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宇,你给我放手。”
裴喆整个人被闫玉宇抵在墙上看着对方的脸靠得越来越近,倒吸了一口凉气。
闫玉宇的视线刚好落在眼前之人的薄唇上,“不听话我就亲你。”
“你敢!”裴喆挺起胸膛绷着脸怒瞪闫玉宇。
目光中故作坚定的样子把闫玉宇逗乐了,恨不得更加逗逗他,俯身嘴角擦过对方的脸颊,裴喆一下子呆愣住了,毫不犹豫地对闫玉宇挥起拳头,在快碰到闫玉宇时又停了下来。
嗯?掌控权怎么又回来了?
胃里又是一阵翻涌,裴喆快速推开闫玉宇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
——滴,检测到主人身体有沉睡不明因子被激活,由于因子含量太少无法解析,初步判断对主人身体本身不存在伤害要素。
“十一号,你闭嘴。”
——好的,主人。
本来吐着就难受了,再加上十一号还在脑中蹦出一连串的话语,裴喆更加难受了,刚吃的早餐都被吐得一干二净了,
再说这几天他什么都没有做,哪来什么不明因子,十一号肯定又故障了,研发出这个人工智能的人肯定没有给十一号做过全面检测。
闫玉宇把羽绒服批到裴喆身上满脸忧虑,“为什么会吐?”
裴喆一点也不排斥地把外套穿上,自己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是真的冷,也不知十六岁的裴喆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刚刚闫玉宇的语气和成年的闫玉宇好像,难道被成年闫玉宇上身了,毕竟他说过他的记忆跟自己是同步的,自己和少年闫玉宇发生的事情,他也会以少年闫玉宇的视角经历过一遍两人之间的事,裴喆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闫玉宇?”
“吉吉,为什么会吐?”闫玉宇仍是担忧的看着裴喆。
原来还是少年的闫玉宇,裴喆松了口气,不过这不依不饶的样子跟成年闫玉宇有得一拼,闫玉宇说话时又靠近了一些,他身上的味道一下子环绕在鼻息之间,裴喆又有了想吐的冲动猛地推开闫玉宇,“你先离我远点。”
闫玉宇隐忍着怒意捏住裴喆身上的羽绒服,“我的吻有让你那么难受吗?”
裴喆把手肘往回收了收,扯掉闫玉宇的手,“我说不清,我劝你暂时还是别碰我,我现在胃里空空的很难受。”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有什么说不清的,裴喆你把我当成傻子吗?”
“我不清楚就是不清楚,”裴喆也怒了,他当初就不应该说要来见什么十七岁时的闫玉宇,现在连什么时候能回去现实世界都不知道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跟闫玉宇的亲密照会吐,真的不知道闫玉宇亲他自己为什么会吐,他能感受到自己内心不讨厌这些亲密接触的,也同样能感受到十六岁的裴喆其实一点不排斥闫玉宇的触碰。
“吉吉,对不起。”
“闫玉宇你大爷的脑子坏掉了吗,莫名其妙道什么歉。”裴喆烦躁地踹了下围墙。
闫玉宇敛下眼眸,半晌小声说,“吉吉,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
裴喆终于知道想骂人和想揍人的冲动来源于哪里了,闫玉宇脑袋确实是被烧坏了,气得再次往墙上抡了一拳,“滚,我不想见你。”
——滴,检测到主人精神处于压抑状态,生气之毒伤脏器,要求主人马上调整心态。
“十一号,你也闭嘴。”
——好的,主人。
“吉吉,我脸好疼。”闫玉宇忽然捂住嘴角可怜兮兮地看着裴喆,无辜的双眸冲着对方眨了眨。
带着眼镜做这个动作滑稽极了,这样跟成年的闫玉宇完全不一样,裴喆却很是吃这一套,嘴角藏不住笑意的骂道:“滚蛋。”
闫玉宇也终于笑了,一点也不怕自己的小把戏被裴喆拆穿,和裴喆并肩而行恢复正经模样,“刚刚那个女生有点奇怪。”
女生刚刚面对的虽然是十六岁的裴喆,不过发生的事情经过裴喆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不过目前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能静观其变了。”
更让他在意的事,回到这个世界时他感觉自己总被人监视着,现实世界活了二十六岁他从来没有这种被人强烈监视的感觉。
说不定他缺失记忆的原因能在这里找回来。
闫玉宇推了推眼镜忽然说道:“吉吉,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是你先跟我表白的。”
什么意思?闫玉宇的问题怎么好像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十六岁的裴喆。
“闫玉宇,你认识刚刚跟在我身边那两个小混混吗?”裴喆有些心虚,生怕闫玉宇识破他这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
“认识。”
“那两个人还不错,你让舒总大人打听下哪里缺人给他们找份工作。”
之前做梦时通讯录中给舒启备注的是舒总大人,十六岁的裴喆应该是这么叫舒启的,这下闫玉宇应该不会怀疑了吧!
“好,我会跟舅舅说的,”闫玉宇嘴角的笑意更玩味了,顿了下继续说,“吉吉,你小时候还给我写过情书的。”
“怎么可能?我小时候一天话都说不到两句。”
闫玉宇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句句都把他往陷进里拉,他小时候第一次被接到爸妈家里时,足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十五天都不愿意出来。
后来还是爸爸拿着奥特曼玩具把他骗出来的,说怪兽已经被爸爸全部打倒了。
裴喆突然有些想念爸爸妈妈了,这个世界的他们还没有变老吧,他们会不会怪自己总是不回家,爸爸会不会怪自己到二十六岁了还是不愿意去公司帮忙。
一想到这些裴喆心就疼痛难忍,这么多年都是因为爸妈带给他的温暖,所以自己才没有一直囚禁在那个黑暗的囚笼里。
算了算马上也要到弟弟的生日了,到时候再回去一趟。
“嗯,吉吉小时候可沉默了,为了哄你跟我说一句话我让舅舅给我做了好多风筝。”
裴喆顿时满脸黑线,“你哄我?”
“是啊,”闫玉宇边走边继续说,“裴伯父和我爸爸是很好的朋友,你被接回来那天爸爸那天晚上喝了好多酒,一个人躲在书房一整夜都不让人靠近。”
怎么回事?闫玉宇好像是在给他透题。
这样的话自己应该也是认识闫院长的,为什么记忆中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难道真的跟闫玉宇有关的记忆自己全都遗忘了。
“不过我爸就是嘴硬心软的人,看你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第二天偷偷威胁舅舅带我们出去玩耍,”说到这里闫玉宇眉头微蹙,顿了下又继续说,“就是那个时候舅舅帮我们做了好多风筝,也是那个时候你开口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裴喆脱口而出,“什么话?”
“做我的新郎好不好?”闫玉宇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是做我的新娘好不好吗?”裴喆停下脚步狐疑地瞅了眼闫玉宇。
闫玉宇同样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裴喆,一脸严肃地盯着他,“好。”
心中猛地荡起千层涟漪,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运转,裴喆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又期盼着说过也好。
如果人生中非要选择一个人来一起度过,那人若是闫玉宇也挺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只是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动心过,有男生的表白他试着去相处,每每都是不欢而散,连基本的牵手他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亲吻那些了。
只是心中既愿意认可闫玉宇,为什么还是总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