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韩博士打量着他们——谢忱依旧是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站立的笔直。而在他身旁的那位……
他之前就听说谢忱有个形影不离的弟弟，只是从未见过。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的眼神里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异。
特别是当他们的视线交汇时，韩博士更能清晰的察觉到，陆元看向他的目光里分明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敌意。
就好像自己是个入侵者，闯入了他的领地。
嗯？他微微挑眉，心生好奇。
谢忱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微妙气氛，他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对韩博士说道：“那就按照我们刚才商量的来吧，时间不等人。”
韩博士回过神来，点点头：“好，不过我这边人手有些紧张，进度可能会受影响。”
“我明天下班后就过去帮忙。”
话音刚落，一旁陆元的表情霎时变了，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
虽然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但这一闪而过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韩博士敏锐的眼睛。
他微微勾了勾唇：“好，那我等你。”说着，他拍了一下谢忱的手臂，宛如老朋友之间的亲昵互动。
果不其然，就在他刚碰到衣服的那一刻，陆元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阴鸷，甚至还毫不遮掩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意思。韩博士心想。
·
目送韩博士离开后，谢忱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也消失了。
他能感觉到身旁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那视线如此生猛，仿佛能将他一口吞下。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吃饭了吗？”谢忱望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恰好有一辆56路车缓缓停靠在旁边。
其实这个点不是他们平时吃饭的时间，他只是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陆元靠近了一步，整个人几乎快贴在了谢忱的身上，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还没。”
陆元说话时带着非常明显的委屈，像是被遗弃的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目光却依旧紧紧锁住谢忱：“你呢？”
谢忱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些距离：“我也没。”
陆元察觉到他的动作，眼神黯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那一起去吃？”
“我还有事。”
“什么事？”
“一点私事，我先送你回平仲巷。”说罢，谢忱抬脚就走，步伐有些急，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拽住了。
陆元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力道大的让他痛的眼眶一酸。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拽进了旁边一个巷口里。
“呃……”
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谢忱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幸好陆元的手及时放在他的后脑勺上，才没让他受到更重的撞击。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对一个外人都能和颜悦色的笑，对我就只剩厌恶了是吗？”
陆元压上来，热气喷洒在谢忱耳畔，声音微哑的同时还带着几分颤抖：“哥你看着我，回答我。”
虽说这条小道见不到阳光昏黑无比，但不代表就没人路过，谢忱警惕起来，哪怕一丁点声响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陆元你冷静点，别闹了。”他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好在头脑依旧保持着理智。
“我闹？”陆元重复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手指发力捏住谢忱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很清醒自己在说什么，谢忱，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是想要把你据为己有的喜欢，你到底懂不懂？”
谢忱被他捏的生疼，他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陆元的束缚，可陆元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我们是不可能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我们一起长大，你就把我对你的感情都当成了亲情吗？”
“难道不应该吗！”
谢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还控制不住的轻颤：“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重要的家人，但那不是爱情。”
“家人？”陆元喉咙发紧，冷冷看着他说：“你会和家人做·爱吗？你会敞开腿求着让自己的弟弟……”
“陆元！”
只听“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巷口里显得格外清脆，陆元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掌心被震的发麻，谢忱看着自己的手——此刻正抖得像筛子一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一字一句说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几乎快将他淹没。
陆元缓缓转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被笑意所取代。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刚才他哥扇过来时的掌风夹杂着袖口橘皮柠檬的味道，那味道刺激着他竟起了生理反应。
他突然想看谢忱更生气会是什么样子。
“哥，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上了，明天头条新闻的照片会放谁的正脸啊？”
谢忱浑身一僵，不可置信望着他。他宁可自己幻听了，也不愿看到此刻陆元又疯又痴的偏执模样。
陆元将他的惊愕尽收眼底，勾了勾唇继续说道：“应该是你的吧，可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样子，对了哥，你见过自己在床上的样子吗，真的很想让人犯罪。”
他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熟练的点开相册，快速输入了那串早已刻在心里的加锁密码。他往下滑了四五下，最终定格在一张令人触目惊心的照片上。
“就是这样的，哥被我操·熟了，身上都是我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后面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谢忱心中一怵，震惊的看着陆元递到自己眼前的照片，仿佛被一道雷击中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照片中的自己浑身赤条条的，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脖子上缠着一条系着蝴蝶结的红色丝带，上面印着“生日快乐”的印刷字，牙齿轻轻咬住稍长的尾端，像在用嘴拆着“礼物”。身上布满了各种手指印和清晰的咬痕，他的腿被分开，膝盖挨着肩膀，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薄薄的小腹下隐约被顶起一道……
他的大脑中仿佛有根线瞬间崩断，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呆呆的看着照片，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元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手指轻轻摸着谢忱的脸，然后慢慢往下滑过他的脖颈，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
他记得很清楚，那晚他将丝带系的很紧，谢忱在灭顶的快感中脸憋的通红，蝴蝶结的结口刚好抵住他的喉结，随着他急促而用力的呼吸，喉结也跟着一上一下的跳动，就像一只受惊后蹦跳着逃走的兔子。
“哥，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做兄弟。”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我要的是成为你的唯一，是你整个人。”
说着，他的五指插进谢忱茂密的发丛中，另一只手紧紧扣住谢忱的腰，仿佛要将谢忱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啊……”
耳尖突然一下刺痛，谢忱也彻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陆元……放过我行吗……”
“不行。”他吐出简短的两个字，不仅一票否决了谢忱所有的恳求，更是直接宣判了他的命运。
陆元不为所动，反而对谢忱的抗拒更加兴奋，动作也跟着变得更加狠厉，弄的谢忱的从耳朵到脖子那右边一片都是湿漉漉的。
粗硬的头发扎在皮肤上又痛又痒，偏偏陆元还不让他躲，每躲一次他就狠狠咬一下，最后谢忱被逼的没办法，以主动去吻他额头才终于结束这本不该挑起的情动。
穿堂风袭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谢忱中指上的银环落在瞳孔中泛着冷冽的光，那光芒幽冷而诡异，仿佛是面前这个执拗又危险的少年的化身。
他很想喊救命，可理智不停在问他“真要闹到人尽皆知吗？”
他和陆元，哥哥和弟弟，他真要亲手撕掉写有禁忌的封条，将这段畸形的感情暴于众目睽睽之下吗？那么他们必定会受到千夫所指，因为他们是兄弟。
额头抵着额头，发丝被风吹得微微飘起，两人的呼吸都无比沉重和混乱。
谢忱原来和樱桃一样红润的唇此刻微微有泛白，陆元舔去自己唇角沾着的血腥味，心里感到一种极致的亢奋和满足。
温热的指腹轻轻触着谢忱微红的眼尾，谢忱跟着抖了一下。陆元笑了，随即低下头，在谢忱快要咬出血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快速掠过。
“哥还要去处理你那些私事吗？”
“……”谢忱偏过脸，避开陆元那灼热到几乎快要将他融化的目光。
见他不回答，陆元就直接替他做了决定：“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吃饭了。”
说罢，他牵起了谢忱的手。
刚准备离开，陆元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他哥，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快过年了，到时候二姐他们都会回来。哥可要瞒住了，万一让他们发现了，这年……谁都过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