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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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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监视我?”张琢大怒,猜到他多半是要对罚恶使不利,当即拔剑出鞘,“你想做什么?”

张术看她拔剑对着自己,不由觉得好笑:“二妹,这人要杀你全家,你站他身前朝我拔剑,又是想做什么?”

张琢道:“我与罚恶使谈过,若是误会……你,你要杀罚恶使,是心虚了?你做了什么!我约罚恶使,是想解开误会,你却在此设陷阱,如此小人行径,真是令人不齿!”

张术闭目深吸了两口气:“玄四先生,杀了他。”

应声从夜幕中浮现出一个男人,手中持刀。清冷月光下,那刀刃泛着一种诡异的色泽,一看便知是淬过剧毒。

张琢倒是分辨不出什么暗河剧毒,但她从没在庄内见过这群人。回想方才罚恶使所言,她就能猜到这些人什么来头,心已是凉了半截,当即抬剑指着两人:“谁敢!”

玄四啧了一声,问张术:“那你这吃里扒外的妹妹怎么办?”

面前张琢满脸愤怒,恨不得扑上来将自己撕碎一般,张术突然想起这些年挨的骂受的气,一股怒火冲上了头。

“那就……一起杀!”

冷光骤然爆开,时霖挥剑挡住砍来的刀锋,往旁撤几步,与张琢拉开些距离。张琢却没按他意思趁机离开,反而剑风飞旋,攻向玄四背后。

即便不想暴露身份使出天箭神通,时霖收着打武功也足够与之抗衡,张琢再从旁协助,自然是将玄四完全牵制住。

张术见状便拔剑朝张琢挥去。张琢不得不转而与他缠斗,这一下倒是比砍玄四还要生猛,嘴里还不停骂着张术。

张术听得烦了难免分心,被她一剑刺中小臂,顿时血流如注。气闷之下,他一摁手腕间机关弩,几枚细针飞速射出。张琢岂能料到他会突然用暗器,针几乎全部没进血肉,她手中长剑当啷坠地。

时霖的剑在黑衣人包围间旋开光华,转身却见张琢踉跄着以掌拄地,张术的剑刃已然朝她脖颈攻去。

身后玄四的刀也在朝自己冲来——那毒显然中之毙命,救她,还是回身?

心念电转间,他已震开张术长剑,身后破空声骤起,却并未伤及他半分。

反倒是玄四一声惨叫。

天箭神通内力凝为飞星利箭,自左手指尖爆射而出。玄四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没有任何武器刺中他身体,但寒意已然在他体内炸开,浑身都被剧痛震得僵住。

“你……是谁……”玄四声音被喉间血沫堵得无力。

张术呆愣在原地。

玄四是暗河高手,竟然就那么三两下被人打得身受重伤!

而时霖双指并如箭镞,指力再发,气劲裂空,又一箭洞穿身后偷袭者咽喉。眨眼间已是第三箭,那指力所化的箭气在半空拖出一道冷光,精准刺入杀手命门,身体轰然坠地。

张术回过神来,眼见此人如此凶悍,怒吼道:“玄四大人,你我今日就是死在这,也万万不能让他们活着!”

一枚信号弹从他手里飞上高空,炸成一朵红色烟花。

“你真是疯了!”张琢来不及解释,直朝时霖大喊,“不能硬来,流星阁有地道,快走!”

两人立即向屋内撤退,杀手被时霖暂且挡在屋外。张琢忍痛冲向暗道机关,沾血的手按住画卷后的凸起,墙壁震动的刹那,数枚暗器被时霖长剑扫落。

“快走!”张琢喝道。

时霖跟着张琢跃入暗道,石门轰然闭合。

与此同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天摇地动。两人在黑暗中俯下身子,待外面爆炸停止,才能爬起来。

张琢舒口气,张口就骂:“这个贱人,竟然敢炸老娘!”

刚才那个信号弹,就是让人往这边投炸弹的。那么大动静,显然连家里防御用的炮都弄过来了。是早有预谋啊,她还当这狗东西只是过来找骂。

摸黑着从暗道口拿出一盏用夜明珠特制的灯。黑暗中亮起微光,张琢踉跄着靠上墙壁,光芒映出她苍白的唇色:“我已经锁了暗道,张术打不开的。此处通向庄外,趁他来不及去堵出口,你快走吧。”

“二庄主,现下不是走的时候。”时霖抬手,透过面具而变化的声音,随他动作在这一句话之间渐渐恢复原样。

摘下的面具后露出那张姣好脸庞,借着夜明珠那点微弱的光芒,张琢看了个大概。见到这张脸,她似乎并不意外,倒是放心了不少。

“果然是你……”张琢喘着粗气,无力地闭上双目,“罚恶使……我……我再问你一次,我父亲,还有兄长,与暗河有往来,是么?”

时霖点头:“是。”

方才她也亲眼看见了,张术都能差遣暗河,平日里不知勾结有多深。再问一次,也只是因为她一时无法接受。

时霖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虽然很想安慰她一句诸如“祖辈的事情不是她的错”之类的话,但他心中并不是这样想的,实在说不出口。

张琢无奈地笑:“祖辈与父兄之恶,我也难逃干系。”

“我说不了安慰你的话。”时霖淡淡道,“二庄主终究是张家血脉,但我敬佩二庄主为人。”

张琢忽地一咬牙,朝时霖跪下。

时霖忙扶住她:“二庄主!”

