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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要 > 贵妃的疯批反派竹马 > 第15章 015

第15章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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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窈心里清楚,阿娘虽因柳姨娘的算计而亡,但当年的柳姨娘当年其实并未打算取人性命。柳姨娘心思多,却并未到为了内宅争权夺利而杀人的地步。

她只希望阿娘再不能诞下孩子,那景峥便是这宅院唯一的男孩了。

给她那方子的人,做得很隐蔽,柳姨娘私下打听过的,方子没问题,药材也没问题,但柳姨娘却不知道,那方子偏生不能与两种东西同用。

一是兰花花粉,二是乌合苏。

景文远是俗人,与风雅二字不沾边,但时人爱兰,他便也跟着上官们学着,于是这景府内处处有兰。

乌合苏倒是极其难得,仅做香薰供与皇庭,民间是不流通的。

便也正是因着乌合苏极其难得,才使得世间少有人知道,这三者合而为毒。

景窈心下叹气。

只因着这份无知,景窈对柳姨娘的恨也就仅停留在了柳姨娘身上,并未牵连上她的儿女。可若她的儿女知道自己打算对付柳姨娘,又可会因念着“杀人偿命”四个字而放过自己?

抬眼,却见着景峥眉目温和,又一想今日元宵,他若存心刁难,也不必选择这个时候,心里又道了一句,果然是自己心中有事,才想多了。

于是景窈温和笑道:“大哥哥,有事?”

见景窈这般客气,景峥便生了感慨。

他幼时因着阿娘不在身边,受了嫡母谢氏几年教养,那几年虽短暂,却成了他这一生的立身之本。

当年嫡母过世,阿窈被送去金陵,他起初与阿窈也是时常写信往来的,只因惦念着嫡母的那份情。

可不知为何,从某一年开始阿窈便不怎么回信了,就算回信也只寥寥几个字,他便见信知趣,阿窈不太愿意与他亲近。

他信得过谢家品性,所以不作谢家挑拨的猜测,后幸得妻子点拨才算是明白了一二:嫡母过世后那近两年里,阿窈或许是受过磋磨,后来大了,心里品一品,自是与他生疏了。

他是个男人,心思都在读书上,当年住的也是前院,与后院去得不多,所以这内宅的许多腌臜事他也并不知道。

但他却不能因此心安理得,他在没有阿娘照顾的那些年里,受了嫡母恩惠,却没在嫡母过世后照顾好妹妹。

这是他的亏欠,他得认。

景峥叹气,景府不大,人口也不多,但内宅麻烦事却从来没少过。

想到这里他越发想念与妻子的那个小家了,然后他便才记起,自己唤这妹妹的缘由。

“阿窈,这话本我不应开口与你求,”景峥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哥哥是想向你求了你从谢家带来的崔妈妈。”

他这么一说,景窈便懂了。

原来是因为崔妈妈啊。

于是她笑道:“你我兄妹,这有何不能开口?哥哥是担心明溪偏远,产婆不得利吧?”

“嗯。”虽说已与一方做了父母官,但说起内宅之事,景峥依旧有些不好意思,他点头道,“总想着得再稳妥点,这世上女大夫本就少,擅长女科的大夫更是稀有。”

“不错,”景窈叹气,“这世道与女子而言还是艰难的。”

说罢她倒也不拖沓,爽利道,“嫂嫂这过的是生死关,妹妹岂有不应的道理?”

女子过生死门的大事,她一医女,既是知道了,总不能不管的。而景峥,她希望日后东窗事发,他能念她如今的帮扶,多思一二吧。

“只望哥哥记得这人是哥哥同妹妹借去的,”景窈又打趣道,“莫倒时候因着崔妈妈能干,便压下在你明溪做牛做马才好。”

见景窈如此,景峥才大舒了一口气,只拱手谢道,岂敢岂敢。

后景窈将此事说与崔妈妈,崔妈妈倒也干脆点头。只后面又去景峥那处细细问了明溪的情况,走官道还是走水路?

她虽被唤做一声妈妈,年岁却不大,也不是吃不得跋山涉水之苦的人。但既是被大爷要去做了助力,便得一一过问细致了,不然助力没做成,反而成了拖累,就不好了。

之后景窈便见崔妈妈忙前忙后的准备着,偶尔听她嘀咕两句:“景文远这歹竹倒是出了不少好笋。”

景窈只笑,崔妈妈是小舅舅给她找来的,不喜景文远是应该的。

她又望了望她这院子内一院子的人。

当初她回上京,可是很让小舅舅费了一番功夫啊。不过也幸得小舅舅如此筹谋,她在这方小院,才得了几分自在。

只是不知最后能带去东宫的,又能有几个?

景嵘望着前面那一堆人,父慈子孝,兄友妹恭,只独独他在远处,连人都快跟没了,还没谁发现,真是很不得人心啊。

不过方才他可是瞧见宁王在城楼上拆三姐姐的那艘纸船了,于是他上前与父亲道了声,想去洛河看看,见识见识官家游船。

景嵘是个纨绔,平日最爱这些,偏偏这些却是景文远不喜的,他倒是真喜静。

但景文远又不愿今夜放景嵘单独出去。

他怕这小子惹事。

于是问道:“你们可有想去的?”

