起另外的包子，这回有先见之明地掰开确认是花生馅才吃。
包子还是热乎的，宋绥没打断他进食的动作，等吃完早饭，才问来意。
“你直说便是。”宋绥又沏了一壶茶出来，刚吃完甜的喝一点清清嗓。
“我也对你有意，昨儿便想说，你跑得太快了。你说今日等我来，我等不到傍晚了，我一夜都在想你也中意我这事，想不明白这样好的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了。”梁以一通说完，宋绥给他倒的茶在桌上放凉了点，他端起来一口气喝下腹。
宋绥听着他的话一点点扬起笑容，纵使他已经心中有数梁以一大早来请他吃早饭是也在意他了，真正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心潮澎湃。
他摸上梁以的手背，梁以将茶杯放下，忽然伸着舌头说烫，“烫烫烫，啊好烫！”
“我看看。”宋绥一下握紧他的手，倾身靠过来捏住他的下巴看，看他不住吐舌很难受的样子，急得直接凑近给他吹气，试图降温。
“怎么样？”
“还不行。”
宋绥一抬眼，唇上便被他舔了一下，接着看到梁以得逞之后笑弯的眼眸，往他这边结实地压住他嘴唇，迫不及待地想与他亲吻，哪有一点被热茶烫到的样子。
梁以学着他昨日那般钻进他口中，毫无章法地四处巡视，像是在巡查自己的领地，宋绥放纵他好一会儿，将手摁在他后颈夺回主动权，隔着碍事的桌子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
“你装得真像。”宋绥又给他倒了杯茶，这次替他吹过才放到他手边。
“不然怎么能骗到你呢？”梁以也是突然生出的念头，看宋绥离他那么近，情难自禁就亲上去了，“你昨日看我，不也是这样么？”
“嗯，你那样撩拨我，我不想再忍。”宋绥道。
“我何曾……”梁以正要反驳，想起昨日自己扒人家衣服，一下哑言，“我当时情急没有想那么多。”
“之后便想得不好好擦头发？”
“是，我想得可太多了，毕竟我之前还以为你与我有过肌肤之亲什么的。”梁以干脆说道，其实他已经不记得昨日走神那会儿是想的什么，都被之后宋绥那个吻吸引去了。
“言斐，我们这样，算是定情了？”宋绥看过来，柔和地问他。
“算，算吧。”梁以听他这么正经提起，方才还大言不惭，这会儿就有点说不出口了，“都亲过了。”
“可要上门提亲？”宋绥点点头，紧接着用平和的语气又抛出一个大问题。
“我和家里说过，兄长说是城中人便行，只是定亲……有些太快了吧？我看程华他们也还没有正式定亲。”梁以看着宋绥，拒绝的话说出口还是有些没底，他不想见到宋绥失落。不过他说的句句在理，他昨日才知晓宋绥也中意他，今日说开就要定亲，未免太草率了。
“只是太快，不是荒唐就好。”宋绥笑了笑，“那我将我们的事写信告诉我爹娘可以吗？”
“可以，我也要回去告诉兄长嫂嫂，他们可能想要见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呀？”梁以点点头，互相告知家里人是应该的，他昨天还跟长嫂说等今日过来见过人回去再和她说。
“三日后。”宋绥道。
“你忙完铺子里的事要歇息两日吧？我跟他们说再晚点。”梁以想得周到，宋绥说听他的，到时候他来叫自己就行。
“那你，明日还来吗？”宋绥问。
梁以道：“我下午还要来找你呢！怎么就略过去问明日了？”
“噢噢噢！你记得少吃半碗饭，我给你买糖葫芦吃。”宋绥拍拍额头，被梁以拉开，不让他拍自己脑门。
丁小伙计稀罕地不得了，掌柜这个好朋友，早上过来就看见他在铺子里和掌柜有说有笑的，忙了一天吃完饭出来又看见他上门来。
丁衡忍不住扩散自己的思维琢磨，这俩人一定是……其中一个有了意中人，才要和另外一个成日讨论如何讨对方欢心！想通后丁衡得意地为自己无声鼓掌一番，拿着小杯子去蹭梁公子的茶。
掌柜这罐花茶是他的宝贝，是前掌柜从京城给他带回来的。铺里的茶他都能随便喝，这罐不能，这些日托梁公子的福，他也喝到许多。
