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陈老的意思是,此事事关重大,大人当心不要卷入过多。”北里尽职地汇报上头的意思,也不敢多揣测。
苏子锐微微勾唇,他当然知晓那老头的深意。陈尚书经历两朝,自然深谙如何在官官相卫之中挑破暗涌却又明哲保身。
“朱家振那边呢?”苏子锐仿佛才想起这号人。
“他先前告发盐商,又造了些跟定北侯的冲突扯出了洛家的人,如今还被关押,但想必很快就能出来了。”
这趟水一混,可以摸的鱼就多了。也是朱家振的行动,让定北侯没法掌握他们失踪的去向,如今京中的人行动了,定北侯就算猜到他们的目标,一时片刻也无法找到他们。
“说起来,这一切算计得那般及时,还有赖大人你的先见之明,从十万官银里头查到源头竟是西北那边的高官……”
想起了这条线索的最初,苏子锐罕见地露出一丝无语,“与其说先见之明,不如说是运气。”
十万官银被盗不过是杯水车薪,被掩藏起来的真相是西北的军饷。本来一切都没有丝毫相关的痕迹,偏偏有个姑娘肚子饿,在山里头让他打了只肥鸽,截获了某个重要的信息。谁能想到他一系列的动作,都不过是因为吃了一只信鸽?
北里一愣,只觉是自家大人谦虚了。想起最新得到的消息,他脸色一沉,“大理寺少卿林大人已经到了扬州,还有……定北侯也要南下了。”
剑眉轻皱,苏子锐表情有了一丝变化,“他又来?”
当今皇上虽然不是多疑成性,但定北侯去西北四年,跟盘踞西北的宁将军交好,如今好不容易回京,没确认底细前怎么可能放人肆意插手这些事?更何况洛家人在这事里头可不干净。
“听说,是洛贵妃求的情。”北里也是从他三姐那里听说的,尽管远嫁江南,对京中八卦还是乐此不彼的三姐也许才是刑部最合适的人才。
“真是个能惹麻烦的……”不过债多不愁,苏子锐微微一笑,“盐政的案子,要查也简单,不过既然这些贵人都有兴趣,不帮点忙还真说不过去。”
北里听了他的话,脊背又是一寒。自家大人有三、四年没这么热衷帮忙了吧……上次说这话的时候,他屠了整个山寨……
“咳咳,阿若不是那般爱管闲事的姑娘,怎么对盐政也有兴趣?”北里换了个话题,他知道这两个姑娘极少主动管闲事,“莫非是为了秦家?”
就这段时间暗查,秦家的白焰帮跟这些盐商和盐运使打交道还真不少。
“不,许是为了我。”苏子锐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北里一呆,表情反应过不来有点傻气,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他没听错吧。想起阿若之前数次说走就走毫不留恋的姿态……还有自家大人知道人走了后阴沉的脸色。
不,应该不是的。想法在脑子过了一遍,北里没敢脱口而出。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笨下属,苏子锐靠在窗沿,青白月华从窗外洒在他身上,整个人仿佛笼罩一层柔和的薄纱。
清俊的半张面容隐于月色之外,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