景窈想,依着她对这位四弟弟的了解,就算过会儿她想独行,他也不得拦着,只会给她打掩护,反正她也不会管他今夜要去做什么。

于是便说自己也想去。

景文远一想,这好,他家这三姑娘倒是稳重,看得住景嵘,于是欣欣然应了,只拉着景峥离了去。

他走到现在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寻了一处小摊,垫垫肚子,再与这位在皇帝面前得用的长子好好说道说道,还是得留京里啊。

而景嵘,待走过了东市便立即与景窈说道:“我走这边?”“

景窈心领神会,手指着相反的方向说道:“那我往这边?”

景嵘:“半个时辰?”

景窈:“嗯。”

见着景嵘头也不回的离开,景窈又皱了眉,小声嘀咕:“他不会真惹出什么事吧?”

安渔无奈道:“那可是四少爷!”

“也是,”景窈轻松一笑,“这上京市井,怕是没哪个世家子比他更玩得转了。”

远处,小厮问景嵘:“四爷,妥当么?若是三姑娘出了什么事,咱们担得起么?”

“怕什么”景嵘道,“三姐姐可比我能耐多了。”

他在心里又暗自加了句,方才路过城楼时姬狗可是往这边盯了好几次,他可不信在姬狗巡防的范围内,三姐姐能出什么事。

“走吧,”景嵘道,“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管不得,也管不了。”

洛河之畔,最好的观景地点是一处名为“羡羽楼”的酒馆。羡羽楼,很多人都会调侃为,鲜鱼楼,本来么,临河而建,那河里的鱼自是这酒楼的招牌。

而这酒馆内,又属三楼上的半截阁楼最适合观景。

景窈想去看洛河上的花船,这羡羽楼是必经之处,路过时,景窈忍不住往阁楼看了眼。

她知道这种地方轮不到老百姓,也轮不到她。

如今她只是五品小官之女,轮不上她,日后她去了东宫,贵为太子良娣,却出不了那方寸之地了,自是也轮不上她了。

景窈心里感慨了一番,倒不是羡慕,只是心里有些堵着慌。忍不住回头又望了眼羡羽楼的方向,眼睛左右丈量了起来。

或许有机会,她也能在这里给老百姓也建一座台子,不需要多舒服,也不需要多豪华,视野能及洛河,便好。

洛河,正月的花船,三月的烟波,五月的磷光,七月的鱼跃花灯与烟火。

临河而居,依河而生,这路上的每一块石子,这街上的每一块墙瓦,都映着老百姓的身影,有关洛河的一切,他们是最应该看到的。

姬长嬴站在羡羽楼阁楼的阴影处,顺着景窈的目光望去,目光所及之地,有一处高势之处,只是陡峭还布满碎石,着实不方便人上去。

呵,这个女人。

戌正之时,钟鼓轰隆,烟火璀璨,人潮涌动,叫卖声、笑语声挤作一团。

景窈原本只在拦河路上的斜坡处静看花船灯火,可正点钟鼓一响,数艘官船上的烟火齐齐直冲天际,夜幕上刹时开出绚烂的硕大火花,人群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尖叫着推搡着,不过一低头一抬眼的功夫,景窈发现自己竟是已被挤到了河道旁的护围石墩边上。

眼皮底下便是湍湍河流,这大晚上的,黑不见底,心里多少就有些慌了,若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她凫水功夫是还不错,但这大冬天的,弄得一身湿,总归是不太好吧。

忽然背后有人一撞,景窈一个踉跄,险些跌进河里,心里道了句不好,此刻只想拉着安渔赶紧离了这危险之地。

“阿……”

可转眼一望,周遭皆是不认识的面孔,哪里还有安渔的影子。

景窈心中一窒,是她大意了。

夜间单独出游,安渔也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却没有她洒毒的本事,哪怕现今安稳,今夜还有宁王亲自坐镇,但这世上哪有万全?

只来不及她多想,又是一阵横冲猛撞,半只脚已踏上了石阶边缘,不过一掌的距离,落下就是水搅河翻。

慌恐未定,腰身便被一双手带过,还未回过神,鼻尖就窜进一股子药香。

景窈心下便生出几分安稳,她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腰身上的那双手指尖带着淡淡的青。

是他。

被腾空抱起,又稳稳落地,再回首,人潮已是许些丈之外了,

景窈低头福身:“谢过王爷。”

说罢,又急急道:“只是小女丫鬟还在里面。”

“没瞧见多少人么?”姬长嬴哂笑一声,“进去了也找不到。”

见景窈只是轻皱了眉,没再追讨,姬长嬴又道:“看来也没多少情谊啊。”

景窈这才抬眼看向姬长嬴:“小女只是觉得王爷说得对,这般莽撞进去,别说找人了,说不定自己也要折在里面。”

“啧。”

姬长嬴看着景窈的一双眼,若是他人,此时他必已开口嘲讽其自私,但经这三两次交手,他对景三姑娘已有了些了解。

这小姑娘,必有要说的话在后面等着他。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家伙要用什么手段诱他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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