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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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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过便是元宵,城中午市热闹非凡,梁以从家中吃过午饭出门要寻许程华同往首饰铺。他替兄长取早些时候给长嫂定下的珠钗,程华则是去挑钗子送佳人。

许家与他家隔一道河,梁以沿着河岸往石桥走去,路过一户人家见小姑娘又坐在门口托着脸发呆,问她可是又不满家中饭菜出来赌气。

“我吃过午饭了!”小姑娘撇了他一眼,把头扭到别处。

“那便好。”梁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捻起一颗糖,想了想,干脆把剩下的连布袋一块扔过去。

陶菁余光注意着他,见他扔东西,把脚往里撤了一点,没被砸到脚。捡起那一袋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嚷嚷,“你做什么?差点砸到我了。”

话是这么说,打开发现是糖之后她拿一颗剥糖衣飞快地扔进嘴里,随后把一整袋糖都藏进衣兜里。

逗了两句,梁以拿着仅剩的一颗准备去逗许程华。

从石桥上听见不远处急促的马蹄声,梁以心中纳闷,城门到县衙也不是走这条道,除了急报,何人敢在城中如此急行。

正纳闷着,马蹄声由远及近,梁以看清了状况,才知是马儿失了控,发疯似地往前冲,马上的人拉着缰绳摇摇欲坠。

梁以欲飞身过去帮他,那人就被马被直接甩进了护城河里。

见状,梁以来不及思考,也直接扎进河中救人。

抓住了落水之人的肩膀,梁以就要将人往岸边带,不曾想这人在水中也不安分,一直拿手推他。

挣扎了半天,这人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放手!”

这一声把梁以吓了一跳,他这才回头看清了此人是谁。

“宋寒枝?”

“放开我。”

若非是这般情况,梁以这会儿二话不说就依他所言放手,可救人他总不能救到一半把人家扔河里,蛮横地把人硬拽上岸,才离他好几步的距离开始拧衣服上的水。

宋绥刚刚被马吓到,又被跳进河里的人吓到了,一时情急,反射般地只记得让他放开自己,却没说最重要的理由。

“我会水!”

“……”梁以猛然抬头,“你方才怎么不说!”

“我叫你放开我。”宋绥道。

“哪里晓得你是这个意思。”梁以只想着快点上岸,不然许程华一会儿就要出门了。

思及此,梁以摸出一颗湿哒哒的硬糖,傻眼:他还怎么逗许程华?

一颗小石子打在宋绥身旁的石板上,清脆的一声,宋绥捡起,发现是颗糖。

“都赖你,这下没得吃了。”

“我没叫你救我。”

“还好刚刚把那一袋子都给她了,不然废掉的可就是一整袋。”梁以嘀咕安慰自己。

“什么?”宋绥离得远,没听清楚。

梁以没搭理他,反而问道:“你不会骑马?”

“与你何干。”提到这事,宋绥收起有所缓和的神情,面无表情地说道。

看他这样,梁以便知自己所言不错,“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声张此事。”

宋绥站起身,扔下一句“请便”打算走人。

压根懒得理他提出的交易。

他一转身就看见许程华跑过来,震惊地看着他二人,“你俩打进河里去了?”

“不是。”

“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道。

许程华听完更为惊讶,赶紧过来扶起梁以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来你也不知,这事好笑得紧。你随我回家换身衣服,我慢慢与你说。”梁以临走前回头看了宋绥一眼,意味深长。

不理会他二人如何编排自己,宋绥绕了两圈才找到在墙角面壁的马儿,牵着马也回家换衣裳去。

晚些时候梁以同许程华去给萧棠送元宵礼,破天荒没瞧见宋绥守在一旁,一问才知那人下午回来不久便又出门去药铺抓药,原是吹了一路冷风回来受了凉。

梁家走两步就到了,而宋家离着有三条街,春寒未消,他全身湿透,竟然也不向梁以示弱回他家借一套衣服。

不过想来也是,哪有人会与讨厌之人低头。

两年前许程华在庙会对萧棠姑娘一见倾心,回来之后日思夜想,与梁以在城中好一番打听才寻到萧姑娘月底会去绣房送她的帕子。许程华带着钱袋子去想买上几条说送家中女眷,趁机结识一二。

