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矫健流畅的身形里蕴藏着可怕的爆发力。
他像一条凶悍的护卫犬,比如优雅的杜宾,或是忠诚的德牧;哪怕顺服地趴在主人脚下,也难掩周身成熟危险的气质。
顾鸢支离单薄的脊背紧紧贴着房门,手指摸索着抓紧了迟余短短的发。他用足力气往后拉扯,男人便顺从他的心意抬起脸来,看见自己美丽的主人面上浮着红,冷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顿时,火热生疼了几分。
“脏狗。”顾鸢淡淡地骂了句。
他瞧见对方明明有一张男子气概十足的脸,却像狗一般乖乖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有趣,不由掀唇笑了笑。
“乖乖叫两声让我听听。”顾鸢似笑非笑地说,“就让你进来,如何?”
迟余将手搭在面前人的腿上,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肆意蹂-躏这个人,他却不舍得这样做。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眼神热切地盯着顾鸢看。对方似是被他狗一样渴求的目光烫着了,虽说依旧笑着,却毫不留情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顾鸢的力气不大,却足以让迟余脸上那片皮肉隐痛滚烫。
对方半分不留情面,让自尊心甚高的哑巴大狗心中升起闷闷的羞-耻愤怒——可奇怪的是,这样的情感却让他的头脑愈发昏溃,只一门心思地想要顺从讨好面前人。
迟余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残破的声带却吐露不出半句言语。干脆握住对方的小腿,用脸颊温顺地磨蹭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乖?”顾鸢斜眼睨着男人,“前几天不还觉着我是人可尽夫的荡夫?“又凶又丑也不会叫。如果不再听话点,真是半点用处都无。”
他肆意妄为地挑拣着大狗的优缺点,不讲半点道理:“还是一条想管主人的坏狗。”
说话时,顾鸢永远是慢悠悠的语调,尾音隐约带着江南小城的侬软;讲那些粗俗的话语都说得艳情。
他美丽,脆弱且一如所有,却有着旁人学不来的控制感。他抱着胳膊,歪头看着男人隐忍的脸色,忽而一笑。
“没人要的哑巴狗,”顾鸢说,用力踩了下去,听得对方痛哼了一声,无声地眯起了眼。
*
白晓从未想过学长有这样一面。
如此情·色,不贞,恶劣——将旁人当作狗来看待。
他站在门外,身上还带着明媚阳光的温暖气温;手脚却冰冰冷冷着如坠深渊。
他无措地站在楼道里,茫然地盯着领居家的门。
他感到莫名的愤怒与背叛,焦虑的情绪几乎要将这个纯情男生撕扯成碎块。他听着学长用懒洋洋的语调说着那些放-荡的话,眼眶发烫着无故想哭。
白晓一时浑浑噩噩,胸口压抑着喘不上气来。
他想着学长,想着那个总是很温柔客气,对自己态度友好又疏远的学长。
那形象渐渐与他此时此刻的所见见闻混杂融合,在他脑海中沉淀成一句话。
——为什么自己不能是学长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