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宇吃了几口蛋糕看到裴喆还在发呆,伸手推了推他,“怎么了?”
“嗯,”裴喆没注意到闫玉宇叫他,本能应了声又再次看向闫玉宇满脸疑惑,“嗯?”
“你刚刚在想什么?”
他什么都没想啊,他就跟十一号说了两句话,两句话而已闫玉宇也能察觉出来?
门外保镖推开门,恭敬道:“少爷,院长喊你们过去。”
出病房时裴喆又再次问了遍,“我真的要体检吗?我感觉我身体很好啊。”
闫玉宇悄悄牵住裴喆的手往体检中心带去,“还是检查下吧,我不知道追溯时光会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伤害,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使用。”
其实闫玉宇手伸过来时裴喆就发现了,虽然闫玉宇变回正常人模样了,不过他的体温总是比平常人低一些,裴喆挣脱了几下怎么也挣不开,索性乖乖让他牵着了。
反正当初一张床都睡过了,牵个手而已。
握住的手不闹腾了,闫玉宇握得更紧了些,整个人都变得欢愉了起来。
裴喆又忍不住发起呆来,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路过来医院的人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有部分体检结果当时就出来了,裴喆拿报告去给闫玉宇看,“有什么问题吗?”
闫玉宇把裴喆递过来的报告每张都认真看了一遍,“各项指标的都是合格的。”
裴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推着闫玉宇回病房,“我回去再跟你说,你不知道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其他的报告你不拿了吗?”
“那些有的要下午,有的要明天去了,不着急。”
回到病房裴喆马上把门关上,闫玉宇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配合着洗耳恭听。
“刚刚我拿到报告时,你爸和他徒弟满脸沉重的盯着我的报告,那个表情我还以为我得了绝症,”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被吓到了,裴喆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灌到嘴里,“我感觉自己身体一直很好呀,每天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偶尔还能吃三碗饭呢。”
知道裴喆真的是吓到了,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不管紧张了还是害怕了话就会变得特别多,而且逻辑还特别清晰。
“阿喆,我有点害怕。”闫玉宇张开手臂,裴喆放下水杯把闫玉宇拥入怀中,异常活跃的心跳声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裴喆身上永远带有淡淡的甜点味道,小时候还不怎么闻得到,随着年龄增长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就能闻到,闫玉宇其实有些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仿佛是雨后的春天嫩芽破土而出的滋味,甜儿不腻又带着一股清香。
两人互相拥抱着一句话也不增诉说,躁动不安的心也完全平静了下来。
“你出来时我爸爸有说什么吗?”闫玉宇开口道,
“说我身体很健康,但是他的表情又异常沉重,所有我才把我报告给你看的。”裴喆脱离闫玉宇的怀抱,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绯红。
简直是太丢人了,过去世界时可能面对的是少年的闫玉宇,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裴喆迫切地转移话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爸爸的学生。”
闫玉宇也没有拆穿他,自然收回手,“之前在医院碰到过吧,他也回来一段时间了。”
“好像不是,”裴喆仔细想了下实在没有想起来再哪里见过了,干脆不想了,坐到椅子上问闫玉宇,“今天想去哪里?”
“你想吃什么?”
裴喆确实有点饿了,体检是不能吃东西的,所以大早上他是空腹过来的,闫玉宇虽说现在可以随意走动了,不过去太远也不是很方便,想了想说道:“去楼下吃牛肉面行吗?”
“好,吃完饭我们跟钟叔一起回老宅。”
“钟叔怎么突然过来了?”裴喆此时才发现病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分开那么年果然还是跟自己生分了,出院那么大的事情都不跟自己说,转而又想到闫玉宇才回来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吗?
站到闫玉宇面前严肃道:“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出院了?”
本想好好安慰安慰对方呢,看到裴喆没有沮丧,闫玉宇突然有些失望。
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对方很希望自己伤心一样?裴喆心中嗤笑了一下,又不是小孩子了,孰轻孰重总还是分的清楚的。
裴喆被闫玉宇气笑了,生气地质问道:“你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
谁叫他是闫玉宇呢,是他失而复得的闫玉宇,那便成全他吧!
闫玉宇眉眼终于带上了笑意,“阿喆,你听我解释。”
裴喆扬了扬下巴,示意闫玉宇给个解释,自己倒要看看这次对方又想玩什么花样。
“祖母来了电话,让我回老宅巩固魂灵和肉身的合体。”
“然后呢?”
“祖奶奶让你也一起回去。”
“闫玉宇,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安慰人。”过去世界时裴喆大部分时间也都在老宅,对老宅并不陌生,回老宅几乎跟回家没有什么区别,闫玉宇叫他回老宅,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反感。
沉思中遂不及防被闫玉宇拉入怀中,额前滑过一抹柔软,裴喆诧异地甩开闫玉宇跌落在地,“你干嘛呢?”
“阿喆不是想要这样的安慰吗?”
算了,他是病人,不跟他计较,裴喆心中一股怒气无法发泄,从地上爬起愤恨地踹向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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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号,你闭嘴。”
---好的,主人。
裴喆平复了情绪,转过身平静对闫玉宇说,“我们去吃饭。”
“好。”
刚刚不愉快的插曲仿佛没有发生过,裴喆推着闫玉宇往外走去。
裴喆的体检报告安静的躺在闫院长的办公室,闫院长手不紧不慢的敲打在报告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报告确实没有任何问题,硬要说要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各项指标都太正常了,就跟被人设置好的程序一样。
闫院长拿出手机翻到裴仲的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把手机按掉了。
既然结果是正常的,就不给他徒留烦恼了。
“进来。”有敲门声响起,闫院长把裴喆的体检报告放进抽屉。
林柯拿着一份报告走近,“老师,七号病房需要您过去一下。”
“好的。”
两人走出办公室时,林柯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放着裴喆报告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