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净生无可恋的跟护士去诊室,结果刚到她才想起黎欢然早上不出诊。
小护士敲了敲不灵光的头,“我给忘了,黎医生早上有手术,下午才出诊的。”
“那我先走了。”云净转身,走的没有丝毫留恋。
但手疾眼快的护士已经把他拉住,笑呵呵道:“没事,我带你去他办公室找他,他那台手术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然后云净又被这位豪情姐拖去黎欢然的办公室,人家把他当小孩叮嘱让他乖乖坐着等,还倒了热水过来。
“我先忙去了,有事你再叫。”
终于把人送走后,云净长长舒了口气,他还真不习惯应对陌生人的热情。
办公室只有他自己,他闲暇仔细打量起来,企图给黎欢然挑出毛病,然后找机会讥讽他。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办公室被规整的整整齐齐,每件物品的摆放一丝不苟,云净有破坏的想法都只能缩回脑子,实在不忍下手。
跟黎欢然住这几天他也看得出来,黎欢然在一些细节上会有要求,比如吃饭的时候看到米饭掉出碗,眉头会皱起,还有下地必须穿鞋,地刚拖也必须穿,否则就立马去洗脚,还有上次他洗头那件事,头发就算干了但摸着还有凉意也不行。
他不知道医生是不是都这么讲究,但真受不了他那些毛病,每次都要吵,吵就吵吧,偏偏你和他闹脾气,没多久他又凑上来腻腻歪歪跟你说话,跟精神分裂似的。
有时云净还挺庆幸自己跟他分了,不然可忍受不了他。
坐着无所事事特无聊,尤其还没有手机,云净正想回家,结果碰到来找黎欢然的孟双。
孟双进来就看到一颗饱满的后脑勺在眼前晃悠,反光一样刺眼。
云净听到动静,小眼神若有似无的往门口睨,就这一眼让一直以来自认钢铁直男的孟双晃了神,脑子只会蹦出两个字,‘绝品’。
云净懒散拖着下巴,语调随意:“找黎欢然的?他不在。”
“他手术已经结束了啊,怎么不在?”孟双就近拉来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一副打算长谈的姿势。
云净:“我怎么会知道他?”
“那你为什么在他办公室?你是他朋友?”孟双感兴趣的目光看他。
云净一想,悠悠说:“我是他仇人。”
“……你是云净?”孟双马上认出他来,话里泄出一丝淡淡的失落。
要说这段时间黎欢然最招恨的人除了云净他想不出谁了,云净的话在他耳里就跟自我介绍没区别。
云净想起刘山遂调戏的神情,不爽哼唧:“黎欢然到底和多少人提过我啊,他就这么喜欢嘚瑟吗?”
孟双讽笑,暗里显摆黎欢然稀罕他呢,眼下也不知道嘚瑟的人究竟是谁,看着真眼疼啊。
“所以你是来参加他婚礼的?你们俩内心真够强大的,一个敢请一个敢来,他不怕你把他婚礼砸了啊,话说你有这个打算吗?”他勾了勾唇角,眼里飘着玩味。
云净面容呆滞两秒,心脏一个抽痛,“他……婚礼?”
孟双夸张的摆了一个震惊表情,“你不知道啊?他都要领证了,那女的来医院找过他几次,我们这里的医生护士都眼熟,你还真别说黎欢然眼光还行啊,那女的小脸蛋樱唇杏眼,身材上挺下翘的,哦对了,皮肤还特白特嫩。”说到这他别有深意的看着云净:“可能他就喜欢这一款吧,把我们羡慕的不行。”
半天没回应,孟双的角度看去,云净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栗,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上面青筋暴突,隐忍的让人心疼。
孟双发觉自己做的太过了,毕竟在一起两年了,感情哪说没有就没有的,尤其他还是背井离乡特意来找黎欢然的,才分手没多久对方就要结婚了,搁自己也受不了。
他正想安慰云净,云净唰的一下站起来,手边的笔被他掰成两段,“这个贱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居然劈腿!”
孟双被他怒火冲天的样子整不会了,他以为云净是对黎欢然余情未了,结果人家压根没和他在同个频道上。
他不太明白,傻愣愣的问:“你怎么得出他劈腿这个结论的?”
云净拍桌,有理有据的解释:“你想啊,他才跟我分手几天就要结婚了,他就算闪婚也不可能短时间知道结婚对象的底细啊,你觉得有人会傻到和不知道底细的人领证吗?所以他们肯定早就认识了,而且百分之百早就在一起了,已经知根知底透了!”
孟双莞尔,自豪道:“不一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有些人会不择手段,就比如我。”
“你那是贱得慌,黎欢然……”云净声音莫名小了下来。
孟双被他逗到不行,就是要臊他,“黎欢然怎么了?他就很高尚?”
“他比你更贱!”云净越说火越大,“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
不骂黎欢然两声他心里不舒坦。
孟双好心提醒:“如果我要是没猜错,他这会应该在住院楼那儿,你可以……”
话没说完,云净就风尘仆仆的走了,孟双望着他背影继续没说完的话,“去找他。”
说完后,他自己摇头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