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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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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说:“那是因为爸爸是个好人。”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短暂的共识,低低地在桌前轻笑,氛围回到最初礼尚往来的模样。

“欸,对了,时队,24小时了,你查出什么没有。”

时述笑了笑:“杜队,72小时了,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他们异口同声地:“没有。”

想起那赌注,杜文清差点被脑海里的场景笑疯,他没顾及有外人还在,俯身对时述说:“那我们应该找个开阔点的地方,互相跪一个。”

女孩惊讶地“啊”了一声,说:“你们警察都是这么玩的吗?”

时述用悠长的声音说:“嗯,都这样,还是杜队带的头,我们都以他为榜样,所以……选他准没错,我看好你俩。”

女孩羞涩地转向一边,“才见第一面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时述平和地说:“不会,对一个人的基本印象一般从第一面起就决定了,之后的好或坏都是在微小范围里的加减。”

杜文清觉得喉咙里好像有点阻挡他说话的痰,半天没出一口气。

这姑娘盘条捋顺,长相明媚,气质也出众,在三观上也与自己有些共鸣,他们都接受婚后丁克,杜文清也接受女性主义的那一套,两人对传宗接代都没什么执念,是再好不过的伴侣。

但是——

杜文清没有心动的感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什么才是心动呢。

杜文清年过三十,这辈子围着无数千奇百怪的尸体看过,内心没有任何震动;小时候爸爸给他买最新款的游戏机,也没感觉。要说真正的颤动,可能有一次,就是时述被领回家的那一天。

时述像只干瘦而营养不良的麋鹿,五官也因为奇瘦而显得极为明晰,杜文清顿时挂上了大惑不解的神色,因为这孩子实在太干巴了,还以为爸爸抽空去了非洲一趟。

后面的事,就在充满温馨与安全感的环境中发生了。杜思良把时述抱在了杜文清的面前,说:“文清,他叫时述,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

杜文清:“时……述……是哪两个字?”

时述虽然瘦小,但在那时就已经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好胜心,抢答道:“时间的时,讲述的述,是爸爸给我起的名字。”

杜文清这下有点不高兴了,“爸,你给别人起得这么高深,到我这就开始敷衍,我看也别叫文青了,就叫炮仗吧。”

时述便有些激动忐忑地摸了摸杜文清的小腹,“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笑起来,说:“没有爆炸,不是炮仗。”

这下杜思良和杜文清同时乐了。

想到这里,杜文清一瞬间黯淡下去,兴味索然地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时述,故作抱歉地说:“小柚,队里有点急事,需要我跟时队回去处理,这顿饭算我身上,你报我名字就行。”

时述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一句“你乱编的吧”,就让杜文清噎了回去:“时队,你没收到消息吗,是‘雷’的事。”

果然时述还是将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又咣啷啷弄出了些桌椅声,然后跟在杜文清的屁股后一起离开了。

杜文清没回头,整个人都是肃穆的,他说:“我觉得找个空地,咱俩互相磕个头也不错。”

时述立马顿住:“你什么意思?不是处理队里的事情吗?”

杜文清转身,斜睨着他:“偷看我跟女孩相亲,还想搞破坏。”

“偷看我跟别人抱在一起呢?”时述道,“对,我看见你跟我视频通话了一分钟,还猜到了是哪个时间段。”

时述不依不饶地说:“所以才有今天的相亲吧。杜文清,今天的相亲只是做给我看,对不对。”

杜文清摇了摇头,立刻否认了,他说:“不对,我没做给任何人看,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结婚生子,想跟一个女孩共度余生。至于你,我不是找到解决办法了吗——找个凉快点的地方互拜一次,咱俩就还是结义的好兄弟。”

时述的心里怅然无尽,肺腑在慢慢被挤压。

“哥,你能给我说一次实话吗?”

杜文清脑子全是乱的,说完刚刚的话就哑火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心里炎凉如时述,也知道有些动作真正的含义,他摸了摸杜文清额角流下的汗水,说:“你到底是想兄弟结义,还是夫夫对拜?说一句怕我跟别人在一起有这么难?你当时明明可以制止的,为什么选择沉默?哥,如果你不是我的哥,我肯定会离你远远的。”

杜文清的声音突然高了八个声调,“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时述淡淡地看着杜文清,眼神里有可怜,也有同情,他说:“今天是我单方面解除我跟你炮友关系的一天,从今往后,逢年过节,你可以以哥哥的身份跟我喝酒,跟我聊聊,除此之外,没有然后、如果和不然了。”

杜文清挠了挠头,“那你……那什么……你上次也没跟我说是最后一次啊。”

“怎么,如果说了是最后一次,你会有不一样的发挥吗?”

“对啊,让你忘不掉。”

“哥,这段关系已经足够让人永远忘不掉了。”

“时述,那你还要不要最后一次?”

杜文清如同沙漠里的巨鲨,在广袤的废墟里寻找止渴之物,而时述仅把这当作他最后一次发疯,眼神意味难明地看着他,像看个怪物。

他冷若冰霜,在每个音节都停顿了很久:“杜文清,你就是一傻逼。”

说完,就要离开。

“等一下!……你再给我聊聊肉啊雷啊的案子。”杜文清的手势奇怪地在空中瞎转圈,见时述没有立刻就走,知道还能有缓,不然以后工作时碰见岂不是很尴尬,杜文清清了清嗓子,说:“咱虽然不是炮友了,但你还是我副手,该尽到的义务还是要尽到。”

“我知道,最近我在外面单线调查是有些不顾大局,但是杜队,请你以后讲话放尊重一些,什么叫‘该尽到的义务’?”

“为……为了你那身警服啊,你以为是什么。”

时述:“……”

他看了眼铅灰色的天,说:“‘肉’是单独作案,与索岩村的并不了案,幕后凶手也不是‘肉’,她没这个能力。”

他也知道,虽然是自己“单方面”解除了这层关系,但占主导位置的一直是他,逼迫他做决定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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