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检测到主人身体机能在下降,请主人及时就医。
“十一号,你又故障了是吧?”
---主人,十一号有自我修复功能。
“十一号,你闭嘴。”
裴喆在心中愤愤的回道,前几分钟自己还和闫玉宇在认真吃饭呢,还喝了两大碗汤,怎么就身体机能下降了?
十一号带来的怒气一下子就转移到了闫玉宇身上,裴喆怒吼道:“闫玉宇,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又有事情瞒着我?”
忽然怒气冲冲的模样吓了闫玉宇一跳,着急道:“没有,只是当年仪式发生了一点状况,具体的我也记不起来了。”
“哼,你最好不要有事情瞒着我,”裴喆哼了一声直接躺下,“我困了睡一下,不要吵我。”
真奇怪,自己明明才醒过来没有多久,怎么又开始犯困了。
“好。”闫玉宇拿过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裴喆。
这么乖巧的模样也只有睡着的裴喆身上才能看见了,少年时的裴喆永远都是一副抓牙舞爪的样子,浑身都是刺。
二十六岁的裴喆虽然变得比小时候亲和了许多,但总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闫玉宇最喜欢把裴喆逗弄成生气的模样了。
转瞬就天黑了,裴喆还没有醒来,闫玉宇也不忍心叫醒他。
直到医生查房的时间到了裴喆还是没有醒,闫玉宇才察觉不对劲,推了了裴喆叫道:“阿喆,醒醒,起来吃饭了。”
床上的人儿无动于衷,闫玉宇又用力的推了推,还是毫无反应。
闫玉宇慌忙滑动轮椅打开门对门口的保镖说道:“迅速去喊我爸过来。”
“好的,少爷。”
闫玉宇等得非常不耐烦时院长终于来了,冷着眸光看着自己老爸,“怎么来得这么晚,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闫院长身上的手术服还来不及脱下,也懒得跟自己的儿子争辩,来到病床旁给裴喆检查。
一番检查下来闫院长都怀疑自己是个庸医了,他都不敢跟自己儿子说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收回手对闫玉宇说道:“他就是在睡觉,睡够了就会醒过来的。”
闫玉宇心中冷哼一声,真当他是小孩子了,既然非要拿个谎言来搪塞自己,那就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吧!
闫院长被自己儿子盯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慌忙找了个理由逃离这恐怖的现场。
“我等下还有一台手术,我先回去了。”
“嗯。”闫玉宇目光仍停留在裴喆身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自己老爸。
当初给裴喆体检的时候闫院长私自扣下了一份报告,回到办公室快速找出来那份体检报告反复翻看。
确实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啊!
不会真被那个疯子改造了吧!
一想到那个疯子闫院长就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生气,拿出手机打了裴仲的电话,接通后一顿输出,“老裴,你良心过得去吗,就把你儿子丢在医院不管不顾的,真出事了我看你去哪里后悔去!”
“我正往医院赶呢,怎么火气那么大,痔疮又犯了?”
“滚犊子,老子没有痔疮,等下到了先来我办公室,我有事跟你说。”
“好。”
裴仲一来闫院长也不遮着掩着了,拿出一堆报告丢到对方跟前,“你仔细看看,看看有什么不同。”
“老闫你是在嘲讽吗?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看得懂?”
“我教你看,”闫院长把报告夺回来指着报告某一处说道:“你看这里,这个指标是不是很完美?”
然后又抽出一张报告,“您在看这项指标是不是也很完美?”
如此反复了几次裴仲终于有点听懂了,疑惑道:“这是不是证明我家小喆身体很好?”
“你认为呢?”闫院长不答反问。
裴仲不耐烦道:“你就别跟我打哑迷了,直接说重点,所以我最烦跟妳们医生打交道了。”
闫院长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回椅子,揉着眉头道:“老闫,小喆昏迷了一天,我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你说小喆会不会就想他母亲一样……”
裴仲瞪了闫院长一眼,“不要胡言乱语,那俩孩子好不容易才重逢。”
但是裴仲心里也很清楚,既然老闫都查不出来那证明小喆身体已经很严重了。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都沉默了。
小喆是他们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也是那个疯子请求他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唯一的血脉。
“也不知道那个疯子当初把小喆关在实验室做了些什么……”裴仲喃喃低语。
闫院长仿似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拉住裴仲急忙问道:“当初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人的,你想一下他当时有跟你说什么吗?”
“我想一想……”
其实他们三家一直是世交,小喆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科研教授,老闫??在医学领域上也非常厉害,反观自己就开了一个器材小公司。
当年小喆的父亲是多么意气风发,不光拥有完美的外表,还有完美的脑子。
如果不是小喆母亲生病……
小喆的母亲娇娇小小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永远都是一副正能量满满的样子。
那时她也是突然一睡不醒,老闫不知道杀死了多少脑细胞也无法查出病症所在。
小喆的父亲也当她是睡着了,等着她总有一天会醒来,等着等着却等来了她的离世。
那一天开始小喆的父亲就变得很不对劲,匆忙把葬礼办完,就带着当时只有几岁的小喆消失不见了。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很平静的跟每个人都告别了,所以自己当时和老闫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只当他是带着儿子去散心了。
没想到其实他们哪里也没有去,小喆父亲在地下室搭建了一个实验室,把小喆关在地下室里每日每夜的研究。
那时候还是他打电话让自己过去接小喆的,他赶到的时候小喆跟死人没什么区别,身上只剩皮包骨了,两眼空洞的怎么叫都不会理人。
浑身都插满了管子,头部也是密密麻麻的管子。
小喆的父亲躺在地下又哭又笑,嘴里不停的说着,“不会死了,不会死了……”
以前那么爱干净的人此时蓬头垢面的,裴仲都不知道是该发火还是该心疼了。
老闫到来把小喆接走之后,疯子般的人似乎清醒了过来,抓住裴仲的手请求道:“求你好好照顾他,他不会死的……”
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给他收拾遗体时,看到他白色大褂里装着一家三口的照片和一些白色药片。
当时自己真的恨不得把他鞭尸了,这个疯子,小喆还那么小,他怎么就忍心丢下他。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为了妻子殉情了。
闫院长推了下裴仲,“你想到什么了没有?”
裴仲眼眶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道:“他说小喆不会死的。”
“我知道了,或许他真的研究出来了什么。”
“我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的亲身骨肉,”裴仲惆怅了好一会起身离开,“我去看看小喆。”
闫院长挥挥手,“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