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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今·落选赛短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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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奔月》一直都是以哀为底色的故事。而舞剧的结尾,舞者用自己的肢体为这个悲哀的故事加上了疯狂的宏大,使得这个意向摆脱了从前男人们臆想的“嫦娥应悔偷灵药”。

嫦娥并不孤寂。嫦娥也不清冷。

嫦娥要往上去,要往天上去。

冰面如同月亮。

月亮就是广寒宫。

地面上的舞蹈在此处后退跪地翻身出水袖,冰面上只能简化。

尹宓抬腿后仰进入步伐。她单膝跪地,一手模仿水袖甩出。她在冰面上跪滑,同嫦娥一般独自跪坐在冰面上。

尹宓上半身极度向后张开,以跪下的膝盖为轴在冰面上跪着转了一圈后换脚站起,另一只腿顺势摆出,而后脚下一崴变刃开始做连续的单足动作。

短节目分成三个部分,除了很短暂的失落外,后面接着的长一段表演都代表舞者在雪夜起舞的发泄。

而后从重复的唱段开始。代表表演者已经忘记身外之物,纯粹沉浸在艺术的狂喜之中。

换句话说,就是爆发与疯狂。

沮丧——愤慨——疯狂。

看上去都是负面情绪,但爆发性一点不比极致的喜悦少。

压步,加速,再压步,再加速。

尹宓的腿有些抬不起来,但她必须要完成节目。她还有好多动作都没做。她双手展开,向外上方振翅一般振了两次,并抬起一只脚,开始了下一组的单足动作。

乏力让滑行速度并没有达到尹宓想要的效果。她能感觉到最后一个步伐有些失去重心。她不得不稍停了一下再重新加速进行捻转,估摸是会被降级扣分了。

好在这是步伐最后的部分。尹宓向前蹬出,从裁判席掠过,以蝴蝶跳进入短节目最后的联合旋转。

跳接、换足、难度姿势,反正大家旋转的基本功不错,肯定都奔着分最高的技术动作去。

年纪上去之后柔韧会成为很多女单的大毛病,但不可避免需要出现一些抬腿与拉高的动作。尹宓还能勉强拉个贝尔曼,已经可以称作没有退化了。

不过这动作她也尽量少做了,所以短节目配置的是I字转。

她随着旋转的惯性放下腿,不忘顾贝曼提到的延伸感,随后在冰场中心站定,双手一高一低向上送出,昂起头完成了最后的动作。

观众们按照程序开始鼓掌,含着一些好像看懂了又没看懂,但反正感觉好难过啊的疑惑。

解说们也纷纷开始了串场,总结下来就是这套节目很悲伤,但不知道在悲伤什么。

“不过我觉得尹宓的表现力有所提高。她的步伐部分虽然有瑕疵,但确实比之前更流畅了。”

“是的,这一次中间的串联也很符合乐曲的走向,包括一些情绪变化都细腻了不少。”

“不是表演细腻了。”克拉拉端着一杯快乐水,同和她一起留守冰场的工作人员说,“是这首乐曲。选曲的人肯定很熟悉她,而且胆子很大,知道她一定能表演出……”

她说着脑子里跳出来一个名字。

克拉拉是个急性子,当即登上冰协官网去找尹宓的选手资料,但很遗憾在今年的两套节目的编舞师那里写着匿名。

匿名当然也有可能是顾贝曼。只是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人怪不爽的。

不一样,这套节目很明显又不一样。表面上看又是一套中国风的节目,但不一样。

同之前那些追逐传统乐曲的节目不一样,尹宓这一次不再是去表现,更像是滑自己的冰。

“是一个和她人生相似的故事吗?”克拉拉念叨着想在网络上寻找这首曲子的出处。倒还真让她找到了。

这个舞剧曾经参加过很多年前的上海国际艺术节,在当时留下了一些宣传影像。

克拉拉刚点进去,电视机里传来分数播报。

“T分34.02,P分29.65,摔倒扣一分,总分62.67。”克拉拉咋舌,“这个技术分,看来不仅扣了3A,还抓了F刃,可怜的中国人呐。”

一套上了3A的节目,被裁判拉到三周跳水平的分数。

看见屏幕上出现的分数,反应最大的是尹宓的教练。尹宓没来得及拉住他,听见一串低声的骂街从身旁突突突地冒出来。

“他给我们扣了错刃的分?错那么多就扣我们的!而且那个3F哪里错了,顶多是用刃不太清晰而已!”直到他们回到后台,教练的抱怨仍旧没有停止。

“又不是第一次了。”尹宓用一句话止住了他的唠叨。

像是一只被人捏住了嗓子的鸭子,教练卡了两声,最后无奈闭嘴。

是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好在这次雾迪杯注定了上赛季在世锦赛进入自由滑的一线选手们都无法参加。即便这个短节目的分数不如人意,他们还是拿到了排名第五,进入自由滑的最后一组选手。

