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的救援工作逐渐步入尾声,城市在各方力量的努力下慢慢恢复着生机。
孟氏集团内,孟爸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他身着笔挺的西装,面容严肃却难掩眼底对家人的关切。
他微微皱眉,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而后拨通了内线电话,“让宴臣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儿,孟宴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办公室。
他的眼神平静,带着一贯的冷静与理智,只是微微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爸,您找我?”孟宴臣走到办公桌前,微微颔首。
孟爸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孟宴臣,开口问道:“宴臣,许沁那边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她在雁城地震救援后怎么样了?”
孟宴臣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垂下眼帘,脑海中浮现出许沁在医院休息时的模样,以及她和宋焰之间那微妙的氛围。
他轻轻叹了口气,如实说道:“爸,我去雁城的时候,许沁在医院参与救援工作,看起来很疲惫,至于具体的近况,我也不太清楚。”
孟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这孩子,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唉,她从小就性子倔,也不知道在那边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孟宴臣看着父亲脸上的担忧,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时,孟爸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看着孟宴臣,眼神中多了几分温和,“宴臣,嫣嫣,怎么样啊,有时间带她回家看看,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孟爸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把庄嫣当成了自家的准儿媳。
孟宴臣的眼神微微一滞,他没想到父亲会突然提起庄嫣,他微微点头,说道:“好的,爸,有机会我会带她回来的。”
孟爸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家庭合照上,照片中的一家人曾经是那么的温馨和睦。
孟宴臣也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看着照片中许沁曾经天真烂漫的笑容,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他知道,如今的许沁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或许真的和宋焰在一起了,那个曾经依赖自己的妹妹,似乎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孟宴臣看着父亲,又看了看照片,心中有太多的感慨,却无法言说。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爸,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孟爸微微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照片上,“去吧,宴臣,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家人。”
孟宴臣走出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他靠在门外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
夜幕降临,城市被浓稠的墨色笼罩,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孟宴臣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剪裁合身的衣物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他的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更加冷峻。
当他来到许沁所住小区的楼下时,看到许沁和宋焰正站在单元楼门口。
许沁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针织衫,搭配着黑色的长裤,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气质。
宋焰则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下身是深色的牛仔裤,脚下的运动鞋在灯光下有些暗淡,他双手插兜,脸上带着一贯的不羁。
孟宴臣静静地站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只见许沁轻轻抬手,似乎在和宋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宋焰微微点头,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许沁转身走进了单元楼,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待许沁离开后,宋焰转过身,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不远处的孟宴臣身上。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开口说道:“孟宴臣,你是她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孟宴臣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他迈步向前,走到宋焰面前,语气严肃地好心提醒道:“你们俩个这样没有结果的,她一直在逃避,你不清楚吗?这么多年,她看似坚定地选择你,实际上内心一直充满矛盾,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焰嘴角勾起一抹傲气的笑容,眼神中满是不屑,双手插兜,毫不示弱地回应:“不劳你操心,能不能留住她,是我的事情。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轻易理解的。”
孟宴臣看着宋焰这副模样,打心底里看不起他这副嘴脸。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冷笑一声,说道:“你配吗?十年时间,如果真想要站在一起,不是应该像个人模人样的配得上她吗?看看这个小区,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自己掂量掂量。你们在一起除了所谓的激情,还有什么?”
宋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向前逼近一步,眼神中满是愤怒,理直气壮地说道:“十年前你们恨我,你还是闷葫芦一个,带她抽烟,打架不都是你们逼出来的,你们没一个真的了解她,爱她。你们所谓的爱,不过是束缚她的枷锁。”
孟宴臣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情绪,声音低沉而颤抖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一直都在为她好,只是方式可能有些不对,但出发点都是爱她。”
宋焰越说越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声吼道:“你们一直在压抑她,拿她当什么,棋子还是什么?在你们眼里,她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孟宴臣反驳道:“父母是有一套规则一直压抑我们,但是他们一直把她当亲女儿看待的,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让她接受良好的教育,这难道不是爱吗?”
