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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帝王困境与被迫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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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帝王困境与被迫的“恩宠”**

选秀复选在即,朝堂之上的气氛也愈发诡谲。王允诚一党,借着选秀之事,不断向齐延祺施压。

他们明里暗里地强调子嗣对于稳固皇权的重要性,甚至有御史开始上奏,隐晦地提及皇帝登基三年无子,恐引朝野非议,请皇帝“以社稷为重,广施恩泽,早诞龙裔”。

这些奏折,如同雪片般飞向养心殿,堆满了齐延祺的御案。每一本,都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是王允诚精心策划的一场逼宫。他们利用了古代社会对于子嗣传承的极端重视,利用了所谓的“祖宗规矩”和“民心所向”,来迫使他就范。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第一,逼迫他尽快宠幸新人,诞下子嗣。而这个新人,最好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人选,比如沈若兰。这样一来,未来的太子,就将是他们王党手中的傀儡。第二,借由“广施恩泽”的由头,逼迫他疏远甚至冷落那个让他们感到不安的璟贵妃李璟瑶。

齐延祺坐在御案后,看着那些言辞恳切、实则包藏祸心的奏折,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和愤怒。他恨自己现在的无力,恨自己无法保护心爱之人,恨自己不得不在这群豺狼虎豹面前虚与委蛇。

“皇上,王相求见。”赵公公在门外低声禀报。

又是他!齐延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沉声道:“让他进来。”

王允诚穿着一身紫色官袍,头发花白,面容威严,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然后才直起身,脸上带着一副“忠心耿耿、为国分忧”的表情。

“老臣参见皇上。”

“王相免礼,赐座。”齐延祺语气平淡。

“谢皇上。”王允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老臣今日前来,是为了近日朝中关于皇嗣的议论。悠悠众口,宜疏不宜堵。百姓和朝臣们,也是盼着我大雍国祚绵长,后继有人啊。还请皇上……体察下情,以社稷为重。”

齐延祺冷冷地看着他:“王相的意思是,朕应该如何做?”

王允诚抚了抚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后宫佳丽三千,皇上雨露均沾,本是常理。此次选秀,亦有不少品貌端庄、家世清白的佳媛。老臣听说,沈侍郎的侄女沈若兰,知书达理,温婉贤淑,颇有大家风范。还有高家的那位姑娘,也是将门虎女,性情爽朗。皇上若能……多加垂怜,或许能早日为皇家诞下麟儿,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他这话,几乎是明示齐延祺去宠幸沈若兰或高月娥了。

齐延祺心中怒火翻腾,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与王允诚撕破脸。他沉默片刻,拿起一本奏折,淡淡道:“朕知道了。王相一心为国,朕心甚慰。只是选秀尚未结束,一切为时尚早。此事,容后再议吧。”他用拖延战术,试图暂时敷衍过去。

王允诚似乎料到他会如此,并不急躁,只是微微躬身,语气沉重地说道:“皇上圣明。只是……时不我待啊。老臣听说,边关近日似乎有些不稳的迹象。若此时朝中再因为皇嗣之事,人心浮动,只怕……于国不利啊。”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王允诚在暗示,如果齐延祺不尽快在子嗣问题上满足他的要求,他很可能会在边关制造事端,动摇国本!

齐延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奏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王允诚那张看似恭敬、实则写满算计的老脸,几乎要将手中的奏折砸过去!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以王允诚在军中安插的势力,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朕……知道了。”齐延祺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王相若无他事,便退下吧。朕乏了。”

“老臣告退。”王允诚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地行礼退下。

王允诚走后,齐延祺猛地将御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低吼着,胸腔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赵公公连忙跪在地上,将散落的奏折一本本捡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他跟随皇帝多年,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

齐延祺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他知道,王允诚这次是铁了心要逼他就范。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他不“宠幸”新人,王允诚很可能会制造更大的麻烦,甚至危及他的皇位。而一旦皇位不稳,他连保护林静的能力都没有了。

