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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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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巴斯坦王都阿尔巴那

王宫外,抗议的人群如退潮的海浪般渐渐散去,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人群的离去而慢慢消散。

那些警觉的卫兵们,也缓缓撤回了手中的武器,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响。

寇布拉松了一口气。

加卡,始终如一地守护在国王身旁,目光机警地扫视着四周,神经依旧紧绷,还未从刚刚紧张的局势中缓过神来。

这已然不是首次出现这般惨状了。自雨水彻底消失的那天起,整整三年,类似的场景频繁上演。而且,随着时光无情地流逝,情况愈发糟糕,逐渐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阿尔巴那暂且还能凭借地下河的珍贵水源勉强支撑着,维系着生机。

然而,放眼望去,更多曾经充满生机的绿洲,却早已被黄沙无情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些失去了水源补给的居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背井离乡,纷纷迁居到阿尔巴那以及为数不多的几处绿洲之中。

如此一来,人口的过度聚集使得水资源愈发匮乏,形势变得极为严峻。在阿尔巴那,实施资源管理已然成为无奈之举。

但民众们对生活质量下降的不满情绪如熊熊烈火般在心底燃烧,再加上生存的压力如泰山般沉重,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英明的寇布拉,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感到力不从心,他也无法确定,这样艰难维持的国家还能在困境中支撑多久 ,未来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

寇布拉的叹息还没有结束。

城墙上的瞭望哨突兀地发出了预警,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逐渐恢复平静的空气。

“是、是卡鲁!”

瞭望哨上的士兵声音中满是惊讶,那喊声里的情绪,瞬间打破了广场上微妙的宁静。

“什么?!”

加卡猛地转过头,望向远处来势汹汹的陆行鸭,熟悉的身影让他心中一震。

他一边下意识地将寇布拉国王护在身后,一边紧紧凝视着卡鲁背上那个包裹在白色大袍中的人,心跳陡然加快,心中涌起了一丝期许。

“是薇薇吗?”寇布拉国王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自然认出了那只陆行鸭。

两年前,卡鲁跟随着他的独女薇薇一同消失在人们视野,在今天,竟然在这样意想不到的时机归来。

寇布拉的眼神有期待,有疑惑。

卡鲁越来越近。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人们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一道道目光如聚光灯般纷纷投来。

加卡见状,迅速反应过来,大声发出指令。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王国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沉重的铁链摩擦着,发出沉闷的声音。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行动,整齐划一地排列成队,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准备迎接这未知的归来。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整个广场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卡鲁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身形如疾风一般,一个迅猛的跳越,便闯入了王宫之中。

加卡一眼瞥见了斗篷之下的人影,尽管那人穿着的是薇薇公主以往风格的衣饰,但加卡还是一眼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差异,多年来在王宫担任守卫,让他对公主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而眼前这人与薇薇公主截然不同。

“关闭宫门,卫兵们,举枪拦截!”贝尔见此情景,立刻大声下达了围猎这位不速之客的指示。

刹那间,数百名手持长枪的卫兵如潮水般涌入中央广场,很快就将卡鲁团团围住。

面对如林的长枪和重重包围,卡鲁却毫不畏惧。它用力地拍打着翅膀,强劲的气流让周围的卫兵都不禁后退了几步。

同时,它还轻轻晃动身躯,唤醒了在自己背上昏昏欲睡的人。

“已经到了吗?”阿尔悠悠转醒,伸手拉住了卡鲁的缰绳,“辛苦你了,卡鲁。”

她神态自若,仿佛周围那些汹涌的卫兵不存在一般,目光直接越过众人,落在了人群后方那个被重重保护、遮遮掩掩的男人身上——寇布拉国王。

阿尔从怀中掏出了信纸,挺直脊背,稳稳地坐在卡鲁背上,而后伸出手,指着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的卡鲁,高声说道:“薇薇让我来送信,这是信物。”

“嘎!”卡鲁自豪的挺起胸脯。

“薇薇,”寇布拉猛地一抖,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她回来了吗?”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得到女儿的消息了,此刻听到薇薇的名字,再看卡鲁对阿尔的保护,已然相信了信的真实性。

“薇薇公主?!”卫兵们也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薇薇公主的信!”

“信使,报上你的名字。”加卡拦在了激动的寇布拉国王身前,警惕之意毫不掩饰,紧接着,他偏过头,对着身旁的贝尔说道:“贝尔,能麻烦你去把信拿来嘛?

“阿尔·艾·阿夏。”

话音刚落,翻身下卡鲁的阿尔稳稳地牵着缰绳,迈着沉稳的步伐,旁若无人地朝着寇布拉所在的位置走去。

周遭的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拿不准主意,竟然纷纷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路,就这么眼睁睁地默许阿尔一步步走近。

“你是寇布拉?薇薇要求我只能把信给她。”

「请把这封信交给我的父亲。」

时间回溯到与艾斯分别后不久后,彼时,吃得饱饱的路飞,浑身洋溢着旺盛的斗志,已然为与沙·克洛克达尔的最终对决做好了万全准备。

刚在近海口下船,就见他在海岸边左奔右突,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居住在附近的功夫海牛全部收复,全部成为他的“伙伴”,围绕在他身边,场面好不热闹。

而娜美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皱,看着玩闹的路飞,嘴里的训斥滔滔不绝。

薇薇神色匆匆地从船舱里快步走出,她的右手紧紧捏着一张墨迹尚未干透的信纸,左手则拎着卡鲁的水壶。

刚走出来,她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担忧,随后看向娜美,不确定地问道:“阿夏桑,你觉得我们能坚持到犹巴吗?”

