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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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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公听后不语,只顾着抽烟。她玩转着手里的八宝罗盘,目光却凝聚在远方。

她似乎是在思考,也许是在犹豫……

左公看着宋怀夕目光坚定的模样,就明白,这又是个不知情的倒霉蛋。她推脱道:

“姑娘要是真好奇,那不如去鬼市旁找找。说不定在哪家歌舞楼里,还真能碰到个什么‘楚美人’‘王美人’的。这种小事,何必来为难我呢?”

宋怀夕向前一步说道:“就是因为知道,左公这里肯定有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才不远万里,前来指教。”

宋怀夕故意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很重,重到左公出现来到美人榻上躺下。

她要缓会儿……

左公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白雾。

她隔着烟雾与宋怀夕对视,问道:“谁派你来的?”

幽辞不明所以,这些人不都是应天城派来查税的官员吗?除了龙椅上的那位,还能有谁?

再说了,左公不是早就知道,宋怀夕是陛下内部钦定的人员吗……

宋怀夕垂眸不答,嘴角笑意更加明显。

众人只因一面珠串,就被分隔成两地。

幽辞坐在珠串墙的外头,跟着凌风与杏高一道,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宋怀夕不愿继续僵持下去,便直接开口问道:“左公向来以诚信交易获得人心,不如直接开价。倘如我今日就要将这答案带走,不知多少银两,才能换来左公一句实话?”

左公竖起一根手指。

宋怀夕:“一箱银票?”

“不~”

左公慵懒地纠正道:“一箱黄金~”

宋怀夕嘴角勾笑,行礼谢道:“多谢左公开恩。”

“呵~”

左公冷笑一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宋怀夕将自己怀里的玉佩掏出,手提玉带,隔空对左公展示道:“这是宋府玉佩。只要左公愿意,就可派人携此玉佩,去天下任意宋府钱庄,尽管开口取走你想要的东西。无人敢拦,无愿不应。这就是我最大的诚意。”

宋怀夕回头看向幽辞,示意幽辞上前。

幽辞也是个识趣的人,收到指令后,连忙将宋怀夕手里的玉佩接过,转提在左公面前。

幽辞:“是个好东西。”

左公略微瞥一眼,拒绝收下,“你在威胁我?”

宋怀夕连忙摇头解释,虽然脸上没有半点诚意,但并不妨碍她谎话连篇,“我怎敢?左公是主,我是客。竟然是客人又怎敢主次不分?”

“我何德何能敢当宋少君的主人?”

左公挥手示意,让幽辞将玉佩还回去,“谁不知道你们宋家,是出了名的护崽?要是被她们知道,我轻视你,谁能料到我们鬼市明日会迎来这样的灾难?”

“左公说笑了。”

宋怀夕将玉佩重新收回怀中,“我给左公展示玉佩,也仅仅是让左公放心。让左公明白,我是位有‘诚意’的顾客。既然如此,那左公何不跟我完成这笔交易呢?这对彼此双方都有好处吧?”

左公用手里的烟斗,轻敲圆椅,洞里的烟灰慢慢抖落于地。她眼神藐视地俯瞰着这一切,“我从中——可看不到半点好处。”

宋怀夕:“那左公想要什么好处呢?”

左公伸个懒腰,重新换个姿势躺下:“好处?”

她自顾自地反问自己,“我想要的好处也挺多的~”

宋怀夕继续上前一步,眼神更加坚定,“左公不如主动提出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会全力以赴。”

“你确定?”

宋怀夕坚定道:“当然。”

“哎——”

长长的叹息声从左公口里传来,她起身,将手里的烟斗放下,背对着宋怀夕说道:“这次是你欠我的。”

宋怀夕:“在下不敢忘记。”

左公朝自己里屋走去,没一会儿工夫就搬出一盆半死不活的菊花。

还是一朵款式稀有的白菊。

白菊开得极大,能与盆栽的大小相互比较。层层叠叠的白丝花瓣,边缘微卷地向下绽放。

外围几片泛黄的花瓣,无疑在用最后的倔强,守住那份残存无几的尊严。

幽辞看见那盆半死不活的菊花,同情地靠近宋怀夕,伸手低语道:“你不会被骗了吧?”

宋怀夕苦笑,“应该……不至于……”

左公费老大力才将那盘菊花搬到宋怀夕身旁的桌上,她拿袖子擦着虚汗,指着这盆白菊花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楚美人’。”

宋怀夕微笑无语。

凌风与杏高看着这盆花瓣泛黄,奄奄一息的白色菊花,不明白这有什么特殊之处。

幽辞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摸摸鼻子道:“不带这么糊弄人的吧?”

左公回头瞪他,训斥道:“你什么时候和她们关系这么好了?”

幽辞心虚地吹着口哨,双手抱臂地离开了。

见左公正向宋怀夕讲解那花特殊之处时,幽辞一边悄悄把左公房里的小宝物塞进口袋里,一边故作镇定地走回来,竖起耳朵用心偷听。

左公:“这花名为‘楚美人’,是我从一位舞伎的手里高价买回来的。据我所知,整个宁州的‘楚美人’,也就这一‘个’。你们想要的话,就搬走吧!这花我也快养死了。”

“你也知道呀?”

幽辞在一旁挖苦道。

左公抄起腰间的烟斗,直接朝他头上砸去!