可是,要他去碰触别的女人……哪怕只是演戏,他也做不到!一想到要与林静之外的女人共处一室,甚至可能要假装亲密,他就感到一阵阵的生理性厌恶。

更何况,他该选择谁?沈若兰?那是王允诚推出来的人,一旦她得宠甚至怀孕,后果不堪设想。高月娥?她是镇国公的人,虽然高家与王家不睦,但让她得势,也未必是好事。

齐延祺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他颓然地坐回龙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林静那双清澈而带着忧伤的眼睛。

小静……我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赵禄。”

“奴才在。”

“传朕旨意……今晚,朕……去咸福宫。”

咸福宫,是淑妃高慧君的住处。

赵公公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竟然……要去淑妃那里?淑妃虽然位份高,但性情骄纵,皇上素来对她不喜。而且,这个时候选择淑妃,而不是王相暗示的沈若兰或高月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延祺没有解释,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去传旨吧。”

选择淑妃,是齐延祺深思熟虑后的无奈之举。

第一,淑妃是镇国公之女,高家与王家有矛盾。宠幸淑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牵制王允诚,让他不至于太过得意。

第二,淑妃性情骄纵,容易掌控,不像沈若兰那样背后有王允诚和沈坤的算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对淑妃毫无感情,甚至有些厌恶。去她那里,或许……心理上的抵触感会稍微小一些?至少比去碰触一个完全陌生、甚至可能是敌人派来的棋子要好。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打算与淑妃发生什么。他只是需要做出一个姿态,一个“广施恩泽”的姿态,来应付王允诚和朝臣的压力。

当晚,皇帝驾临咸福宫的消息,如同惊雷般传遍了后宫。

淑妃高慧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她立刻命宫人将咸福宫上下打扫一新,点上最名贵的熏香,又将自己压箱底的最华丽的衣服和首饰都翻了出来,精心打扮,准备迎接这迟来的“圣宠”。

而消息传到翊坤宫时,林静正准备歇息。

“娘娘……皇上……皇上他……去了咸福宫。”翠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不敢看林静的脸。

林静端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把牛角梳,正慢慢梳理着长发。听到这个消息,她的手猛地一顿,梳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色褪尽。尽管她努力说服自己,齐延祺这样做是迫不得已,是为了顾全大局。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那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还是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他去了淑妃那里。那个曾经处处与她作对、刁难她的女人。

他不是说,他心里只有她吗?他不是说,让他碰别的女人比杀了他还难受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去了?

巨大的失望和伤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娘娘……”秦嬷嬷上前一步,想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什么。

林静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苍白憔悴的脸。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捡起地上的梳子,继续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动作机械而麻木。

“夜深了,都退下吧。”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听不出任何情绪。

“娘娘……”翠儿还想说什么。

“退下!”林静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

翠儿和秦嬷嬷不敢再多言,只能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

寝殿内,只剩下林静一个人。她放下了梳子,走到床边,和衣躺下,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黑暗中,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锦缎的枕头。

她想起现代时,他们因为一点小事争吵,齐景辰笨拙地哄她开心;想起车祸瞬间,他奋力扑过来护住她的决绝;想起穿越之初,她在陌生环境中的恐惧和无助,以及找到他时的那份狂喜……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充满希望的记忆,如今都变成了尖锐的碎片,扎得她遍体鳞伤。

她开始怀疑,他们的爱情,是不是真的如同她想象的那般坚不可摧?在这座巨大的、冰冷的、吃人的宫墙之内,所谓的爱情,是不是根本就一文不值?

那个在养心殿对她说着“对不起”和“相信我”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另一个女人的宫殿里。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或许,她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对他抱有幻想,不该相信他能给她现代式的爱情。他现在是皇帝,是这个时代规则的制定者(哪怕是名义上的),他有他的责任,他的无奈,他的……理所当然的三宫六院。

而她,林静,或者说李璟瑶,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或许……只是稍微特别一点的那一个?

夜,还很长。咸福宫内,或许是歌舞升平,或许是虚情假意。而翊坤宫内,却只有无边的黑暗,和一个女人破碎的心。

这一夜,注定无眠。而林静与齐延祺之间,那道刚刚因为坦诚而稍稍弥合的裂痕,似乎又被这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撕开了。

加迷茫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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