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答案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已答应了你父亲,等事成之后,你姐姐就是最尊贵的皇后,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我保你们林家百年富贵长青。”
林若齐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失望:“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看样子今日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是没法善了了。澹台渊为了打发他,只好半真半假地骗他:
“你放心,我与你姐姐已经说好,我们只是没有夫妻实质的协议婚姻。你姐姐,我一根手指也不会碰。”
这话果然奏效,林若齐急忙道:“当真?”
“当真,不信你去问你姐姐。”
他笃定了林若齐不可能真去问,也没有那个立场去问。
他又补充道:“等你姐姐成了皇后,想要什么男人我都不拦着,只要明面上过得去,我就绝不会限制她半分自由,也算是弥补我对她的亏欠,你看可好?”
谁知林若齐对上一个问题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追问道:“我怎么才能信你?”
不是林若齐缺乏信任,实在是他不敢信。
毕竟他与澹台渊也不过认识没多久,此人就能脱-光了躺在他床上让他画。
澹台渊觉得这为才名远扬的林家公子有时候脑子很灵光,有时候却像头倔驴,钻进牛角尖里就出不来了。
头疼得很。
他无奈,转身从匣子中取出一本书来,放桌上翻开。
“前两日教习嬷嬷要教我男女床笫之事,还送来了两个美貌的婢女。”
这其实本应该是每位皇子成年时就进行的必修课,不过澹台渊爹不疼也没娘爱,自然无人在意,等他大婚将近才想起此事。
“不过那两个女人一脱-衣服我就恶心,看到她们的身体我就吐了,教习只好终止,嬷嬷给我留了这本书让我自己学。”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看那本记录了各种香-艳内容的书,每一页的画面都不堪入目,他却面无表情毫无波澜。
林若齐有些不解地问:“殿下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澹台渊一脸理所当然,“向你证明我对女人不行啊。”
他直接掀开外袍下摆:“我有没有说谎,你可以自己亲眼确认。”
林若齐喉结滚动,为了看清楚,直接跪在他两腿之间,侧头枕在他只着一条亵裤的大-腿上,毫不避讳地盯着他那处看。
“请殿下继续吧。”他说。
澹台渊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这样会影响我。”
林若齐伸手扯过他衣袍下摆,盖住了自己的脑袋:“这样就不会了。”
垂眼看着衣袍下的脑袋和根本盖不住的硕大身躯,澹台渊有种养了条大型犬的感觉。
林若齐体型高大,这么卡在两腿之间腿都发麻,实在不舒服。澹台渊毫不客气地抬起腿,搭在了他宽厚的肩上,顿觉舒服了很多。
于是晃着腿,慢悠悠翻书看。
却不知脑袋被柔软腿肉夹住、鼻尖闻着独属于澹台渊气味的林若齐忍得多辛苦。
所幸林若齐不用忍多久,看着书中内容的澹台渊很快因为回想起那日的两个婢女,胃部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恶心难忍。
他只要看到那些女人的身体,他就会不可遏制地回想起很多年前,安妃衣不蔽体地躺在那架秋千椅上,千人看万人看……
其实他并没有亲眼看到,这是后来皇后派来照顾他的嬷嬷告诉他的。
那时候他还年幼,分不清谎言和欺骗,短短几句话就这么烙在了他记忆里。他从来没想念过母亲,只是每晚做梦都听见女人的哭声。
他恨安妃。到现在还恨。
“唔……!”
澹台渊猛地捂住嘴,冲到唾壶前干呕起来。他今天什么也没吃,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他恶心得厉害,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喘气的声音听上去像在哭。
等好不容易止住了,手脚都颤-抖着使不上力,眼角还挂着被逼出来的泪水。
他回头想让林若齐扶自己起来,谁知一转头便撞入一对黑沉的眸子里。
林若齐就这么坐在原地,微微仰着头看他,高挺的鼻梁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双唇微张,吐-出灼热的空气,时不时从唇齿间溢出一声克制不住的闷哼。
那双侵略意味十足的眸子就这么无比炙热地盯着他的脸,视线如有实质地掠夺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再也不加掩饰的欲-望如云霭退散后深渊终于露出深不见底的全貌,一脚踏入就万劫不复。
将澹台渊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就这样把手伸-进了外袍之下,安抚着自己的东西。用澹台渊没擦干净眼泪的狼狈的脸自瀆。
“殿下……”
简简单单两个字,尾音拖长成了一声叹喟,十足的性感。
澹台渊眯了眯眼:“你好大的胆子。看到主子痛苦的模样竟这般令你兴奋?”
林若齐只是粗-喘着盯着他,不言语。克制系到最高处的领口之上有青筋爬上他的下颌,随着脉搏突突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动了,一双眉头紧紧锁着,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
澹台渊盯着他拧起的眉头,突然觉得口渴。
林若齐享受完余韵之后,掀起眼帘看向他:“殿下。”
“现在你该向臣证明,你对臣不会有反感之意了。”
澹台渊明知故问:“如何证明?”
林若齐将他整个人捞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另一只手拖着他的臀-部不让他掉下去。
抬头看向他时用鼻尖蹭了蹭他垂下的发丝,眼角还有未完全退散的热气,手指微微收力:“殿下以为呢?”
他将澹台渊稳稳放在桌上,随手将那本书扔在地上,双手扣住他纤长的十指按在桌上,揉-捏着指缝中细嫩敏感的皮肤,硬中带软的鼻尖抵着他脸颊:“我帮殿下把那些令殿下感到恶心的东西统统忘干净。”
鼻尖顺着他的脖颈下滑到锁骨凹陷处,又贴着里衣一路往下,蹭了蹭他平坦的小腹。
澹台渊居高临下看着他张嘴叼着自己的衣带,一点点扯开。
等他看清的时候,轻笑了一声:“看来殿下并不讨厌我。”
然后抬眼注视着他,眼睛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他所有细微的表情,慢慢唅住。
此人的视线太过直白,澹台渊有生以来头一回产生了逃避的念头,偏头闭上了眼不再去看。
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了桌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双脚正踩在林若齐的肩上,脚踝的皮肤被他手掌烫得发红。
他任由林若齐帮他清理,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伺-候。毕竟他现在腰已经软得不成样了,根本坐不起来。
林若齐一脸餍足,像是头被喂饱了的狼,抱着澹台渊就不肯撒手了:“殿下要沐浴吗?”
“不必。”澹台渊嗓音沙哑地回绝了他的提议,“你该走了。”
林若齐眼中难掩的失落:“这次将我赶走了,不知又要冷落我几个月。”
此人也真是生动诠释了何为得寸进尺。刚才还只央求别抛下他就好,没一会儿功夫就恨不能天天都见面。
“你想时常见到我也可以。”澹台渊说,“正好有件事我缺人手。”
“何事?”
澹台渊脸上红晕未褪,微微勾起的唇角也懒懒的:“我那王府,你姐姐的新房,翻修需要一个督办的人。”
林若齐脸色一沉:“殿下……当真?”
“是啊,”澹台渊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摸了摸林若齐的脸,“你以后也可以同我们住一起。难道你不想布置‘我们’的家吗?你帮我翻修王府的话,可以先挑选好自己的院落呢。”
他满意地看着林若齐明显动容的神色。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林若齐和他是一类人。
都是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