幽辞连忙躲过,难得严肃道:“要赔钱的啊!!我可不像她们那么好糊弄的,没个一百两银子的话,我可不走!”

左公不理他,继续对宋怀夕说道:“能接受就抱走,不想收就放在这吧。给它金花盆又养不活,贱命就难享贵福。”

“这花……我收了。”

宋怀夕站在一旁,看着这花沉思道:“左公将花交给了我,我自然要为此负责。可惜我不擅长养花,日后这花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望左公莫嫌弃,见其残状肯援手。”

左公笑着摇头,她挥挥手上的烟斗,“我可不是个没良心的人。跟那群见利忘本的人可不一样~”

宋怀夕面带笑意,与左公那双隐含警告的眼睛,坦然对视。

二人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刀锋互刺。

幽辞好人当到底,将她们三人护送出去。他看着凌风手上半死不活的菊花,还是认为不值得。

幽辞疑惑道:“诶~我怎么不记得她屋里还有这盆菊花呀?”

“你跟她很熟吗?”

杏高站在他右侧,不解地看着他玩弄这盆快枯萎的白菊花。

幽辞回怼道:“我上司,能不熟吗?我还要指望着她给我发工资呢~”

宋怀夕一路上回忆起她与左公的对话,将这些摸不着头脑的句子,拆开逐字分析。

“幽辞呀~”

“干吗?!”

幽辞站直,他不解地看着突然叫他名字的宋怀夕。

宋怀夕:“你们鬼市,有多少舞楼?就是那种让贵客,不远万里都要前来捧场的歌舞楼。”

“哦~~”

幽辞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要真要我去找,我肯定不会在鬼市找。因为鬼市未必有你想要找的人。倘若那人真在鬼市,那位为何不直接写信给‘内部人员’,让他们直接将眼中钉给拔掉呢?”

杏高说道:“被藏起来了……”

凌风看着盆里的金花盆说道:“会不会在那人府里?”

“诶!有可能哦!”

幽辞对着凌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脑子怎么这么灵活了?”

凌风翻个白眼,当作回应。

她们二人在前方打打闹闹,难得有休息的时候。

宋怀夕与杏高走在后边,慢慢跟上她们。

杏高看着宋怀夕深思熟虑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另有打算,也不便开口去打乱她的思路。

幽辞边往前走,边回头偷看宋怀夕低头思考的模样。他垂下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意,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部暗藏玄机……

他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继续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停在凌风身上找茬,气得凌风抬腿就踢。

天亮之前,四人回到各自住处。

不出意料,宋怀夕免不了被那群侍卫们反复盘问,检查她的伤势。

尤其是那侍卫长,跟狗鼻子似的,一闻到宋怀夕身上的药味,神情立刻就变了!

非要宋怀夕回屋,将伤口当面给她看。

奈何母命难违,侍卫长又奉宋仁旭的特令,纵是宋府少君,也得在外乖乖听话……

那严肃的神情,不愧是从小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的得力干将。

宋怀夕犟不过她,只好乖乖将腿上绷带拆开。好在那老爷爷的伤药实在有效,不愧是鬼市人人敬仰的存在。

这才在腿上敷了多长时间,那条条吓人的淤血都化开来。

侍卫长拖着宋怀夕的腿,就皱紧眉头,她想不出来宋怀夕怎么能将自己的腿伤成这样?!

三寸宽的瘀紫痕迹,紫里透红,红肿泛青。明明没有见到外伤伤口,可这些瘀痕是从哪来的?

无论她怎么盘问,宋怀夕都找理由敷衍过去。宋怀夕耐不住跟母亲神情相似的人,尤其是这一模一样的审问口吻。

这让宋怀夕又想起母亲那严加管教的阴暗回忆……

宋怀夕好不容易将她们糊弄过去,这才松口气,躲回里屋,独自望着桌上的金盆白菊花出神。

“贱命就是难享贵福。”

宋怀夕脑海里又想起左公讲过的话语。

贱命、贵福、楚美人、舞伎、姜承文……

这条条关键词来回在宋怀夕脑海里徘徊。

杏高悄声来到宋怀夕身边,她轻声细语地问着趴在桌上的宋怀夕。

“少君,怎么还不休息?”

宋怀夕扭头看她,摇摇头,不说话,而是趴在自己的手臂上静静地看着她。

杏高瞅见那盆金盆白菊花,便指着它问道:“可有什么想法了?”

宋怀夕:“你有什么想法吗?”

杏高深思一会,还是说道:“我还是觉得那男孩子很可疑。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姜承文身上。似乎有过节似的。”

宋怀夕重新看回白菊花,说道:

“没办法,谁让他跟苏言好过。故意让凌风看见那些药,不就是想暗中证明这一点吗?再说了,苏言本就想瓦解宁州商派链。费尽心思,最终功亏一篑,换作谁都不会甘心的。”

杏高点头轻笑,“那主还在困惑什么呢?是因为这菊花吗?”

宋怀夕叹气,她坐直伸个懒腰,说道:“这些人都有所隐瞒,话里藏话显得让人心烦。楚美人也好,姜承文也罢,其实跟我都没多大关系。只不过有一点,让我好奇的很……”

宋怀夕盯着杏高的眼睛,认真说道:

“你说,那封信的主人到底是谁呢?她/他又以什么身份,来指使姜承文为她/他所用的?这可是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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