“请时先生莫要再称我庄主,我张琢,此后与流云庄再无半点关系!”张琢受了伤没什么力气,被时霖架在半道,“若有我能帮上忙的,请时先生尽管开口。只是……求先生莫要牵连庄内小辈。”

时霖看着她中针的手臂,沉声道:“有毒,先疗伤。”

一墙之隔,被截断道路的暗河杀手在房中四处寻找机关。

流星阁这主屋,已经被爆炸拆了个七七八八。受到波及的人此时都很狼狈,要么身上被炸了几道伤,要么幸运点只是被烟熏了一层灰。

张术是那个非常幸运的,身上灰都没一层,只是被呛了几口烟。

“二妹虽是常年不在流云庄,却每年都会派人来流星阁修缮。密道机关年年都换,这也是前先天回来后新换的。”

画卷后的机关他们已经试过,张琢开的时候轻轻松松,他们按却是毫无反应,只得作罢,去看房中是否还有机关可以开启密道。

玄四坐在一旁包扎伤口,见血的全是些皮肉伤,时霖最要命的那一指却是没有伤口,让他毫无办法。残留的内力还在他伤处乱窜,他忍着疼冷笑道:“你不知道,老爷子总该知道吧。”

张术无言以对,片刻后道:“玄四先生,二妹才是爹爹亲生的。”

去问老爷子?他今晚带暗河来摘星阁都是偷偷的。如果刚才张琢死了,他还能说为了抓罚恶使,张琢不幸被暗河误伤,把老爷子糊弄过去。现在张琢都跑进暗道了,他去找老爷子问暗道该怎么进入?

老爷子会问,他要进妹妹的暗道做什么。

他说张琢带着罚恶使进了暗道,那老爷子会告诉他吗?

老爷子只会让他守好暗道,寿宴结束宾客走完之前,别让张琢和罚恶使出来。

他是不是想借暗河的手把张琢除掉,老爷子又不是看不出来。刚才一时上头让人往这里炸,现在他都怕了,一会儿还不知道得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有时候他敢狠下心跟张琢拼了,但是发完狠又怂,这是他的老毛病。他此刻心里非常之矛盾,一边懊恼刚才怎么没直接把张琢杀死,一边又后悔自己太过冲动怕是要给张琢把柄。

“大庄主!大庄主!肃王殿下往这边过来了。”

正要张口嘲讽人的玄四骂了一句,道:“你快去拦着他,他看得出是暗河。要是让他瞧见什么,越王那边不好交代。”

说罢自己朝身旁几个杀手使了眼色,一并寻地方躲藏起来。

此刻的清潭院主屋里,柳守微被一声惊天巨响震醒了。

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时霖,但人已经走了很久。

从前院戏台回来,柳守微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会儿天色已黑。他便猜时霖多半是自己趁着天黑找二庄主去了,也就没再去想时霖的事,毕竟现在他还有更要紧的事,睡一觉醒来,眼睛出了点小问题急需解决。

左眼有些难受——其实准确来说,不是眼睛难受,这里早就没有眼睛了。

六年前他被赵国搏鹰卫追杀,伤了左眼。当时伤得太重,要是恶化了,说不定影响到另一只眼,连好好的右眼也保不住。别无他法,只能忍痛将左眼整个摘掉,现在里面是一个医师朋友给他做的义眼。

眼眶里的义眼戴的时间久一点,就会磨得他眼皮有些难受,要取出来重新戴一下才会好。

时霖不在,也省得他还要偷偷摸摸避开人。从腰包里取出个小盒子,抱了铜镜过来,他坐着取出那枚义眼片,眼眶里面便只剩下一片白。

没有眸子,没有瞳孔,里面只是一团白色的假眼球,像是一尊完美的塑像忘了仔细雕琢眼睛。即便他是那种叫人一见就觉得亲切的英俊长相,这样一只眼也让他面容变得有几分吓人。

小盒子里放着几枚义眼片,做的不同颜色。柳守微跟医师提这个要求的时候,人家还骂了他几句事多瞎折腾。有的样式过于特殊了,比起眼睛,更像是一枚宝石。很假,不过也很漂亮。

柳守微就很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好看东西,但是想了想自己现下还在流云庄内,暴露自己瞎了一只眼实在是有点自讨苦吃,最终没拿这几枚花里胡哨的。

咬开瓷瓶倒出药水,把那枚跟他真眼相差不大的细细清洗一遍重新戴回去。他又转转眼睛,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仔细欣赏了会儿自己这张俊脸,才满意地放下铜镜。

然后他猛然想起什么,嘴角的笑意骤然消失。

刚才那声巨响的方位……好像是流星阁那边?

顿时起身推开门,外面这几个守卫还是很尽职尽责地在这站岗,虽然也不起什么作用,时霖出去了他们都不知道。

柳守微朝着院门迈步,几个守卫便赶到将他围住。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为首那人道,“若是庄主有约,我们护送您前去。”

他没回话,当即一脚踹飞最近的守卫,枪杆当棒使,三两下便接连敲晕几人。就剩一名守卫盯着他,一退再退:“大侠!等等!等等!我有话说!”

柳守微心里焦急,皱眉道:“说。”

“兄弟我才来没几天,您轻点给咱来两下,看着疼就行了,咱也好交差不是?”守卫说着就合上了眼睛。

一声闷响,他应声倒地。

柳守微很守诺地给他手上挑了两道血淋淋又不严重的伤,便收起枪,朝流星阁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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