不过丁衡出来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经过他走去后院，他赶紧把杯子背到身后，回头看见两个人回了掌柜屋。
坏了，这是讲到关键，要进屋关起门来讨论。
两位公子一脸正经进了门，宋绥转身伸手合上门，梁以搂住他亲密地抱上来，宋绥放下手也拥住他，笑意盈盈看着他：“如何？”
“好近。”梁以和他紧紧贴着，周遭仿佛全沾染上他的气息，跟人这样拥抱，于他而言是新奇的，“你心跳好快。”
宋绥蹭蹭他头发，也能感受到他不亚于自己的鼓动，“在门口见到你，就这么快了。”
“骗人。”梁以笑着说，“那你太不冷静了。”
“嗯，不然怎么找了一下午理由哄你跟我进屋呢？在外头，太不方便。”宋绥在他背上抚了两下，两顿饭空闲的时间都用来琢磨理由，怕梁以有什么怪点子能解决他的事，还想了五六个事。
“你直说要进屋，我也会依你的。”梁以把头靠在他肩上，这会儿不想与他分开，索性就这么抱着说话。
宋绥忍笑的声音从上边传来，“我怕你又要想歪。”
梁以一下子抬起头，又发觉他说得不错，没法反驳宋绥的话，他提起这事，梁以便忍不住问他：“那种事，是不是要成亲了才能？”
“我爹娘是这么说的。”宋绥说，不过城中定了亲的就能单独过夜了，婚期一般都不会隔得太久。
“我家里也是这样说，除非是有意外，如果有过是一定要对人家负责的。”梁以倒是不知道定亲那个说法，他也没问过谁。
“我会对你负责的。”宋绥立即说道。
“我要对你负责不成吗？”梁以眯起眼，想他这么笃定是不是不太对劲。
“言斐，那你先前误会的时候，是我要负责吗？”宋绥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梁以当时说的是，误以为被他要了自己。
“……”梁以才发觉自己好像在宋绥这什么都给他都抖完了，“那你是不是，在我头一回亲你那会儿就对我有意？”
“是，我那时候就中意你。”宋绥说罢凑近贴了贴他的嘴唇，想顺势便亲他，至于梁以逃过的那个问题，他不想再提也就随他，那样的事，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好。
梁以躲了一下，因为宋绥毫不犹豫的回答回想当时自己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态度，有点心疼他，“我想的也是，你要我。”
宋绥追着上来吻他，这回梁以没有再躲，与他相拥深吻，两个头一遭动心的人尝到了亲吻的美好滋味，一发不可收拾。
梁以背抵着门板，与宋绥越抱越紧，津液没有空隙往下咽，溢出到嘴边，梁以“呜呜”地示意他先放开，宋绥稍稍分开，看到他嘴角的晶莹直接帮他舔干净。等梁以急促地吞了两下，立即又覆上去接着亲他。
最后梁以几乎是借他怀抱才能勉强站着，整个人被亲得晕乎乎的，宋绥捏捏他的脸，搂着他去床上坐，梁以顾不上礼节，直接软软把头枕到他里边的被褥上。
“寒枝，我可以躺躺吗？”人已经躺下了，还拉拉宋绥的衣角问他。
宋绥颔首，说当然可以。
“闻什么呢？”宋绥撑在没跟他一起倒下去，跟梁以离太近，他会想碰他，看他侧着脑袋往被子上嗅，宋绥慢慢勾住他的手，牵好。
“这上面有你的味道。”梁以仰头看着他说。
“你也有我的味道。”宋绥道，看他不明白，伸手虚指自己的嘴。
梁以害臊拿手捂住脸，发现捂不住，又直接扭头把整张脸埋到他被子上，宋绥没急着拉他起来，看他这样可爱得紧。
梁以的不好意思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转回来摇摇宋绥的手，“上回说了，你直接指我的嘛。”
宋绥伸手在他下唇上擦了一通，“言斐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