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一个人的书房里可以找见几乎所有保存下来的资料已经足够值得怀疑。江遇被李柏带着介绍起自己收藏的旧时代知识时，尚未藏好自己的防备心，他看着李柏戴上黑色的手套，掀开桌柜里隐蔽的机关。

很拙劣的东西，是吧？李柏发出一声闷笑，他退后几步挥去四散的灰尘。

但我还蛮喜欢的？江遇跟着他来到拉开的书架前，手掌放上黄铜色的花纹上。

电流似的花纹在横亘的钢筋上折叠来回，这里更像是旧时代的遗迹，完全不该是保存着珍贵材料的地方？虽然有后期修缮过的痕迹，但显然也是徒劳，走到很远的距离竟然出现了植物的踪迹，这些蕨类在灾后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已经成就了一个伟大的族群。江遇小心地跟随李柏穿过这些植物，然而触须感知到他的存在竟然主动向前靠近。

“看来她很喜欢你。”李柏停下脚步，脸色复杂，却又像是意料之中得松下一口气。江遇没接话，他惊恐地看着这些分泌绿色黏液的植物向上攀着手臂，终于在喉骨碰到恶心的黏液前甩手丢开了这些触须。

“她？你是在说这些东西？”江遇保持不住一路上强装的镇定，红着眼角不可置信地盯着李柏。

“这些东西···有意识？”他难以遏制脑内疯狂的想法，差些想要一脚踹飞这些仍挣扎靠近的植被。“那当然是···没有了。”李柏恶趣味地摆摆手，摊开手心等着江遇握住借力离开。

暗处的植物有一瞬闪耀起蓝光，李柏眯眼看去，那一瞬的光线像受到了惊吓迅速流去地面消失无踪。他拉起江遇，呼唤出系统向前走去。

前面的人始终没放开手，江遇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观察起他们此行的终点。白色的电流穿行在废墟中，在大门现出一个无数线条彼此粘合的人影。

“这是什么？”江遇被这个人影吓得连耳朵都控制不住冒了出来，然而下一秒他在前面温和的声音转过来前就收了起来。

“她是系统。”

“系统是这个样子吗？”江遇看着墙上的人影眼睛的线条开合，简直是在调戏他没能收好耳朵。

“怎么回事，耳朵还这么红。还在害怕前面的东西？”李柏有些疑惑，手指捏住圆润的耳垂肉，忍不住动了动。

“没有，就是···”江遇扭开头，“别捏了。”李柏松开手，捻了捻拇指，不再调笑，转向系统。

“请帮忙开下门。”李柏走近墙上几近散开的人影。而人影向是在辨认他的相貌，终于举起手臂做出欠身邀请的动作，在李柏伸手碰向自己时散落开，白色的电流撞在地面上激起一阵火花。江遇看着这些电流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般飞向毁灭的终点，而门后的场景却跟寻常的书房无异，倒不如说这样洒满阳光、处处充满着怠懒气氛的书房更像个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这是仿造从前时代的建筑。”李柏看着好奇打量的江遇，拿起桌上写满字迹的纸片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