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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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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明朗鼓着脸颊,死死抱住贺知的右腿:“别走别走,我们刚刚期末考完就来了,你不要招待客人吗!”

贺知提溜起澈明朗的帽子,纳罕道:“你怎么都到我胸口了?我都掂不动了,澈明朗你是不是又长胖了?”

澈明朗一口咬住贺知的胳膊。

贺知家里暖气开得很足,空气循环得室内含氧量很高,怪不得要贺知昏昏欲睡。

澈然毫不客气把空调的暖风关了。

贺知转了个弯,在沙发上窝了下来。他家里的客厅极其适宜蜗居,宽大的沙发上堆着两条厚厚的毛茸茸毯子,小阳台那儿摆着晒太阳躺椅,还有一大只手游鸭,装上五六个人也绰绰有余。

贺知胃里空空,嗅一嗅就闻见香喷喷的垃圾食品味道,果然看见于白沙手里拎了一大袋烧烤。他懒懒地伸手捞了下路南:“我想吃烧烤。”

路南看他一眼,伸手把烧烤袋接来了。

他熟练地戴上两只塑料手袋,贺知眨着眼睛,毛毯从胸口盖到脚后跟。路南叹一口气,把贺知的领子折了下,防止有油溅到他的衣服上。

他先给贺知挑了串青椒,一手截去竹签尖尖,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喂给贺知的嘴里。贺知听话地咬去一口,吃完第二口就皱皱脸颊:“饱了,不想吃了。”

路南默不作声,毫不计较,自己把剩下半截青椒吃了。

他低声道:“我带了粥,你喝粥不会吐,我喂你喝一点吧。”

贺知懒懒地倚在沙发的靠背,很没骨头似的,现在又流淌到了路南的身上。

他伸手去抓路南的胳膊,路南下意识稍稍躲去:“手上有油,不要蹭到你身上。”

贺知腿上的毯子滑落了一些,露出一截白瘦的脚背。

他歪头,饶有兴致地看去路南的脸。短短几周,贺知瘦得面庞不剩什么颜色,只有一双眼睛还活泛着,眨一下眼睑带出一片水色,他慢悠悠地直起身子:“噢,我不想喝粥。”

路南克制地盯着贺知张合的淡色嘴唇,很隐忍地吸了一口气,贺知瘦到肩膀挂不住睡衣,骨头比以往要明显,路南抱他时,感觉这人身上一点肉都不冗余。

他沉默地把白粥端来了。

贺知又用出那种狡黠的眼神了,他可怜地看着路南:“我不喝,你还能逼我喝吗?”

路南忍着想要掐住这人脸蛋的欲望,就应该捏住贺知的嘴巴,锢住他的手腕,一动也不要动:

“听话。”

贺知就仿佛开玩笑似的:

“我不听话,你怎么办?难道要嘴对嘴喂我喝吗?”

路南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他忽地捏住了贺知露出了一截脚腕——向上探去就是小腿。

贺知忽然悻悻坐起来,伸手捞过那粥碗:“我又想喝了。”

澈明朗翻翻,几人的包里还装了啤酒——都离得贺知远远的,贺知的胃无比脆弱,吃一口烧烤差不多得了,没人准许他喝酒。

贺知眼巴巴,要换做曾经,不喝就不喝嘛无所谓。只是今日不复以往,他低头想想,忽地觉得自己拧巴了不少:他现在就想喝啤酒!凭什么不给他喝!

澈然撇他一眼:“你先好好吃饭,谁不让你喝?”

贺知眨巴着眼,伤心道:“不就一口啤酒吗?这都不让我喝。”他本意是装装可怜,在澈然面前犯个贱,可是他演技逼真了不少,多眨几下眼睛,好像真有眼泪蒙蒙地渗出来一样。

于白沙心最软,他败下阵来:“哎……你想喝什么就喝吧。”

澈明朗不吃这一套,叉着腰中气十足:“不许!我说不许就不许,你比我还不懂事,贺知弟弟!”

贺知纳了闷了:“我怎么就成你弟弟了?”

澈明朗正气凛然:“你幼稚鬼,不听话,就算我弟弟。”

贺知招架不住,哭笑不得,把头往路南身上一歪,又用毯子把脑袋蒙住,瓮声瓮气道:“嘁,谁稀罕。”

电视机随意放着闹哄哄的综艺节目,澈明朗很熟练地从贺知房间摸出了几副桌游:“我们玩Uno吧!”

贺知运气不太好,连着喊三次“Uno”,全世界的加四就吻了上来,连着输了三盘,气得他把牌一摔:“我不玩Uno了!”

路南讲话像哄着他:“嗯,那不玩了。”

贺知眼珠一转:“我要玩大富翁。”

运气不随游戏的变化发生转移,贺知第三次进了监狱,又接连踩了澈然和路南的高价地盘交费,最后可怜兮兮地卖地抵债,一局下来,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贺知负气地把牌一摔:“我也不玩这个了!”