宋焰冷笑一声,接着说:“以后,你和你们家都请不要试图控制她了。比起在这里住高档小区,真正的温暖才会是她想要的吧。她想要的是自由,是被理解,是能做自己。”
说完,他不屑地看了孟宴臣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独留孟宴臣在原地,他的衣角轻轻飘动。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寂,眼神中满是失落与迷茫。
回到许沁的房子里,屋内灯光柔和。
宋焰的脸色依旧阴沉,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
许沁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宋焰?”宋焰却很不高兴,直接甩脸子,语气生硬地说:“去,下去看看。”
夜愈发深沉,城市的喧嚣在黑暗中渐渐隐去,只剩下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声。
孟宴臣失魂落魄地一个人来到肖奕骁的酒吧。
他身着的黑色西装此刻显得有些褶皱,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平日里冷峻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与落寞。
他径直走向包间,脚步有些踉跄。肖奕骁看到他这副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快步迎了上去。
“宴臣,你怎么了?”肖奕骁关切地问道。
孟宴臣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问,随后便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肖奕骁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拿酒。
这时,叶子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她看到孟宴臣这副憔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心疼。
她默默走到酒架前,拿了一瓶酒,轻轻地放在孟宴臣面前。
孟宴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后便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
肖奕骁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走到叶子面前,眼神严厉地说道:“叶子,你在干什么?谁让你拿这瓶酒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这里不适合你,你明天不用来了。”
叶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孟宴臣看着叶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不干她的事情”。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
出来的时候,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扣,手一扬,钥匙扣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叶子的手上。
喝了不少酒的孟宴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说道:“快停车,我要吐。”叶子听到后,急忙将车停在路边。
孟宴臣打开车门,吐了起来。
吐完后,他擦了擦嘴,喃喃地说道:“给清洁工阿姨添麻烦了。”
叶子看着眼前这个脆弱、破碎的孟宴臣,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心中的那份情感不知不觉间又深了几分。
孟宴臣靠在车身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呢喃道:“再也不会了……”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奈。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庄嫣的电话。
此时的庄嫣正坐在保姆车上,她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在卸妆。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孟宴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她赶紧接起电话,只听到话筒里传来孟宴臣带着哭腔、几乎要破碎的声音。
庄嫣的心猛地一紧,急得不行,她大声说道:“你怎么了,宴臣,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不要哭,等等我。”
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这时,叶子在旁边替孟宴臣回答道:“我们在环岛路的公园边。”
孟宴臣抬起头,看了叶子一眼,眼神中有些复杂。
庄嫣在电话那头也顿了一下,随后急忙说道:“好的,谢谢你。宴臣,乖乖的等我。”
庄嫣顾不上继续卸妆,随手把卸妆用品一放,拿起外套就准备上车。
她的助理看到她这副着急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赶紧跟着她上车,两人立刻朝着孟宴臣所在的地方赶去。
环岛路的公园边,路灯散发着昏黄而寂寥的光。庄嫣心急如焚地赶到时,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车旁的孟宴臣。
他身形单薄,在夜色中显得摇摇欲坠,平日里笔挺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歪斜斜地挂着,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交织的神情。
庄嫣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把将孟宴臣紧紧抱住,轻声安慰道:“宴臣,我在,我一直都在的。”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无尽的关切与心疼。
孟宴臣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双臂猛地用力,紧紧回抱住庄嫣,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庄嫣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一旁的叶子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半小时的时间悄然流逝,在庄嫣的安抚下,孟宴臣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三个人这才缓缓上了庄嫣的保姆车。
孟宴臣靠在车座上,有气无力地开口让叶子开车回去。
回到庄嫣家时,已是深夜。
孟宴臣依旧紧紧搂着庄嫣,脚步虚浮,整个人醉意未消。
庄嫣费力地将他往客房里挪,她的助理小李在一旁帮忙,好不容易把孟宴臣安置到床上。
小李看了看庄嫣,轻声说道:“庄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庄嫣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庄嫣和孟宴臣两人。
庄嫣本打算轻轻离开,让孟宴臣安心睡觉,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听到了孟宴臣含糊不清的呢喃声。
她停下脚步,微微皱眉,又凑近了些,试图听清他在说什么。
孟宴臣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刺痛庄嫣的心:“许沁……不要离开我……”
庄嫣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她又凑近了一些,想听个真切,而孟宴臣的话语越来越小。
庄嫣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眼眶还是渐渐红了。
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房间。
孟宴臣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弱弱地“嫣嫣,等等。”
关上门的那一刻,庄嫣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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