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了。”

周云生下意识的看向了李澈的眼睛，忽然才发现李澈似乎是变了很多，起码和周云生第一面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刚见面时，周云生只觉得他冷漠没什么感情，但是隔了这么久周云生再仔细看李澈的那双眼睛时，他才忽然发现李澈的眼睛里多了很多他描述不上来的情愫。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关轻舟正好在百无聊赖的往前看，想看看离港口还有多远，因为她正站在栏杆边上，所以往前看的时候正好能顺带着看到附近的海水。

就在她往前看的时候，余光就瞥见了一团墨黑的东西，关轻舟下意识地把目光挪了过去，就发现原来是刚刚在港口看到的那团黑水。没想到那玩意儿竟然一直在他们船下面，现在正跟着他们的船移动！

关轻舟一愣，第一遍循环时谁也没注意到船底下有什么，所以她也不能确定这东西是一直跟着他们还是只是在这一轮循环里跟了上来。

关轻舟连忙扒拉了一下周云生，示意他看船下面：“刚刚那团黑水就在咱们船下面跟着呢，你们快过来看看！”

李澈这才扶着周云生站了起来，两个人顺着关轻舟的指引往下看去，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从黑暗里浮了上来。就在周云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时，那东西缓缓的露出来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周云生愣在了原地——这正是他“梦里”出现的那双眼睛。

就在这时候，关轻舟也惊呼起来：“哎呀，这不是刚刚我在海里看到的眼睛吗？上次让你们看你们还没看到呢，这次怎么也跟上来了？”

周云生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在梦境里看到的也是这双眼睛，就见身边的李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李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波动，也没有过这么明显的表情，周云生见状下意识地跟着惊慌起来，他拉了拉李澈的胳膊，想问问他怎么回事。

但是李澈并没有回头看他，李澈一直盯着海面，准确的说，是他一直紧盯着那双眼睛。

李澈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周云生却能感觉到李澈身上蔓延出一股肃杀之气。他起了杀意。

周云生不仅骇然，李澈从来没有表露出自己这样有攻击性的一面，就仿佛恨不得撕碎挡住他脚步的东西。那双眼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连李澈都是这么一副如临大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样子？

而且这眼睛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副本里，为什么周云生也能在“梦”里看见？他和这双眼睛究竟是什么关系？周云生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好几个问题，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因为李澈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

他还想和李澈说话，就看见李澈忽然皱起眉头，下一秒就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太阳穴，全身都绷紧了，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周云生一下子慌了，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拍李澈的背，他不知道李澈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这是他眼下能想到唯一能帮李澈的东西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澈才把手从额头上拿开了，不过周云生看见他脸色变得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周云生刚想问什么，就听见李澈嘴里吐出几个字。周云生费劲的听了一会儿，只听见一个“啊”和一个什么“佛”，他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澈又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周云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眼，李澈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清明了，但是看向周云生时脸上的表情却变得非常奇怪。