大家都纵容着他,开始点头附和。

贺知从沙发头望向沙发尾,大家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圈,贺知被圈在了最中心。他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手指攥住了毛绒毯子,这段时间他的泪腺过于发达了,真不想哭啊。

澈明朗往他手心里塞了张纸巾。

于白沙向贺知的方向看去,贺知柔软地陷在沙发里,他的眼睛在某一时刻泛着金属的光泽,等于白沙努力眨眨眼,那点诡异的光线又不见了。

这忽然要于白沙觉得,贺知好像是个被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

贺知冒出一个头:“那我们看恐怖片吧?”

几个人在沙发排排坐,客厅的吊灯熄灭了,澈明朗用手指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一眼,正巧看见一人的头从黑黢黢抽屉里慢慢伸出来,吓得尖叫一声又钻回毯子里。

这一屋子的人拒不承认自己害怕,贺知强作镇定地看下去,直到一个变异的小女孩坠着诡异的笑容突到屏幕上,这人吓了个半死,鬼哭狼嚎手脚并用地攀在了路南身上。

贺知眼角飚出了泪,舌头打结:“她她她她她走了吗?”

澈然:“……唔,还没。”

贺知把脑袋拱进路南怀里:“……还还还还没走吗?”

于白沙担心地看过去:“要不换一个片子吧?不看这个了?”

贺知简洁道:“不。”

路南叹了口气,顺着贺知脑袋上的毛,最后戳戳他的后脑勺:

“起来吧,现在不吓人了。”

贺知像只警惕的仓鼠把脑袋抻出来,睁眼一瞅,那小女孩去而复返,突了贺知一脸,吓得贺知紧紧抱住了路南,死死扒着路南的衣服,几乎要路南的领口都扯松了:

“你骗人!!!”

路南伸手把怀里人搂着,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澈明朗都不害怕了,他听到这句,立刻笑到停不下来,鼻涕泡都出来了:“贺知哥哥你胆子也太小了哈哈哈哈哈。”

这部电影看得七零八落,贺知一惊一乍,几个人不够被鬼吓到,反倒要被贺知吓死了。

片尾曲响起来,贺知身上已经冷汗涔涔,他早把路南的毯子也抢了过来,自己给自己裹成了粽子,钝钝地阖上眼睛:

“真困了……我要睡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他们闹得客厅一片狼藉,于白沙勤恳地收拾了,贺知家很大,他们默契地分好了房间,又委派路南把贺知抱回主卧。

他们不约而同地空下了贺千山和吴慕雪的房间。

澈明朗总算有机会和于白沙一起睡了,高兴得抱着于白沙的腿不撒手。

于白沙哭笑不得,他被澈明朗拉着去一起洗漱,毛巾擦得他们的脸湿漉漉,澈明朗忽然与他咬耳朵:“白沙哥哥,我感觉……”

于白沙:“嗯?”

澈明朗犹豫道:“贺知哥哥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开心啊?”

“我们玩大富翁的时候,他好几回都在发呆。其实他没那么害怕恐怖片,我感觉他像演的,那样是为了让我们放心。”

于白沙摸摸澈明朗的头发:“人小鬼大。”

澈明朗更加忧愁地叹着气:“贺知哥哥连期末都没考,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

于白沙把牙膏沫沫吐掉,漱了口,然后在澈明朗面前蹲下了:“那我们就把他拐去长白山,我们把他接回家里,不叫他一个人待着。”

于白沙是对澈明朗讲话,可是却更像喃喃着自言自语:“会好起来的。”

-

那边,路南把睡美人抱回了床上。

他将贺知的鞋袜脱了,熟练地拿热毛巾擦净贺知的脸。他们按开贺知家门,强盗似的猖狂入室时,贺知穿着一身睡衣——现在不需要别人帮他换了。

贺知翻了个身,脸颊一侧陷进了枕头里,整张脸泛着温吞水的蜜色。

路南伸手刮刮他的鼻尖。

他看着贺知的睡颜,甜蜜安详,嘴巴总算是翘起来的,这时候贺知不会想到哭泣。路南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又伸手去牵贺知的手。

只有贺知毫无意识的这种时候,他不会知道路南做什么。

路南又想起来那天的吻。

医院天台上,贺知几乎溺毙于潮水中,亲路南的时候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要路南一动不敢动,后面却再也没提起过。

路南隐忍地伸出拇指,摁了下贺知出现点血色的嘴唇。

他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只是轻轻亲了一下贺知的脸颊。

正当他准备把台灯关掉时,贺知却突然动了。

路南在一瞬间僵住了,他迅速把自己的手抽回,却被贺知抓住了。

贺知微微睁开眼睛,台灯映得他的眼睛泛着不太一样的光,虹膜似乎变成了湖蓝色,明明冰冷冷的色调,在贺知脸上却暧昧又缱绻。

贺知眯起眼睛就像一只狐狸,狡诈可爱:“路南,你是不是亲我的脸了?”

路南绷着嘴角:“……你没睡?”

“哎,你也太胆小了,居然只敢亲脸,”贺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他引诱似的点点自己的嘴唇,“想亲这里吗?”

路南的手指发抖。

贺知又咕噜一下滚进被子里:“不给你亲,我真要睡觉了,晚……”

话音未落,逃之夭夭的小狐狸从被子里被揪了出来。

路南掐住了他的后脖颈,发狠地咬住了贺知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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