岂料萧姑娘身旁还有一位年岁相仿的公子伴她左右,二人言笑晏晏,许程华问伙计可认识那两位,伙计便说那是青梅竹马的宋公子萧姑娘。

这一趟,银子花了,人见到,情敌也一齐出现了。

梁以寻人打听两家还未定亲,安慰他不可轻言放弃,许程华一听第二日直接上门去问可定了亲,宋绥说他未曾。

他又问萧棠,宋绥这才知晓这位陌生公子的来意,叫他自去问人家姑娘,别来打扰他做生意。

宋家铺子不在闹市,平日里哪有什么客人,许程华问得来他,也不多做停留。只是之后他好不容易约萧姑娘出门一同吃茶时,宋绥也跟着一道。

许程华当着萧棠的面赶他有失风度,宋绥隔日又装着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公平竞争云云,许程华干脆下回也拉上梁以一道,让他分散宋绥注意为自己打造独处机会。

梁以听好友所言那宋家公子确实有些过分,平日里他有那般多机会与萧姑娘相处,许程华好不容易约人家出来一回,他还要跟着给人添堵,那他也去添堵。

宋绥初见面还对他笑脸相待,问他的字,一次见面过后梁以处处挤兑他,饶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是来做什么,之后宋绥再也没与他有过好脸。

就连在街上碰见,也是双双移开视线,唯愿不识对方。

四人也就十天半个月会见上一面,家中又瞧他们年纪小还不到着急时候,竟然就耗了两年,许程华要等时机成熟再与萧姑娘摊牌,萧姑娘态度模棱两可。而梁以则是与宋绥杠上了,与宋绥对着干,给他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增添些许波澜。

至于宋绥是如何作想,不用猜也知是烦他,梁以估计日后习骑马都不会再往那边过去了。

萧棠为宋绥熬好药正要送去宋家,许程华给梁以使眼色,梁以便道他来送。

宋家铺子里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在看,梁以进门让他带路往后边宋绥屋里去。小伙计带他到门口,以为这是与宋绥交好的,来送药顺道看望,自觉不打扰回去前堂。

梁以敲门才进,宋绥外衣盖在身上,手在床榻上撑着要起来感谢萧棠,“阿棠,麻烦……你?”

“萧姑娘没空,你的药给你放这,我就先出去了。”梁以将手中的小盅放到木桌上,瞧了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一眼,心软地又问了一句,“可需我帮你倒在碗里?”

“有劳梁公子。”宋绥周身乏力,慢吞吞地将外衣披上,想下床到桌边喝药,梁以打开倒出来半碗便捧去床边让他好好在床上待着。

“给。”梁以把碗一递,宋绥接过,低头闻闻,小抿一口,眉头些微皱起,似乎是觉得药苦。可一想到梁以还杵在一旁等着空碗,估计是要回去跟萧棠交差,一口气咕咚喝完。

许是离得近,在人家屋里梁以没法到处乱看,宋绥的被褥也是城中常见的样式,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他也就只能看着宋绥喝药,当作是替萧棠看他。

宋绥一连串小动作皆看在眼中,心中不禁纳罕这人也吃不得苦药,喝个药犹如就义般,难不成从前他喝药还要吃糖不成,可方才萧棠也并未交待他先去寻糖块再来。

“很苦吗?”梁以想着,不小心将心中疑惑问出。

宋绥与他道谢,又道“你试试。”

梁以将空碗接过来,又瞧他一眼,见他还皱着的五官,低头试了一点碗沿,苦!当真是苦!

这是哪个医馆抓到药,他下次让大哥不要去。

宋绥双目微睁,不可置信地看他,竟然听了自己的话去舔碗沿,上边还有明显的痕迹,分明就是他刚刚喝过的地方。

梁以咂舌,抬头见他表情不对,脸还比吃药之前更红,关心地还想伸手摸他额头,“你怎更烧了?”

宋绥躲开他的手,直接就着外衣就躺回被子里,说他想歇着了,让梁以赶紧送回去。

收回手,看宋绥将头偏到里边,喝完药就赶人,摸个额头都不让,烧死他算了。梁以起身飞快地把桌上的药盅带走,疾步走出宋家。

出了门迎面风一吹,才回过神来,他不是说进门放下便走吗?怎么还在他屋里待了好长时间,结果还让人赶出来。

“阿宋都喝完了?”萧棠见他回来这么快,稍微有些吃惊。

“我看着他喝的,还你,我刚想起我嫂嫂叫我去买绿豆糕,去晚该卖光了。”梁以随便寻个由头先回去。

“帮我也带一份,明儿找你拿。”许程华半点没看出来好友不对,还一串铜板给他。

长嫂今日没说要买绿豆糕,梁以身上只带了几个铜板,只够买几块,许程华知道他身上总不够银子,干脆总给过数的银子给他先拿去买。

宋绥那药着实太苦,梁以买完拿起一块糕吃,发觉今日的绿豆糕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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