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只差不到几寸便要撞上。他猛地撤步后退,险些仰面栽倒。黑衣人伸出两指,扯了下他的衣袖,把他拉了回来,温和道:“跑什么呢?”
【沈清秋】没有回答,也没有反抗。看起来,就像是——惊呆了。(沈垣操作系统的时候,在其他人看起来就是呆着了,这一点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原文)洛冰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皱眉道:“我总觉得吧……你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你真是沈清秋?”【沈清秋】眨了眨眼,保持着警惕。洛冰河凝视着他的脸,似乎略感困惑,慢慢握住了他的右手。他的手掌一如既往,干燥又冰凉,【沈清秋】心中微动,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右肩一凉。那一瞬间,【沈清秋】并没有右手臂从肩膀脱离的感觉,只是看着一条东西飞了出去,半边身子变轻了,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毁天灭地的剧痛猛地蹿过他全身和大脑。洛冰河生生把他的右手臂扯了下来!
鲜血倾洒半空之中,散发出一股腥臭。
“!”他就是扭个头的功夫,岩石前面的剧情就发展到需要打马赛克的程度了?沈清秋将头探出去,看见黑衣【洛冰河】在拆人。别问,是物理程度上的‘拆’,大致范围和五马分尸相同级别。
“师尊可觉得他残忍?”白衣人悄无声息间来到沈清秋身边,屈膝半蹲靠在沈清秋一旁。后背微微弯曲下压,伸出一只胳膊顺手穿过沈清秋后颈搭在肩头,呈现出从身后拥抱的动作。呼出的蒸汽打在沈清秋耳边,看起来暧昧又温馨。
温热的气息有些酥痒,后颈被人揽着,对方的手腕扣压在沈清秋咽喉上,不轻不重的撩着。这个动作过于危险了,不管是正常干架的命门被控,还是妖精打架的挑情邀请,都......占据绝对的主位。
沈清秋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眼前是黑衣人血肉模糊的拆解,身后是白衣人抓着他的喉结来回拨动,同样的音色,同等的——令人鸡皮疙瘩兴起。
“师尊真乖。”白衣人满意的亲了一口沈清秋侧脸,另一只手伸出,揽腰将沈清秋抱起。脚边出现一个躺椅,白衣认真思考了一下,将沈清秋安置在上面,又拿出一条毯子盖到胸口:“弟子请师尊过来是看戏的,之前招待不周,现在补上。”
“......”神tm的招待不周,神他丫丫的补上。谁喊人看戏看拆解同类?咋的,你是原始人,还是暴君?总不能是什么嗜血种吧?
趁白衣转身布置桌椅,沈清秋毫不犹豫的翻身下地,修雅出鞘,直击白衣后心。这家伙现在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出手直击命门,擅长示敌以弱,而且还将他引入这里,绝对心怀不轨。
白衣似是早有防备,足尖在石隙间挪移,虽动作轻微,却完美避开沈清秋接连刺杀。沈清秋一击不中,左手掐诀,数道剑气封锁白衣周身大穴,折扇微抖,涂满剧毒的金针伴随风刃一同砸向白衣。
白衣正举着茶壶沏茶,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左手衣袖挥动,剑气就像是春雪被阳光消融一般逸散不见。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沈清秋射过去的毒针就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入周边土壤。腐蚀性的毒药在地面留下不少坑坑点点,与本就一片焦土的清静峰比起来,更添几分萧瑟。
‘此人功力远在他之上。’沈清秋在看见黑衣人时,就知道对方是绝顶高手。现在的白衣,只怕与他不相上下。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秉承着‘打不过就跑’的理念,沈清秋又砸过去不少符箓暗器,脚步轻点,准备后退。只是他刚准备将胳膊收回,手腕却一阵刺痛——方才口口声声称弟子的白衣人,正抓着他刚泼撒完暗器的手,笑得温柔:“师尊,您若是胳膊不想要了,弟子可以帮忙减轻负担。”
“?”这玩意绝对有病。
沈清秋往回拉了一下,被对方抓得更紧。
白衣笑容明媚而晴朗,抓着他的手却死紧,拇指扣在沈清秋的动脉之上,不算尖锐的指甲深深楔入其中,隐约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这本该是很自由随意的一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无论是举杯邀月,还是执剑展扇,都拥有不动声色、坚韧反抗的魄力。
而今,却被白衣人牢牢的控在手心,虎口张开,略显冰凉的四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大拇指尖却插在白玉般的皮肉里,摁压在动脉之上。
沈清秋将灵力细密流转于左手,右手抬起修雅,反手刺向白衣人咽喉。白衣侧步闪躲,抓着沈清秋的指尖轻颤,寒冰劲沿着经脉寸寸攀升——相比较于当即割腕而死,这种用灵力侵蚀的方法,主要在‘控’而非‘杀’。
阳光漏过竹影,在两人交错的袖口上织出碎银纹路,既然白衣没直接杀他,沈清秋就当单手般,将修雅换成折扇——一寸短一寸险,但两人距离过近,三尺长剑根本来不仅挥舞。扇骨贴着白衣喉结擦过,却被三根手指捏住扇面:
“师尊,弟子舍不得对您下手,您倒是狠心。”
白衣指尖凝着冰晶,手中捏着的折扇被真劲碾成齑粉,抓着沈清秋的手指稍微发力,鲜红色的动脉血汩汩流出。随着血液的流失,阴冷的气息扩散于奇经八脉,沈清秋体温一点点降低。白衣得寸进尺的一点点逼近,从背影看,就像是最亲密的情侣,将人拥在怀里。
随着白衣强硬的将人揉到怀里,沈清秋挣扎几下被随随便便镇压后,眼睑垂了一下:以对方的能力,无论是废掉他的修为、还是直接取他性命,都不过瞬息之间。只是目前看起来,对方暂且没打算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沈清秋停下反抗,决定在没把握打赢之前,稍微服个软:“说吧,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