这要是上赛季的世锦赛就好了,随队而来的每个人几乎都有一瞬间在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今年落选赛的名额不多,只有四个。

而奥运前的世锦赛只要进入自由滑就会至少有一名额,显然比现在的难度轻松许多。

但他们不能把这个念头说出口,因为上场比赛的运动员本人——尹宓是个非常容易紧张的选手。

他们担不起给她火上浇油的风险。

·

顾贝曼取车的时候车行的工作人员好心劝她注意安全驾驶。

巴伐利亚州在德国南部,临近阿尔卑斯山脉,除开被人工修饰的城市内,城市与城镇之间多山路。

因为临近阿尔卑斯山,这一片区都是冬季项目的天堂,所以对冬季运动也更热情。

顾贝曼还没把车开到场馆,一路上就断断续续出现了比赛的广告。

那些脸她认识的不多,但从充满动感的姿态可以看出是摄影师在比赛中抓拍的照片。每一个人,无论看上去稚嫩还是成熟眼神中都充满了一名战士的斗志。

这种杀气腾腾的环境一下子激发了顾贝曼骨子中的热血。她感觉自己耳朵后面有一根血管在嚣张地鼓动。

无论她如何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外表,在心底里她始终对这种对抗性的事情感到兴奋。能在艺体上做到顶尖的人几乎都比常人多余这股热情。它促使他们兴奋,使他们必须要通过大量的训练量来释放这种兴奋。

在外界看来,何尝不是一种疯癫。

好在多年生活习惯的冷静从外禁锢住了这瞬间的热血上头。顾贝曼意识到自己的脚还在油门片上。

她按了按自己的耳朵,警告自己不要太过于兴奋。她可不能一脚踩下去搞个什么事故出来。

理智牵引着她安稳停车,走到检票口询问是否可以延迟入场或二次进入。检票处非常痛快地表示可以中途离开,如果需要进入只要出示票面就好。

于是顾贝曼踩着点进了场,连第一组的比赛都没看完就出来了。

一方面是她下午三点过结束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这里来,现在的时间已经六点过,她想稍微休息一下顺便补充体力。

另一方面,她既然是跑过来给尹宓一个惊喜的,势必要维持一点体面。

尹宓和她确实很熟,熟到彼此早上起床没洗脸没刷牙的样子都见过不少。但顾贝曼知道,她还是很喜欢自己打扮之后的脸。

毕竟没有人会拒绝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美人站在马路对面,靠着一辆车垂着头,直到某一刻她看见你,露出一个能让春天花开的笑容,并且热切地向你招手。

谁能不虚荣心爆炸。

顾贝曼并不在意自己的美貌,除非在它有用的时候。

她并不着急重新进场。自由滑有二十四位女单选手,一人差不多要耗上七八分钟,再加上那些赛前六练和清冰的时间,怎么保守估计她都有两到三个小时可以浪费。

不过她还是愿意早点回到赛场。尹宓教练给她的位置很不错,几乎是最靠近场边的前排座位了。

如果换一个冒犯的观众,甚至可以伸长上半身越过冰场边的围栏去和选手接触。

不过,会来看花滑比赛的观众一般都很克制,非常讲究观赛时的礼仪。

顾贝曼随便吃了点东西(德国菜的风味真是从某种意义上让她宾至如归),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打理自己身上。

在穿点彩色可能犯法的德国土地上,顾贝曼也不可避免地偏好了黑白灰三色。白色短袖加黑色运动长裤看上去跟外头那些晨跑的人没什么区别。顶多是外头加了一件挡风的冲锋衣,还是黑色的。

所以她只能给自己再倒腾的自然风一些。

要知道化浓妆并不难,那种化了好像没化的淡妆才是最难的。

顾贝曼放弃了粉底这种厚重的东西,选择了液体遮瑕。山脉附近的空气不会太干燥,遮瑕很快融进微微出油的皮肤。

阴影、高光全部用很淡的颜色,并且得是哑光。

眼影不是很必要,但可以刷一刷睫毛,谨记不要反复涂拉。

嘴唇可以上裸色的口红,或者上点润唇膏。

她在镜子前面换了许多个角度,确认除非把眼睛抵在自己脸上才能看见一点化妆的痕迹之后满意地收拾了桌子。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下去了。在国外一般而言这个时间点不建议女性单独出门。

所以顾贝曼还是开了车,直接从宾馆停车场到场馆的停车场,左右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后快步钻进检票的通道。

如当时那位检票员所说,门口看了她的票面很爽快地放她再次入内,还送上一句祝福,“希望你有个美好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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