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是那个马赛克,不对……那个臭小子弄的是不是?你怎么就就不反击呢?”
裴喆一顿说完发现闫玉宇没有给他回话,火气又蹭蹭地冒了上来,“问你话呢,被打为什么不反击?”
闫玉宇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宠溺。
裴喆又重新把抱枕抱回怀里,面对闫玉宇坐在茶几上自顾自说,“真想再回去见见你十七岁的时候,替你揍那不识好歹的小子一顿。”
“好。”闫玉宇眼中又闪过一抹笑意。
“什么好?”裴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嗤笑,“好什么好,你以为这种事情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也太天真了……”
“嗯。”
裴喆又抬脚踢了下闫玉宇的小腿,虽然仍是穿了过去,“我跟你说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一定要要把他好好教训一顿。”
“好。”
裴喆揉了揉脑袋,脑里怎么总是浮现来之前的画面。
——滴,检测到主人身体酒精含量过高,呼吸变得缓慢且不规则。
“十一号你也太小看我了,爷我是喝不醉的。”
几个混混拦住裴喆,裴喆看了看周围,他怎么走到市集的街道上来了,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他的白色羽绒服外套哪里去了?
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准则是能动口就坚决不跟小孩动手,刚想以德说服这些孩子时,身体又再次不受他的控制,悠然自得的对着面前混混勾了勾手指。
一个黄色头发的瘦小子上前两步毕恭毕敬地把手中的棒棒糖剥好呈上,小心翼翼道:“大哥,那个小子还需不需要再给他一点教训?”
裴喆一口把棒棒糖咬住眉眼微扬,食指和中指夹着棒棒糖从嘴里取出语调阴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动他一根头发。”
随后仰靠围墙垂眸冷笑,“他要是再敢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我们都听大哥的。”
裴喆把手中的棒棒糖直接丢进嘴里,微卷发丝下的眸子一丝落寞一闪而过。
混混知道今天没有他们的活,识趣地散开了。
混混离去之后,身体的掌控权又归还了回来,裴喆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没动,他又一次被自己惊到了,以前自己的性格真的是这样吗?那些动作看起来很是离谱,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违和。
可惜之前他穿越成白染时没有遇到过十六岁裴喆在外面的样子。
从混混中的话语中,他终于确定确实是十六岁的自己找人打的十七岁的闫玉宇。
只是打人的缘由他现在还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自己对他下如此狠手,魂灵喝的酒果然后劲很大,裴喆头越来越晕胸口也很闷靠着墙缓缓滑落地上。
——滴,检测到主人血液中的水分和电解质平衡失调,主动开启酒精分解吸收。
“十一号你好吵,给爷闭嘴。”
——好的,主人。
嗯~怎么突然好想上厕所,摇晃着身子站起跌跌撞撞地穿过巷子,转角时身体不受控制晃动了下差点摔倒,有力的一双手伸出稳稳把他扶住。
淡淡的茶香味萦绕在裴喆身边,顷刻间竖起眉头把来人双手用力甩开,“别碰我。”
一用力拉扯整个身子更加不稳了。
任裴喆不管多使劲挣扎,闫玉宇抓着他的手还是紧紧不放,禁锢着双手把人揽住怀中强行拖进巷子里。
“闫玉宇,你大爷的你放开我。”裴喆死死绷着脸怒看闫玉宇。
闫玉宇把裴喆抵在墙上,锐利的眸子一眯,“吉吉,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把手里的羽绒服外套给裴喆披上。
往常身上的那抹柔和的气息完全消失殆尽。
裴喆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毫不示弱地迎上闫玉宇冰冷的目光,“放开我。”
闫玉宇眼镜下的眸光更冷了,握着裴喆的手也越加用力,那视线仿佛要把裴喆生吞活剥了。
“闫玉宇,你大爷的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裴喆的手被捏得生疼,又生气又委屈,但又不甘屈服在闫玉宇的怒意之下倔强的威胁道:“再不放开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这句话是裴喆本能说出的,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他自己也不知道。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闫玉宇马上就放手了。
不对……十六岁的裴喆怎么隐身了,这种情况他应该会夺回身体掌控权才对。
——滴,检测到主人的精神出现焦虑状态。
“十一号你闭嘴,我只是想上厕所。”也不知怎么了,今晚总是想上从厕所。
——好的,主人。
看了一眼被自己捏红的手,闫玉宇有些自责,在看到裴喆眸中的雾气更加心疼了,“吉吉,对不起,我没有想弄疼你。”
裴喆不屑地冷哼一声,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揉了揉红了一圈的手腕恼怒地瞪了一眼闫玉宇。
要不是老子现在赶着去上厕所,老子一定要把这仇当场就报回来,转身飞快往不远处的公共厕所跑去。
——滴,检测到主人身体里的酒精含量已排解百分之三,恭喜主人大脑恢复八十分清醒状态。
“十一号,你怎么现在连喝酒都管了,以前也没见你管那么多。”
——检测到主人身体机能有所下降,九九八十一号进化功能被迫开启。
“我身体好着呢,十一号你肯定又故障了。”
——主人,九九八十一号拥有自我修复功能。
“好吧好吧,十一号你闭嘴。”
——好的,主人。
从厕所走出远远就看到闫玉宇还在原地等他,明明十七岁的年华有时候却成熟得可怕,背对着他拿着手机不知在跟谁讲电话,裴喆犹豫了下还是向对方走了过去。
来到闫玉宇身旁停下局促地搓了搓手指,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二十七岁的闫玉宇会不会知道,当初自己在他面前那么夸下海口,做不到的话回去肯定会被他嘲笑的。
虽说打人的不是二十六岁的自己,那十六岁的自己也是他吧!
不管了豁出去一回,绕到闫玉宇跟前笔直站立一丝不苟地盯着他,“闫玉宇,给你一个揍我的机会。”
闫玉宇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下蹙了蹙眉头,把电话挂断上前两步与裴喆贴得更近了一些,“吉吉,你生病了?”打算伸手去探裴喆额头,看到他手腕处的红紫痕迹又收了回来。
裴喆顿时炸毛,“你才生病呢,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不要就算了。”
这样他回去的时候,二十七岁的闫玉宇也肯定无话可说了,是他自己不愿意揍他的,而不是自己不让他揍。
闫玉宇看着裴喆的样子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一丝笑容,“好,”把手机放回口袋,“吉吉,我不揍你,你请我吃烧烤好吗?”
“可以。”
闫玉宇扶了扶眼镜,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虽然不知道吉吉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这样子了,不过这样的吉吉也很可爱。
可惜裴喆听不到闫玉宇的心声,要是知道一个二十六岁的人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孩说可爱,裴喆估计会真的觉得闫玉宇活该被揍了。
路上的积雪刚被清扫过此时地面还是湿哒哒的,冬天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来到烧烤店刚坐下裴喆就给自己倒了杯热腾腾的茶水,抬眸看向闫玉宇问,“你喝吗?”
“我自己来,”闫玉宇从裴喆手上接过热茶壶,打量着裴喆捧着茶水杯吹气的样子略抬眸,“吉吉,你为什么不在老宅等我?”
“喝了酒忘记了,”裴喆也不在意闫玉宇的问话,点了一些自己想要吃的东西后把菜单递给闫玉宇,“你自己点吧,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十六岁的裴喆会不会知道十七岁的闫玉宇喜欢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