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六长姥张张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倒是一旁的凌肃雪意味深长地笑笑：“传说中的九属极灵根，你说强不强？”

“啊？真的？！”

‘传说’，‘九属’，还有个‘极’字，每个词语单拎出来，听着都很强啊……

【不对，那你笑毛？】

听话听音，施万棠不是傻子，她很快从激动中回过味儿来。

“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她皱眉，举起测灵石对着日光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

索性席地而坐，将测灵石捧在掌心中，再次调动灵力，与晶球产生二次共鸣。

这次，华光并未外放，而是生成许多细小的粒子，在晶球内部盘旋回荡。

凌肃雪垂眸看着那些胡乱窜动的粒子，唇角笑意渐渐扩散，“看来师姐全忘了。”

“所谓九属极灵根，就是你现在拥有九种属性的极品灵根。”

“你对金、木、水、火、土、雷、风、光、暗九种元素的亲和力，都达到最顶级的程度。”

“听着还是很强啊。”施万棠咂咂舌。

“没错，的确很强。”凌肃雪说着抬手指向天空，“传闻开辟灵鹫大陆的尊者，便是九种属性都是极品灵根的仙人，所以灵鹫大陆才有九种基本属性。”

施万棠一怔，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轮明晃晃的烈日正悬浮于头顶，照得整个天空都通透明亮。

她恍然大悟，“尊者？你是说创建此方世界的创世神？”

凌肃雪点点头：“咱们灵鹫大陆，人人都有灵根，人人也都有可能激活灵根，不过因为体质不同，激活灵根的方式千奇百怪。”

“有人灵根天生便是活的，出生那刻便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炁。”

“有人可能出生时木讷，但某天忽然睡醒，灵根便自动激活了。”

“也有人需取天材地宝熬制汤药，经年累月服用才能慢慢激发出灵根的活性。”

“但这些，都不足以作为评判灵根优劣的依据，也不能以此定论修行者资质的好坏。”

施万棠问：“那怎么判断？”

凌肃雪朝六长姥的方向瞄一眼，见她还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真正决定修行资质的，是灵根与灵根之间的协调性，灵根与灵脉间的适配度，最后要说的，才是灵根的品阶。”

“拿我自己举例，我先觉醒了水灵根，后来无意间又激活了火灵根。”

“虽然从品阶上，两者都属极品灵根，但由于属性相克问题，自从觉醒火灵根后，我的修行速度便日渐缓慢下来，而且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心力衰竭而亡。”

“我在宫中时，也曾听宫人听过，民间有人出生便是水、雷双灵根，因为家境贫寒，离开母体后，旁人无法触碰，活活饿死在襁褓中。”

“也有人在激活火雷双灵根的瞬间爆体而亡的。”

“倘若有人同时激活三种以上属性灵根，相对来说就比较安全了。”

“因为人的灵脉宽度有限，就像三人同时踏上一条独木，谁都上不去一样，也很少有人能将三种以上的灵能同时纳入身体，这种人注定只能做普通修士，没有成为仙师的可能。”

施万棠总算听明白了凌肃雪的意思。

“郡主说了那么多，总结下来无非一句话。单一属性的灵根才是好灵根，所谓九属极灵根，其实就是九属杂灵根，对吧？”

“嗯～”凌肃雪召出飞剑，懒洋洋地靠在剑背上，手肘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对于凡人修行者来说，即便最次等的单灵根，只要刻苦修炼，也有突破练气、筑基，甚至再上一阶的可能。多灵根的就不一定了。”

“不是谁都能像当初的师姐那样，拥有相辅相成的土金双灵根，也不是谁都像师姐那样灵脉宽广，不仅在十五岁便结出两枚金丹，更是在二十五岁就达到元婴阶段后期。”

“可惜了，以师姐当初资质，可谓是灵鹫大陆开辟以来，三千五百年历史上最惊才绝艳的存在。现在，几乎算是…废了。”

呵呵。

施万棠听到这里自己都笑了。

这里虽是修真界，但穿书明显比修真还要高一个维度。

如果世界意志硬把她往原来的剧情上推，别说聚灵丹了，估计创世的尊者来了都不行。

她抬头看向天上那轮太阳。

墨色瞳孔倒映在日光下，仿佛闪烁起细碎的金芒。

凌肃雪似乎觉察到什么，转眼看向她：“师姐在想什么？”

施万棠叹息着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在想，从废灵根废物，变成杂灵根废物，我是不是被这个世界诅咒了。”

凌肃雪充满遗憾地点点头，“看样子是这样。”

【瞧把你高兴的！】

施万棠嘴角抽搐了一下。

自己说自己废，和别人认定自己废，完全两码事儿。

【我还没放弃好不好，别给我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