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被醉汉摸的正难受,听到有人叫自己便抬起头。
童微愣了下,走回去,“时巡抚家的嫡女时舒?”
时舒虽化着浓妆,但此刻脸上还是一白,“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推开挂在身上的醉汉,拉起肩带,快步离开了童微的视线。
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童微确定她就是时舒。
儿时她跟着母亲去将军府做客,因与时舒投缘还与她互换了手帕。
只可惜时舒给她的手帕被她弄丢了。
后来他们家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但应该也不至于此啊……
“你在找我?”
顾司白的声音打断了童微的思绪,她回过神看向顾司白,懵懂的点头,“嗯。”
顾司白在她身旁站定,“若有下一次,你就待在原地等着我去找你。”
童微微怔,“若你不来呢?”
“不会。”
童微愣愣的望着顾司白。
明明他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声音也冷冷的,可说出的话却让她觉得格外暖心。
……
出了莺歌艳舞,雪下得越来越大。
顾司白和童微沿着路边走。
“大白,你会笑吗?”
“嗯。”
“那你笑一个。”
然后。
顾司白真的笑了一个。
看到顾司白笑,童微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
她自认并不是颜控,可是看到顾司白的笑容,她还是看痴了。
顾司白也似乎反应过来,脸上恢复惯有的冷漠,“你刚叫我什么?”
童微浑身打了个冷颤,心虚的转移话题,“你笑起来挺好看的,真的。”
说完,她脚步加快扔给了他一个背影。
在她身后,顾司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绻起,心里默念两个字:大白。
已经许久不曾有人这般亲切的唤过他了。
……
晚上躺在被窝里,童微前所未有过的失眠了。
白天发生的事情一幕接一幕的在她脑海中重现。当然,出现更多的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那样寡言寡语的一个人,她让他笑他便笑。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
越想,童微脸上越热,心跳也越快,也越睡不着了……
……
顾景攸来的时候,童微才刚睡下不久。
婧芸去叫了三回都无功而返,顾景攸只好坐在客厅里等。
日上三竿,童微才托着疲倦的身子出现。
她走到顾景攸旁边的红椅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倒完,她捧着茶杯靠向椅背,眼皮都没抬,“说吧,今天去哪儿。”
童微知道顾景攸来找她是受他父亲指使的,凭他巴巴等了她一上午就知道她今天定也拒绝不了,便不浪费口舌了。
顾景攸用好看的眼睛看着她,“我和我女人约了去马场骑马,就委屈你去听场戏,大约两个小时,散场前我定回来。”
听到他说“我女人”,童微就一阵恶寒,瞌睡也被驱走了一大半。
她从椅子上坐起身,放下茶杯,“走吧。”
顾景攸疑惑的说了句,“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然后慢悠悠的起身。
童微回头,语气不太好,“你到底想不想去骑马,不去我回房睡觉了啊。”
顾景攸加快步伐走到童微身旁,笑道,“听着戏睡得更香,走吧。”
童微:“……”
他怎么不说打着锣敲着鼓!
……
出了府,顾景攸绅士的为童微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童微才意识到今天是他开车。
车上,童微扭头望着车窗外。
看到有穿着军装的巡逻队经过,她脸上一热,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顾司白是你弟弟?”
闻言,顾景攸放慢车速,转头看她,“嗯,怎么了?”
童微也转头看他,尽量表现的很自然,“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长得不太像。”
顾景攸收回视线,自嘲的说了句,“同父异母的弟弟,长得不像不是应该?”
这次换童微愣住了,“顾夫人是你继母?”
“看着不像?我母亲年轻时比她好看多了。”顾景攸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秒,话锋一转讥讽道,“司白昨夜晚归,又不知因何事惹恼了父亲连夜被行了军法,顾夫人怕连累自己惹怒父亲都没去探望她亲儿子一眼。”
童微顿时坐直身子,“他他他没事吧?”
顾景攸若有所思的看向童微,“昨夜领完军法他就去军营了,应该是没事。”
童微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又皱起了眉。
像顾司白那样的人,即便是有事他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顾景攸,我们做个交易吧?”
顾景攸偏头问,“什么交易?”
童微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帮你在你父亲那里打掩护,你向我提供顾司白的情报,我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难得的,顾景攸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问。
“成交。”
说话间,车已经驶进了戏园。
停好车,童微跟着顾景攸上了二楼雅坐。
雅座处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和顾景攸同色系同款大衣,围着围脖,打扮清纯。
顾景攸看到她,嘴角的弧度加深,向童微介绍,“我女人,漂亮吧?”
童微一阵无语。
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炫妻也请适可而止好吗!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舒转过头来,笑着起身,却在看到童微那一瞬间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那里。
童微在看到时舒后的表情也没比她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