这一问,让正在一旁的乔巴与山治瞬间一愣。

两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角楼里,只见那里有个人几乎缩成了一团,仿佛要将自己藏进黑暗之中。

乔巴和山治看着阿尔,一时间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可真是天大的麻烦。”娜美紧蹙着眉头,轻轻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阿尔的生物钟与常人不同,一天中最活跃的时间段是在晚上,一到白天,她就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今天也不例外,此刻的早已没了清醒的劲儿。

娜美满心无奈与焦急,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是穿越那片广袤无垠、环境恶劣的沙漠。以阿尔目前这副昏昏欲睡、毫无体力的状态,要完成这段艰难的旅程,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一行人可没有多余的体力,能浪费在扛着阿尔走出沙漠这件事上。

“把她留在船上吗?”

索隆微微皱眉,说出了这个提议,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现实,毕竟阿尔算是船上的主力打手。

路飞苦恼地拍了拍脑门,圆溜溜的眼睛先看了看被功夫海牛们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乌索普,然后说道:“乌索普也留下来吧。”

“我才不要!”原本还躺在地上装死的乌索普,一听这话,像弹簧似的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激动地阐述自己想要一同前行的决心,“我怎么能留下来,我也要去帮助薇薇!”

“或许,可以让她去阿尔巴那?”薇薇开口提议道,“我写了信,准备让卡鲁先回阿尔巴那给父亲警示沙·克洛克达尔的阴谋。阿尔去那里的话,说不定还能帮上忙,至少王宫那边能安全。”

薇薇打担忧无不是道理。

沙·克洛克达尔在阿拉巴斯坦经营多年,凭借着强大的实力与手腕,成为了连国民都认可的大海贼,一度作为寇布拉的辅臣,甚至得到了绿洲「雨地」的特许权。

这样一个极具影响力的人物,手下有像Mr.2冯这样棘手的角色。

薇薇不敢保证王宫内究竟安插了多少克洛克达尔的暗子,所以,让阿尔把信亲手交给国王,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

“陛下。”

加卡的阻拦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寇布拉轻轻地扶着他的手,缓缓放下,此刻,他与阿尔仅有几步之遥。

“这个距离,你阻拦不了我。”阿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后伸出手,把密封的信纸递给了贝尔,“拿去吧,即使你们现在就销毁了,我也能口述出来。”

“加卡,去准备些水和食物来招待客人。”寇布拉神色温和,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而后又将目光转向贝尔,补充道:“贝尔,你带卡鲁去好好休息吧。”

寇布拉伸出手,缓缓接过信,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而笃定,他已经全然相信了阿尔带来的信息。

阿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本已做好了一番真刀实枪的准备,却着实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

有趣的国王,他对人的信任竟如此纯粹。阿尔想。

她被侍女们热情地请到会客厅,柔软的坐垫旁,清凉的水与芳香的食物已经摆放好。

虽说一路上有卡鲁代劳,但沙漠的风沙依旧让她疲惫不堪,阿尔小口抿着水,抬眸,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寇布拉。

国王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专注,逐渐转为大惊失色,握着信纸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很显然,薇薇信中的消息彻底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也难怪,毕竟任谁得知王国最为信赖的庇护者竟是叛乱的幕后黑手,都会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消息一旦传开,整个王国恐怕都要因此掀起轩然大波,而最棘手的是,一个有“前科”的国王,如何让国民信服,在王国积攒了崇高威望的沙·克洛克达尔是罪魁祸首。

寇布拉神情凝重,将薇薇的信递向加卡与贝尔,两人赶忙伸手接过,脸上的震惊如出一辙。

加卡眉头紧锁,来回踱步,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时望向寇布拉,似乎在等待国王率先开口定夺。

侍卫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呈上最新的军情急报。

寇布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他的身姿挺拔,尽管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王者的风范依旧不减。

“叛乱军又即将抵达阿尔巴那。”寇布拉坚毅的说道,“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坚信,没有国民的国家没有存在的意义。我们不能为了守住王都,而任由沙·克洛克达尔继续肆虐,让更多的国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哪怕这意味着要舍弃王都,承担巨大的风险,但为了国家和国民的未来,寇布拉没有丝毫犹豫,他愿意孤注一掷。

“集结王国军,天亮出发!”寇布拉猛地一挥手,大声决意道,“将他击败,拯救我们的国家。”

加卡和贝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两人齐声说道:“是!”

阿尔静静地坐在一旁,像个冷静的旁观者,饶有兴致地目睹着眼前的一切。

随着寇布拉一声令下,整个王宫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迅速紧张运作起来,脚步声、传令声交织一片。

“有劳您了,阿夏小姐。”

寇布拉目光坚定,声音里却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沧桑,这三年他背负的压力,此刻都融进了这句感谢里。

“分内之事。”阿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随意地摆摆手,紧接着像变戏法似的掏出第二份信,“信使的费用,还有作为盟友击败沙·克洛克达尔的酬劳,只要到位,一切都好说。这是本次的委托结账清单。”

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这个费用?!”

加卡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清单,眼睛瞬间瞪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感觉要是不赶紧掐人中,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寇布拉到底是一国之君,努力保持着沉稳,可在和阿尔一来一回的交锋中,额头也忍不住冒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份清单的数字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击败沙·克洛克达尔,”贝尔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神色慌张,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难不成薇薇公主去了雨地吗?”

“什么?!”寇布拉这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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