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拨开帘子飞奔在板砖路上。
雷声轰隆隆作响,远方天际被劈开两半。霎那,苟溺再次一把抓紧了他,不仅仅是卫衣的袖子。她的关节的温度透过厚厚的布料依旧可以感受到。雾霾笼罩天空,树叶打上了砒霜,如同世界末日来临。雨水泪水交织起来,心底泣不成声也被震耳欲聋的惊雷掩埋。真是个可以毫无忌惮发泄的好时机。
这样一直穿梭在街道中,这是个有年代感的小区,楼房什么都不是高楼大厦。还有些破旧。杂乱的货物堆积在街角,霓虹灯破败的灯光照映两人的身影混作一团,一切都变得浑浊起来。苟溺的腿很长,每一步跨步都迈得很大,她蛮横扯着他衣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道归途在哪里。只是执拗得向前,灰蒙蒙的天笼罩着两个不归家的少年,疯跑在烟火气的烟尾,像是要冲破天际。天光乍现,雷鸣也掩饰了声音,周遭水泄不通也默不作声。时间静止了,独自丢下了他们此起彼伏的换气声。
卓清然起了个念头,想问却又没问出口,欲言又止。
就这样被她带着向前,脚步不算太大,跟得很紧,大概一个身位的距离,盯着她的背影。却没法目睹周遭的光景。
有点无可奈何,却心甘情愿。在十秒的红绿灯进行八百米冲刺,不过才跑了十来分钟,却掠夺无止境的思绪。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久。脱离了世界的秩序。时间也姗姗来迟。
带着他来到了个游园。她松开卫衣,接着打开她的黑色皮包,拿出毫无破绽的两张完整的票。丝毫没有被雨水浸润。很细心生怕弄湿了票根,把它们也像手机一样丢进了防水袋。
检完票,又交代:“走,陪我去玩激流勇进。”
有点弄不清现在是下雨天还是迟到的艳阳天。
好像卓清然明白为什么苟溺会带他淋雨了,原因倒是很简单,和浮想联翩的浪漫没有丝毫关联,只是因为坐这个车,哪怕没淋雨,他也会湿身。所以打伞什么的也是多余。
之前也不是没玩过,只不过这次太过特别。
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认识一个多月的人在一起疯玩,没有雨衣,下着大雨,甘愿接受着这大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